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時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力感。
和平日裡他的形象，太過相悖。
圓圓瞧見他這樣，心裡也湧出一股子不舒服感，想了想後，主動伸出小手勉強握住了他的幾根手指。
傅宴時驀地抬起眸子看向他。
這動作代表了什麼？
圓圓認下了他剛才說的話！
他默認了自己的猜測。
一開口，傅宴時感覺自己的嗓子發緊，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她……真的是你媽媽，對嗎？」
圓圓下意識還想裝傻，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自己自以為很好的演技，在傅宴時的面前根本混不過去。
而且他剛才眼中的失落，話里的傷心，不像是假的。
所以思考了幾秒後，圓圓選擇放棄了掙扎，「……你千萬不要和她講是我說的。」
傅宴時全身僵住，即使多方猜測的結果都是許清歡，可當真相得到確認的時候，他仍是錯愕震驚到說不出話！
許清歡……她給自己生了個孩子……
不！
不只是一個！
「你還有個妹妹，那也是我的孩子？」
圓圓使勁點頭，「肯定啊！我媽咪又沒有男朋友！只不過我妹妹長得沒那麼像你啦。」
「那聶至森？」
「至森叔叔只不過是媽咪的朋友，他們都不常見面的。」圓圓哪裡知道自己說的這些都代表什麼，只是覺得反正都已經說了，就乾脆全都說了！
不過一股腦的都說完以後，他又趕緊補充道，「你得答應我，絕對絕對絕對不要讓我媽咪知道，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我媽咪會生氣的！」
圓圓可記著呢，媽咪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他的！
見傅宴時還在驚訝中沒回過神來，圓圓趕緊推了推他，「你不要出賣我呀！這些是你猜出來的，可不是我說的！」
傅宴時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緩緩點頭。
「好，我不會說。」
「哎呀，我什麼時候變得和你一夥了呢！」圓圓也覺得很疑惑，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今天我算幫了你喲，晚上你得教我虛擬編程！我要學你是怎麼給傅氏總裁後台建立防火牆的！」
「好……好……我都教你。」
傅宴時微微頷首，儘量讓自己在兒子面前顯得鎮定些。
但是始終捂在胸口處的手，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激動，不可置信，和一時難消化的強大衝擊。
忘了有多久了，他都沒有過現在那種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
傅宴時甚至找了個路邊將車子停下，顫抖著的雙手無法再去掌控方向盤。
居然是真的。
自己的懷疑居然是真的！
當初那麼堅決要求離婚的許清歡，離婚後卻為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子！
那她肯定是不愛聶至森的。
她騙了自己！
但許清歡又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當初他是真的以為許清歡是想和聶至森在一起了，自己最後願意離婚，也僅僅是因為想成全他們。
可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情遠比這些情情愛愛要複雜得多！
他緩了好久好久，才打電話給林秘書，「你去查當年許清歡母親去世的真相，重點放在夏晚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