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虛弱,帶著令人無法拒絕的哀求。
周斯澤認識夏晚予這麼多年,她時刻都會保持高貴清雅的氣質,這還是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人。
「唉,行吧。」
他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病房。
到醫院長廊的轉角處,周斯澤點燃了一根煙,吸了口,一邊找出傅宴時的號碼。
響了幾聲,他低沉中透著顆粒感的聲音才傳來。
「有事?」
「嗯,夏晚予這邊有些嚴重,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沒事的話來幫我一把!」
「我得早些回家。」
周斯澤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有些煩躁的猛吸了口煙,「不是我說你,你對夏晚予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再怎麼說她都是因為熬夜工作才導致的急性闌尾炎,就別提咱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了,單是身為傅氏的領導,也得來鞠躬盡瘁的員工面前慰問一下吧?」
「如果是男的,我早就去了,現在我已婚,身份不適合。」
「已婚已婚!你總把這兩個字掛嘴邊,別的情誼全都不要了?!」周斯澤提高嗓音,語氣里都是替夏晚予抱不平,「是不是如果她不願意,以後我有了困難,你都不會來!」
傅宴時那邊明顯停頓了下,幾秒後才道,「晚點我問一下許清歡,她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
「……」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周斯澤真的有些後悔答應夏晚予這要求。
許清歡來探病夏晚予,那還不如不來!
……
傅氏公司的會議室里,許清歡聽著林秘書在講解,一邊奮筆疾書記錄著,生怕錯過什麼。
有時林秘書沒說話,整個會議室就只能聽到她的筆在摩擦著紙面,沙沙作響。
會議結束,許清歡逐一整理自己做的筆記。
林秘書走過來,「我有預感,你在投行肯定能做出一番名堂來。」
不說別的,就那股子認真勁,是其他人身上很少有的。
許清歡眯起眼睛一笑,「那還是你這個老師帶的好!案例剖析的精確又詳細,讓我獲得很多知識。」
這可是在盛時的三組,不可能學到的東西!
「我看你記了很多,但這玩意兒理解更重要,如果有不懂的再問我。」
「ok!」
她收起東西打算起身離開,剛到門口,母親就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想被別人聽到談話內容,許清歡趕緊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才敢接。
「喂,媽。」
「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想見一見你這丈夫需要這麼難嗎?他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
鄭秋枝的三連問,許清歡可謂是一個都答不上來。
「不光他忙……我也忙。」
「好,那你們慢慢忙,我今天就出院。」
「別!」許清歡可知道母親能幹出這事兒,「我答應你,三天內好嗎?我肯定帶他去見你!之前我跟他說過了,他說自己緊張,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您。」
「拐走我的女兒,登記都沒告訴我這個做長輩的一聲,他會緊張?呵呵!」
「您看,怎麼就非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呢?難道他工作忙還不好,非得是個窮光蛋,家裡一無所有我跟他白手起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