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話，誰心裡都清楚。
只是聶至森不願意她的世界裡再沒自己的身影罷了。
他沉默了許久，溫聲道，「對不起阿歡歡，我讓你困擾了很久吧。」
「你也不用這麼貶低自己的自尊，我只是希望你這麼好的人，能有個好結局。」
「嗯，我會，我打算和鄭雪歡再相處一段時間，就跟她求婚。」聶至森看著她，即使心裡再多的情緒翻湧，也從不捨得對她說什麼狠話，都是順著她的意思來，「你會來參加嗎？」
「不一定，如果我在的話，我會去。」
聶至森點點頭，「好。」
等他離開墓園後，許清歡又站了一會兒，直到墓園要關閉了，她才輕聲對母親說了句，「判決出來的那天，我會再來。」
從山上下來，許清歡並沒有打車直接回公寓，而是先去了一家大型超市。
她想喝點酒來著。
反正明天下午開庭，即使今晚喝醉了也不會耽誤什麼！
如果不喝酒的話，那就又會是一個無眠的夜，她數著時間等天亮，太難熬了。
可是許清歡進超市轉了一圈，什麼都沒買，又出來了。
然後打車，直奔附近的酒吧。
既然都選擇醉一場了，那自己喝酒也太孤單了！起碼找個大家都在求醉的地方，顯得自己不那麼突兀。
一進去，許清歡就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注意。
雖然她的穿著一點都不像來玩的夜店咖，但架不住一張小臉純欲又嫵媚，身材高挑纖細，哪哪兒都透著一股子很難征服的感覺。
男人嘛，天生就喜歡挑戰。
「小姐，有幸請你喝一杯嗎？」
很快，第一個來搭訕的男人湊到了跟前，還暗戳戳的向她展示自己手裡拿著的黑卡。
許清歡只是瞥了眼，沒有趕他走，但也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只仰頭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完，然後拿出手機來，翻出了個電話號碼，撥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男人見她真不搭理自己，也就悻悻的離開了。
然後第二個，第三個，得到的結果也都是這樣。
許清歡只低頭執拗的打這個號碼，打不通，就再喝一杯，繼續打。
直到也不知道是第幾個男人靠近她了，這次是個小年輕，似乎大學生的模樣，「姐姐一個人來玩？」
她才抬起頭，開口，語氣里難掩醉意，「有手機嗎？」
「……當然！」
「借我，用一下。」許清歡說完，還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推過去，「這是電話費，給你。」
男生還是第一次遇著這種事情，勾了勾唇，覺得很有意思。
「姐姐借個電話而已，我怎麼可能要錢？不過……能不能借了電話以後，你告訴我，你的號碼？」
「不能。」
她答的乾脆。
男生反而還笑起來，「我好喜歡姐姐颯爽的拒絕！喏，我的手機，你儘管打。」
許清歡拿過來，依舊按下那一串號碼。
電話瞬間有了響鈴聲！
證實了她的手機號已經被拉黑。
很快，低沉的男聲響起。
「喂，哪位？」
「傅宴時……我這次喝醉了，你怎麼還不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