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時執拗的不肯鬆開她,靜默的站立著。
一個男人,此刻所有的卑微和祈求都藏不住,即使他已經那麼努力的在遮掩。
傅宴時知道自己繃著的情緒只要稍稍裂開個口子,便無法再收回。
他還想給自己留有最後一點自尊。
直到兒童房那邊傳來隱約嬉笑的聲音……
瞬間,傅宴時像是力氣被抽走了一樣,腳下踉蹌上前,狠狠把許清歡按進懷裡!
「孩子呢?我們還有孩子,你為他們考慮一下行嗎?」
許清歡掙扎了幾下,想要從他懷裡離開。
可他就是不肯,瘋了一樣的把她按著,讓她聽自己胸膛的心跳。
「傅宴時,孩子我已經給你們傅家了,我和你爸簽了協議的。」
「……你連團團圓圓都不要了?」
「是。」許清歡答的乾脆,仿佛生怕自己晚一秒,都再也說不出來了一樣,「傅宴時,我不想再和你們傅家扯上一點關係了,你放開我吧。」
傅宴時沒有動。
可是他也沒有再用力了。
許清歡一推,便輕易地把他推開。
「傅宴時……」
「你走吧。」
他沒有抬眼,身體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聲音平靜,「走,現在走。」
「好。」
許清歡沒有說再見,徑直離開了東樾灣。
在傅宴時的眼裡,自然覺得她回到北圳市就提這個很突兀,可其實……在返程的飛機上,許清歡就已經都想清楚了。
她必須得和傅宴時分開。
……
許清歡從東樾灣離開後,沒有回傅佳佳的公寓,而是直接去了鄭秋枝女士的墓地。
路上,她買了一束花。
鄭秋枝生前並不喜歡白色,她最喜歡粉色,但是她從來不說。
可能對鄭秋枝來說,少女時期的選擇,讓自己痛苦了一輩子,所以她痛恨所有關於少女時期的一切。
許清歡沒買菊花,買的粉玫瑰。
到達墓園的時候,還是晴天呢,她剛上去沒多久,天就開始陰下來了。
似乎是要下雨。
「媽,我來看你了。」許清歡把花放下,然後緩緩地在墓碑面前跪下,「對不起……我終究是沒能聽您的話,還愛上了殺害您兇手的兒子。」
「我知道,您要是還活著的話,肯定會狠狠的罵我一頓!可是怎麼辦呢?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許清歡垂下眼眸,然後從包里,將一份立案通知書拿出來,放在了墓碑前面。
「媽,官司已經開始了,您放心,無論結果是輸還是贏,我都做好了另一手準備。」
她說完,深呼一口氣,眼眶有些紅,酸澀得她狠眨幾次眼睛,沒讓眼淚掉下來。
「如果法院能給我公平公正的判決,讓她們兩個都死刑,那我可能就要繼續違背您的教誨了,我要去把傅宴時追回來,因為我愛他。」
「如果沒有……那我就去親手殺了她們,我一定把她倆都帶去見您!這是我作為女兒,該盡的義務。」
所以她現在給不了傅宴時任何答案。
也不能去要求傅宴時插手,讓法院判他媽死刑。
她只能推開傅宴時,讓他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都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