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許清歡扯了扯唇角,「至森哥,還有半個月不到,我不想留遺憾給自己。」
「我明白的。」
「謝謝你理解。」
許清歡笑笑,「B7那邊有動靜,你還是得告訴我一聲的,麻煩你了。」
「嗯,不麻煩,我自願替你守著這邊的信兒。」
掛了電話,許清歡沉了口氣,才往病房裡走。
因為這畢竟是醫院,沒什麼兒童玩樂的設施,所以傅宴時讓人將周邊的玩具店都要買空了,只為了他的孩子能開心。
許清歡推開門進去,就看到傅宴時正在小心翼翼的堆放積木,一旁的團團樂得只拍巴掌,嘴裡夸著,「爸爸,你好棒啊!好高好高!」
圓圓嗤了聲,手裡拿著餅乾,眼睛瞥了一下這邊後,又挪回電腦屏幕上。
她無奈,走過去把電腦拿得遠一些。
「圓圓,你的眼睛不要了?團團,你今天不准再吃糖了!」
兩個小鬼都撅起嘴來,然後向傅宴時投去可憐巴巴的眼神。
後者聳聳肩,「我沒辦法,我也怕她。」
「……」
許清歡走回床邊,剛坐下。
傅宴時就起身走到她旁邊,挑了挑眉,「去給聶至森回電話了吧?」
「你怎麼知——」
許清歡說到一半,才察覺自己被套話。
「你也不用躲著我,我沒不讓你接。」
他不提還好,主動提的話,那自己也要和他說一說。
「你幹嘛封鎖墓園?至森哥經常幫我過去擦拭墓碑,幫我給我媽盡孝道的。」
「那是你媽,又不是他的,怎麼叫盡孝道?」
「……」
「如果非要替,也應該是我去。」
聶至森算是什麼東西呢?
許清歡不想和他爭吵,所以沉了口氣,低聲道,「你別學周斯澤那任性的勁兒,我夾在中間很為難。」
「你放心,你媽媽的墓碑,絕對是最乾淨的。」
「……」
這也不是墓碑干不乾淨的事情啊!
算了,許清歡早該知道自己和吃醋中的傅宴時沒法講理的。
第二天一早,到了傅宴時拆線的日子。
許清歡先起床給他放了洗澡水,讓他泡一泡,因為拆線後,他得注意幾天不能沾到水的。
喬西禾進來的時候,傅宴時剛洗完出來,身上穿著墨色的絲質睡袍,慵懶的斜倚在床頭,任許清歡幫他吹頭髮。
說真的,他的長相實在精緻。
連喬西禾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的眉眼,他的輪廓。
「喬醫生,你來了啊。」
許清歡看到她,才放下手裡的吹風機,起身,將位置讓給了喬西禾。
「嗯。」
喬西禾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開始給傅宴時的傷口消毒。
她忽然抬起頭,看了眼許清歡,「許小姐,你能幫我去辦公室,把我桌子上的那瓶藥拿過來嗎?我需要用。」
「可以!」許清歡立刻點頭。
等她離開以後,喬西禾才開始動手拆線。
這是個精細活兒,尤其傅宴時的傷口很大,加上還多次因為他亂動而開裂。
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一時安靜得只能聽到喬西禾的剪刀聲。
突然——
她的手頓了一下,低聲道,「傅叔叔和你說了嗎?」
「什麼?」
「他要讓我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