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許清歡把頭靠在車窗玻璃,一直沉默著。
傅宴時一隻手握著她,溫聲開口問。
「怎麼了?還覺得心情不好?那我再幫你出氣,一定保證你滿意。」
許清歡回過神,扯唇笑了笑,「不是,那個人影響不了我什麼心情!我只是……覺得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
「你說,光是從我入行以來,經歷的職場騷擾,就多少次了?我是幸運的,每每遇到,都有你給我撐腰,可其他女生呢?是不是就會為了業績,為了生活,而忍氣吞聲?」
那些個臭魚爛蝦的,不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的嗎?
許清歡都不敢想,她們私下裡,還會遇到多少更荒謬的事情,甚至她還聽說,有被下了什麼藥的,拍了照片,以此被威脅恐嚇,一輩子都搭進去的女生!
她們有什麼錯?
同樣在職場上都是兢兢業業工作的,都想談好項目,想拿到更高的工資,憑什麼就要被騷擾?
「所以傅氏一直有規定,女性職員不能單獨去見合作方,即使事出緊急,也不行。」
這是傅宴時一早就立好的規矩。
而對於傅氏集團的男性職員,如果藉機做一些不軌的事情,一旦發現,立刻開除!
並且永不錄用。
無論這個人的職位和能力,哪怕就是非常重要的人,也照開不誤。
就因為有這條鐵的紀律在,所有傅氏集團中的員工,還沒聽說有誰是因為這個被開除的。
「職場裡,並不都是像你這樣的領導啊。」
傅宴時輕輕撫了撫她的手臂,「許清歡,我們只能約束自己,像這種事情,你即使心煩也是無用的。」
許清歡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只是覺得,自己如今有遮雨的傘了,就想也為別人撐起來一片不下雨的天。
快到酒店的時候,許清歡突然開口道。
「傅宴時,我想成立一個基金,專門給予這些遭遇了職場騷擾的女性幫助!幫她們搜集證據,找律師,並且全部免費。」
因為像這種事情,最難的就是找證據,而且打官司要耗費很久,最後很可能什麼都沒得到,還要斷送自己的聲譽。
所以有很多女生乾脆就認命了。
許清歡覺得這樣下去,只能讓事情愈演愈烈,最後豈不是要變成一個默認的規矩?
「好,都聽你的。」傅宴時緊了緊攥著她的手,勾唇,「傅氏有很多女律師,想必會非常願意參與其中。」
她抬眼看向傅宴時,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
「怎麼我說什麼,你都說行?不怕把我慣壞了?」
「不怕,最好把你慣得無法無天,除了我,誰也不能迎合你的胃口。」
許清歡撇撇嘴,伸手去擦了一下剛要掉出來的眼淚。
「我替以後那些得到幫助的女性,謝謝你。」
「是謝你,不是謝我。」傅宴時沉了口氣,用指腹把她眼底的濕潤都擦掉,「現在可以開心點了嗎?你再繼續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哄你了。」
她無奈的笑出聲,「好了!傅先生很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