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的傅宴時打完電話,她才下車走過去。
「這是京州菜。」
他聲線偏冷,低沉如大提琴般。
「喔。」許清歡有些訝異,這也就證明,傅宴時記起自己是他初中同桌的事情了吧?
又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站在傅宴時的身邊,許清歡感覺自己和他格格不入!他一身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天之驕子,再瞧自己,真是臉上都寫著助理兩個字。
跟著他進了餐廳坐下來,許清歡就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
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幹什麼?總不能拉著他回憶初中時代吧!
相對她的尷尬,傅宴時倒是更像在面對個天天見面的朋友,修長的手指挽了挽襯衫袖口,然後喚來侍者點了幾道菜。
「華業的項目是你來帶的?」
突然被問起工作,許清歡忙不迭的點頭,「是我。」
「你仔細看過企業財務情況了嗎?」傅宴時整個身體微微向後靠,等著她的回答。
「看過了,他們企業的財務都是真實的數據,我一一核對過,沒有造假。」
他扯唇,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口,「許清歡,數據沒造假,不代表財務沒問題。」
她整個愣住,只見傅宴時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自己面前。
「華業的帳上易變現流動資金只有五千萬,可是他們的自有資金承諾函卻寫著八千萬,你覺得這錢最後誰來填補?」
「……」
「做項目不能急。」傅宴時的語氣和那天訓斥陳經理時完全不同,甚至有種苦口婆心的感覺。
許清歡咬了咬下唇,既是有些懊惱自己的掉以輕心,又不禁感嘆傅宴時的能力。
才提交上去的項目,他就能這麼快看出問題。
被這麼一說,她更沒心思吃飯了,只想趕緊回公司重新對華業做更詳細的盡調。
許是看出了她的意圖,傅宴時將剛端上來的菜夾到了她的碗中,「吃完飯,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一,一整晚?
許清歡錯愕的抬眸,「我今晚要和你住嗎?」
傅宴時微挑濃眉,「這樣方便明早直接去登記。」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的手在桌下攥了攥拳,才鼓起勇氣直接問,「我是說,咱倆登記後,還需要住在一起嗎?」
自己還得和他真的同床共枕?
「不然?」
傅宴時反問的口吻,就像是她在問一個非常蠢的問題。
許清歡自己想想也是。
救治母親,他不但要動用關係聯繫權威醫生,還得支付高額的手術費和醫療費,怎麼可能只是單純領個證而已?
傅佳佳說過,男人嘛,心裡無非也就是那麼一檔子事兒!只不過是自己太天真了點。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嗯,你多吃點。」
傅宴時溫潤的語氣,和幫她夾菜的動作,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對即將結婚的未婚夫妻似的。
一頓飯下來,許清歡根本沒胃口,心裡沉甸甸的。
尤其車子開往傅宴時住處的路上,離目的地越近,她就越心慌。
身旁的傅宴時沒看她,低聲對助理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末了,突然加了句。
「對了,你等下買幾盒套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