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傅佳佳擔心，許清歡還真不想坐周斯澤的車。
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她覺得和除傅宴時外的任何男人獨處，都會很不自在，無論對方是誰，總會讓許清歡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所以她坐到了后座上，就一直沒說話，視線看著車窗外，映進來的霓虹燈一圈一圈在她臉上划過。
周斯澤也沒說什麼，像是了解了許清歡的性格一樣。
中途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許清歡，猶豫幾次，才輕咳了聲，終於開口。
「那個……你知道宴時要賣掉東樾灣的事情嗎？」
許清歡的手驀地一抖，抬眼看向他，微微搖頭。
「不知道，我們沒聯繫。」
「他上周給我發信息，讓我幫他把東樾灣的房子處理掉。」
「……噢。」
周斯澤蹙眉，不滿她冷漠的回答，「你倆從渭景市回來以後，都說什麼了啊？」
他本不想八卦的，但實在忍不住好奇心！
作為傅宴時的兄弟，周斯澤很清楚傅宴時對許清歡有多在乎和執拗，他們也不是沒有過衝突和爭吵，傅宴時也不止一次分手後說要重新開始了，但最後都是稍稍有點許清歡的消息，就立刻又巴巴的跑回來！
可這次……
他居然要賣東樾灣。
這代表了什麼，周斯澤相信許清歡很清楚。
「我讓他別管我了。」
「就這樣？」
「嗯。」
周斯澤輕微的嗤了聲，「我才不信。」
許清歡低下頭，仔細回想了下。
自己確實也沒什麼說很多，只是……再次選擇了推開他。
「許清歡，你到底愛不愛宴時啊？你可把我兄弟給折磨透了。」
她視線無意識的飄向窗外，迴避這個問題。
周斯澤既然開口了，也就索性問個清楚，「我知道，因為宴時他媽，導致你倆之間的問題很難解決，可是只要你倆在一起，總能解決的！你也沒必要說一些狠話去傷他的心啊。」
「解決不了。」
許清歡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和傅宴時勾纏聯繫了。
開庭後的判決如何，決定了她往後還會不會活著。
她實在太累了，這些事情她都壓著不敢想一丁點！有時候甚至許清歡都期盼判決立刻就出來，是輸是贏都給自己一個結果！就算輸了也好，她能痛痛快快的手刃兇手，痛痛快快的赴死。
到時候兩眼一閉，總比現在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強。
「是解決不了，還是你不想解決啊？」周斯澤是個直的，壓根不去觀察許清歡的表情變化，只說自己想說的，「許清歡，說到底你就是沒有那麼愛宴時吧？你不願意為了他拋下一切，你做不到他那麼毫無保留的愛你。」
「或許。」面對周斯澤的咄咄逼問，許清歡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畢竟她自己都覺得，確實傅宴時對自己的付出，實在多，自己也實在是辜負了。
周斯澤突然踩了剎車，停在了路邊，回過頭去看她！
「你就這麼承認了？」
許清歡怔了怔，淡漠的點頭，「嗯。」
「行啊，還是你夠狠！」周斯澤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宴時他都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你能活著到今天，那都是宴時在背後替你扛著！是，你想要殺害你母親的人償命，可那人又不是宴時殺的！他多無辜啊？你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