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在跟著微微顫抖著,仿佛在為了馬上要來的劇痛做準備。
可是等了好久,疼痛感都沒有來。
等來的是他撐起身體,將自己退了出去。
「……」
「我不想要你用這種方式補償我。」他扔下這句話,又轉身進了浴室。
許清歡還躺在床上,頭髮如海藻般散落著。
因為沒有他的壓制了,空氣大口地重新湧進她的肺部,許清歡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算是補償嗎?
真的不是。
她也只是想感受一下,真真切切的傅宴時。
就算劇痛也好,那也是一種方式。
浴室的水聲再響起,淅淅瀝瀝的。
許清歡從床上坐起來,沒有開燈,就坐在床邊等他。
傅宴時圍著浴巾走出來的時候,迎面就被她抱住。
「……」
「只有這件事,別問,行嗎?」
「關於你媽媽?」
許清歡點點頭。
「好,我不問。」
他向來都是退讓的那個,也已經習慣了。
傅宴時摸了摸她的頭髮,「今天被嚇到了?」
「嗯,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
傅宴時從來沒有主動和自己失聯過,她擔心是不是傷口化膿了,嚴重了,他在醫院裡面,或者是不是出了車禍,等等的……
當時許清歡有無數種可能從腦海里閃過,唯獨沒有想到他是去了墓園。
「我命硬得很,不會有事。」
「那你要是不珍惜,可說不準了。」
傅宴時笑笑,把她抱著跨坐到自己的腿上。
「我要是死了,聶至森可開心了。」
「……幹嘛又說他?」
「聶至森故意在你面前提及你媽媽,不就是在炫耀他可以去,我不能去嗎?」
傅宴時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明白。
許清歡怔了怔,下意識想解釋,「我今天去墓園沒有提前告訴過至森哥,他是不知道的!我們是在那邊偶遇到了,所以才……一起下來的。」
「據我所知,他沒有親屬葬在這個墓園裡。」
「……」那倒是。
「而且我還聽到有工作人員說,他是去看望岳母的。」
許清歡驚訝了下,「你聽錯了吧?」
「我沒有。」
「至森哥他不至於的,你看咱們把孩子帶回來,他縱使捨不得,但是也沒有阻攔啊!我和他私下也談過很多次,他答應了,會去相親找個女朋友,你別總敵對他了,行嗎?」
「等他真的找了女朋友再說。」
傅宴時不信聶至森會真的找。
許清歡輕輕嘆了口氣,「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想說那麼說,搞得好像我又在為了至森哥說話,你又要吃醋了,我只知道我和至森哥就只能是朋友關係,絕對沒有另一種可能。」
黑暗裡,傅宴時仍然能準確的捕捉到許清歡的眼睛。
兩個人對視了好久,終於聽到他沉了口氣。
「我總是拿你沒辦法。」
好像只有自己被拿捏的份兒。
「怎麼會呢?你可是霸總啊。」
「有你攔著,我怎麼霸道。」
如果不是顧及許清歡,聶至森早就被自己趕出國內,再也別想回來了!自己可以給他錢,給他住所,房,車,但是必須讓他離許清歡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