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龍海商會總部
李龍海面色凝重地坐在老闆椅上,藏天雷已經兩天沒有聯繫他了。
按照他和藏天雷的約定,後者通過股東大會拿到陳氏商會的控制權,然後將商會出售給他,屆時龍海商會將會占據北城百分之五十的市場,徹底甩開其他的競爭對手。
可是,這看似天衣無縫的安排卻因為藏天雷的斷聯擱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龍海思考的時候,室門被一位打著領帶的年輕男子敲開了,對方的額頭上滲著細微的汗水,前腳剛邁進辦公室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道:「龍哥,出事了。」
「出事了?什麼事?」李龍海連忙招手,示意對方進來說。
「藏天雷死了!」領帶男仿佛拋出一個王炸,說完話還不忘咽了口吐沫。
「死了?」李龍海大吃一驚,忙問:「怎麼死的?」
「我詢問了永和食品的王董,按照對方的說法是藏天雷氣血不順,突發疾病。」領帶男說道。
「氣血不順?突發疾病?藏天雷的實力可不弱啊!」李龍海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我也覺得事有蹊蹺,可仔細想想整個陳氏商會,似乎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領帶男分析道。
李龍海皺皺眉頭道,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現在陳氏商會歸誰管理?」
「聽說是陳夜。」
「陳夜?」
「對,陳晝的親弟弟,就是三年前陳晝從燕都救出來的那個廢物,也正是因為他陳晝才和陳家劃清界限,繼而在北城失勢。」
「不是說那個陳夜被關押在了一處秘密監獄嘛?」
「應該是刑滿釋放了。」
「呵!」李龍海冷冷一笑:「如今陳晝這個心腹大患已經死了,他一個廢物棄子竟然還敢來趟北城這裡的渾水,我看他是找死。」
鈴!鈴!鈴!
說話間,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領帶男走過去接了起來,隨後便對李龍海道:「龍哥,陳氏商會的黎先生要見你。」
「他怎麼來了?」李龍海眼珠轉了一圈,然後對著手下道:「你去把人帶上來。」
當領帶男出去之後,李龍海開始用手指敲打著桌面,年輕俊朗的臉龐上卻透著一股老謀深算的狠辣。
十幾分鐘後,黎叔走進了辦公室,李龍海似笑非笑地迎了上去:「黎老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快請坐。」
「李會長不用這麼客氣,你這辦公室真夠氣派的。」黎叔從容地坐到了沙發上,微笑道。
「不知黎老今日來此,有何貴幹?」李龍海親自為黎叔倒了一杯茶。
黎叔也不客氣,拿起茶杯輕抿一口後道:「北城共有九家商會,你們龍海商會占據市場百分之三十六的主導地位,無人能敵,又何必覬覦我們那點產業。」
「呵呵!」李龍海冷笑了一聲:「黎老這是哪裡話?我們各干各的,何來覬覦一說?」
「李會長,你在北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之間沒必要藏著掖著,藏天雷緣何敢
謀權篡位,不正是有你在背後支持嗎?」黎叔一雙老眼犀利地盯著李龍海,冷冰冰的繼續道:「只是藏天雷沒有明白一個道理,陳晝的東西豈是他人可以動的?」
李龍海眼角一跳,若有所思,開口問道:「藏天雷是你殺的?」
「氣血不順,突發疾病而已。」黎叔詭異地笑了起來,言語中有著濃烈的威脅之意,但很快這種威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黎叔淡然一笑:「李會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拿回藏天雷抵押給你的股權協議,畢竟從法理上講,沒有經過股東大會的同意,他的抵押是無效的。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吃虧,我們願意以市場價收回你手裡的股份。」
李龍海沒有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黎叔,好一會後才道:「黎老,你覺得餵到我嘴裡的肉會隨便吐出去嗎?
先不談藏天雷是如何死的,即便是你們做掉的,就可以憑此威脅我?
陳晝在世的時候,我尚且不把你們商會放在眼裡,更何況如今被一個廢物接盤。
我勸你倒不如和那個廢物商量一下,把商會賣給我,大家各自安好,沒必要鬧紅了臉,對嗎?」
一聲反問,同樣威脅十足,而黎叔也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回應道:「李會長,你似乎還不懂我的意思,我們家小少爺即便是你嘴中的廢物,但他也是陳家人。」
當陳家人三個字出現時,李龍海的表情明顯僵住了,畢竟放眼整個龍州,沒人不忌憚陳家的實力。
不過李龍海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稍作緩和,便嗤笑道:「你是在嚇唬我?」
「你可以這樣認為。」黎叔保持著微笑淡定回答。
「當年陳夜被陳家除名,昭告天下,這事誰人不知?
在我面前虛張聲勢,當我是傻子嗎?」李龍海瞪著眼睛道。
「隨你怎麼想。」黎叔緩緩站起身,繼續道:「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我希望能有一個滿意的答覆。」
黎叔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龍哥,這老東西說的是真是假?那個棄子還能和陳家有關係嗎?他哥死了陳家都不聞不問更何況是他。」領帶男等到黎叔走後,小聲嘀咕道。
李龍海沒有回話,而是沉思良久後,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李龍海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黎叔正是抓住這點,才拋出陳家這個煙霧彈,想要借陳家的威名震懾李龍海,以達到拿回股權的目的,而李龍海也確實被黎叔唬住了。
可黎叔並不知道,李龍海能在北城立足,又豈是泛泛之輩?
只見領帶男走出辦公室後,李龍海便撥通了一個神秘電話,接通後,李龍輝便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道:「你不是說陳晝一死,這北城生意便歸屬我一人嗎?為何半路又殺出一個陳夜,而且還打著陳家人的名號。」
電話那頭也不知說了什麼,只見李龍海的表情由怒轉笑,陰險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