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聶至森快步上前，用力推了一把傅宴時，然後轉身往最頂層走去——
他甚至……
都沒有最後去看許清歡一眼！
因為聶至森，怕他自己會捨不得。
傅宴時被猝不及防的推得踉蹌幾步，重重磕在了牆壁上，但他沒有理會疼痛，起身就去追聶至森。
要是他代替自己死了，許清歡會一輩子內疚，自己也要一輩子都欠著聶至森的！
他不要欠這個男人的！
「傅宴時！」
許清歡是下意識的喊出聲。
她也跟隨著傅宴時一起跑出去，但可惜……兩個人都沒能趕上這一趟直達樓頂的電梯！
這個時候，時間緊迫，根本就不允許誰去多思考什麼。
傅宴時立刻從樓梯開始往上追去——
他根本就沒抬頭看，也不知道是爬到了第幾層時，驀地，從頂樓處傳來了一聲槍響！
那麼的刺耳。
仿佛打在了傅宴時的心臟上！
他的腳步也隨之停下來，全身如同瞬間被澆了一盆徹骨的冷水一般，冰封了個徹底。
「至森哥！」
這是許清歡悽厲的喊聲！
她沒傅宴時跑的快，所以在下面兩層的台階上。
傅宴時從沒像此刻這樣震驚過，甚至都忘記了該做什麼反應！
直到他聽見樓下傳來了林秘書的聲音，「許總監，許總監你醒醒啊！你別嚇我！」
「傅總！您快回來啊，許總監暈倒了！」
……
許清歡感覺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被喬西禾下了毒，夢見萊恩把喬西禾殺了，夢見傅宴時及時趕到來救自己，還有……
還有至森哥！
她夢見至森哥死了！
許清歡驀地睜開眼睛，一束刺眼的燈光頓時投來，疼得她蹙起秀眉。
「醒了！」
可能是剛有意識的原因，許清歡只能感覺到自己耳邊有人說話，但是具體在說什麼，她聽不清楚。
指尖剛想要動，才發覺手似乎在被人握著。
那掌心很溫熱……
是熟悉的感覺。
許清歡將頭轉向那個人，對上了傅宴時幽深的瞳眸。
「傅……」
她想開口，但是嗓子啞得不成樣，根本說不出來話！
傅宴時抬手，撫了撫她清瘦的臉頰，「你剛清醒，先別著急說話，緩一緩。」
可現在許清歡，有好多好多的疑問！
她看著傅宴時，試圖從他俊臉上的細微表情看出一些什麼來。
但是。
許清歡的心一涼。
因為傅宴時說完剛才那句話後，就不再說話了。
這代表了什麼？
如果，如果聶至森沒事的話，那傅宴時應該直接告訴自己，讓自己放心！而不是沉默著，讓自己先別說話了。
「他……他真的……」
許清歡的聲音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難聽過，仿佛嗓子已經被毀掉，只能發生很啞的單音節。
傅宴時抿唇，片刻後，垂下了眼睫。
「醫生已經盡力了。」
他把整個北圳市最好的醫生，全都匯聚到了醫院中，可是……因為聶至森的傷勢太嚴重。
除非神仙在世。
「……」
一顆淚珠，驟然從許清歡的眼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