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宴時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反正他真的沒再出現。
為了證實這點，她中途其實有故意去偏遠一些的超市買酒。
買了幾次後，才確定傅宴時應該沒再派人跟蹤自己了。
挺好。
自己終於自由了。
許清歡手裡拿著酒，扯扯唇，把面前的杯子倒滿。
一審判決下來的猝不及防。
國家規定刑事官司兩個月內宣判，所以許清歡心裡默認起碼得一個月多月出判決的。
結果這沒到一個月呢，韓律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許小姐，沒事，咱們還可以上訴的！二審才是終審！」
聽到這個開頭，許清歡就大概猜到了結果。
她從冰箱裡拿出自己昨天買的冰葡萄酒，倒了一杯，坐到沙發上，「夏晚予死刑？」
「嗯，她肯定跑不掉！只是……」韓律師遲疑了下，才道，「只是沒有料到，這個夏晚予居然突然改了口供，說是自己用以前的恩情脅迫的傅夫人，整件事她都不知情，更不曉得那個藥注射以後的後果！」
「是傅家疏通關係，見了夏晚予吧。」
「我覺得也是。」韓律師嘆了口氣，「唉！但是你也彆氣餒，咱們還有機會的！我一定會找出這個夏晚予口供中的漏洞——」
「不用了。」
她的話一出口，韓律師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許清歡實在太冷靜了，聲音都沒什麼高低起伏！仿佛這個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他見過很多當事人，情緒多激動的都有，甚至還有乾脆暈倒叫救護車的！
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無動於衷的。
起碼韓律師自己拿到判決的時候，還氣憤了幾分鐘呢，甚至律所的其他律師知道後也都挺不甘心的，結果當事人這麼淡定？
「咱們證據很充足的！其實這個判決結果，挺出乎我的意料！其中的小九九……我就不跟你明說了，你心裡也有數！但是只要咱們上訴，二審就到高級人民法院了！對方再想動手腳就不容易了，我只要攻破這個夏晚予的供詞，就有推翻一審判決的可能！」
許清歡看得出來，韓律師是真心為自己考慮的。
是個好律師。
「謝謝你了，韓律師。」
「那你等下來律所？我現在就擬定上訴狀！你簽個字就可以了。」
「我不去了。」許清歡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微醺的醉意上來幾分，「不上訴，我說過的。」
「許小姐——」
「但是我不上訴這件事，你可以先別告訴任何人嗎？你就當做我要考慮考慮。」
韓律師聽這語氣，只當她是真的想仔細想想，於是就沒有再堅持。
「好！那你考慮清楚，儘早告訴我，別錯過了上訴期。」
「嗯。」
許清歡掛斷了電話以後，從手機通訊錄的最後面，找到一串電話號碼，撥過去——
很快，對方接起來。
「許清歡？」
「嗯，是我。」她嗓音淡淡，「你被無罪釋放了？」
傅母冷笑，「哼！你早該知道這結果。」
「我想見你。」
「笑話！我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別忘了，我還可以上訴！如果我們見面以後，條件談妥了，我就放棄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