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姜沐林依舊很固執，後來姜羽溪就沒當面跟姜沐林談這些事，而是跟大哥嫂子商量好，她跟大哥平攤爸爸的醫藥費，另外護工的費用她出。
即使這樣，嫂子周舟心裡還是有芥蒂。
這些，姜羽溪都沒跟爸爸說。
「這幾天我會在醫院照顧你，你什麼都不要多想，沈醫生跟你說了嗎？下周會有外國的專家過來這邊。」
姜沐林點點頭。
「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姜沐林搖搖頭。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姜羽溪站起身，「爸，我去找一下沈醫生，你先睡一會。」
「好。」
姜羽溪出了病房，來到隔壁，醫生辦公室的門開著，沈岸正跟另一個醫生在研究一張影像圖，她剛準備敲門的手頓住，擔心會打擾到沈岸。
不過背對著門的沈岸似乎背後長了眼睛，在姜羽溪準備離開的時候，轉過身，「羽溪……」
沈岸對姜羽溪的稱呼正在發生變化，由一開始的姜小姐，到姜羽溪，到現在的羽溪。
語氣里透著一股親昵，叫得是越發順口了。
姜羽溪腳步頓住，看向辦公室，「沈醫生……」
「你是想來問你爸爸的病情嗎？」
「嗯……」
姜羽溪最終還是走進了辦公室，沈岸單手拉了一張椅子在對面，示意姜羽溪坐下，然後拿著滑鼠在電腦上輕點了幾下，調出了姜沐林最近拍的腦部CT影像圖。
「你爸爸是因為腦內血管破裂暈倒，因為發現及時送醫，在鬼門關前救回了一條命，上次手術的時候，我已經幫他把淤血清除了，但是……」
重點是在這個「但是」，姜羽溪屏住呼吸，認真聽著沈岸繼續說。
對面的沈岸卻突然停頓不說了，而是起身到飲水機旁取了杯子裝了一杯水，然後折返回來坐下，將水杯放在姜羽溪的面前。
「你先別緊張，喝杯水放鬆一下。」
姜羽溪這才發現自己雙手死死捏住衣角，她歉意訕笑，「抱歉，沈 醫生。」
「羽溪，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我們兩個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姜羽溪唇角微勾點點頭，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
「好，我要說這個但是了……」
姜羽溪瞬間放下手裡的水杯，看向電腦，沈岸點著滑鼠，將影像圖擴大，然後指著上面一個黑黑的小點。
「你爸爸這一塊依舊有危險，血管壁太薄，如果沒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下一次破裂的時候，估計沒有這次幸運。」
姜羽溪心又提到嗓子眼，「霍總上次不是說溫蒂會來華國巡診？」
「嗯，是聽說了這個消息，現在我先把問題告訴你，讓你先有個準備，如果按照國內的醫療條件，肯定是保守治療，吃藥為主。」
「溫蒂是M國那邊的醫生，我猜測他的行為會大膽一些，估計會給你爸爸做第二次開顱手術。」
「第二次？」姜羽溪音量都提高了不少，「這個風險太大了吧？」
正常人都經受不住短時間內兩次的開顱手術，更何況姜沐林臥床這麼多年。
腦部損傷的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正常活動了。
沈岸點點頭，「嗯，是有點大，有點破而後立的意思，我就是這麼猜測，至於具體情況，還是要等溫蒂來之後，當面幫你爸爸診斷之後做結論。」
「目前我能想到的就這兩種，只不過我們技術不過硬，不敢再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