姜羽溪一聲不吭,站在手術室門外的走廊上,面對史密斯的指責,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旁的沈岸聽到這個消息,呆滯幾秒。
他跟霍辰西自小認識,霍辰西的很多事情他都清楚,此時,他身上還是在門診坐班時穿得白大褂。
沈岸緊張之下,雙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裡,盯著姜羽溪看了半晌,「所以……你你就是南溪?」
姜羽溪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給任何回答。
等沈岸還想追問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推開了,姜羽溪三兩步上前,裡面是精神科的醫生,沈岸因為是外科醫生,沒有一同進手術室。
「醫生,他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只是短暫的休克,現在已經恢復了,等醒過來就可以回家了。」
醫生簡短說了一下情況,又對史密斯醫生說,「史密斯醫生,我知道你跟霍總的關係不一般,但是我真誠建議這種太殘忍的治療方式還是終止吧,循序漸進慢慢來,身體受到的傷害要少很多。」
「明白。」
護士將霍辰西推回病房,姜羽溪就一路跟著,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而身後的沈岸,剛剛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羽溪,所以你就是南溪?你是辰西的妻子?」
一行人一路跟在護士身後,直到把霍辰西送回VIP單人病房,姜羽溪站在門口停頓了一會,轉身看著沈岸,語氣堅定道:「是,我就是南溪。」
「對不起,沈醫生,隱瞞了你這麼久,我沒想過要故意欺騙你,我……」
「好了,你不要說了。」沈岸打斷她的話,嘴角是微微上揚的,眼睛裡卻看到一絲落寞和苦意。
他雙手垂在身側捏緊又鬆開,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才長呼了一口氣,朝病房裡微抬下巴,「你進去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打電話給我。」
姜羽溪囁喏半晌,最後什麼也沒說,只開口簡單三個字,「謝謝你。」
她轉身推開門進了病房,護士已經給霍辰西用上了各種檢測生命體徵的儀器。
醫生簡單交代幾句後,也出了病房。
病房裡出奇的安靜,姜羽溪聽著自己緩慢平復下來的心跳聲,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病床邊。
病床上的霍辰西臉色有點慘白,雙手平直地放在身側,一隻手背上扎著針管。
姜羽溪握住他的手,腦子裡回想起這段時間霍辰西在治療室里痛苦的模樣。
他跟史密斯說,想要留住一個人,不想把那個人弄丟了。
「所以你就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嗯?」
姜羽溪內心很是自責。
她知道史密斯告訴自己這些事的本意,就是希望她能主動跨出這一步,勸阻霍辰西。
可是她卻因為一直以來的猶豫不定,沒有勇氣阻攔霍辰西,導致他今天出了這樣的危險。
姜羽溪握著霍辰西的手,盯著床上霍辰西的臉看,「如果我早點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早點跟你說,你今天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
「辰西,這還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你以前總是要我改口,現在我改口了,我在這裡等你醒來,我帶你回家。」
她胸口隱隱作痛,那裡被某種酸澀感填滿,雙手握住霍辰西的手,良久,她才有勇氣俯下頭,在霍辰西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霍辰西的手很好看,姜羽溪曾經一度被他的手指迷得上班分心,現在,她終於有很久很久的時間可以看著,摸著,甚至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