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阮眨了眨眼,見他沒像平日裡那般發瘋,膽子也大了一些。
「二爺肯定知道那天在古堡給我下藥的就是顧三小姐吧?」
「嗯。」顧應觴慢條斯理地點頭,「知道。」
——果然。
池阮抿了抿唇,下意識地垂下了眸子。
所以——
顧應觴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吧?
可笑她當時還對他心存感激,如今想來還真是天真地近乎愚蠢了。
「怎麼不說話了?」顧應觴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粗糲的指腹在柔嫩的肌膚上摩挲著,「剛才還不是一堆話的嗎?」
池阮想要避開他的手,可還沒等她動彈,就見男人長臂一攬,將她直接抱在了他的腿上。
這下更是退無可退,兩人的鼻尖更是幾乎要碰到一起,親昵的姿態,氣息交纏。
「既然沒話說了,那就輪到我了……」顧應觴的視線錯落成線,正好落在了那雙緋色的唇瓣上。
可就在要吻上的那一剎那,池阮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我有話要說……」
顧應觴被推開倒是也不惱,難得有耐心,「說。」
「如果我跟顧三小姐掉水裡,二爺會救誰?」
顧應觴倏地笑了,「這是什麼問題?」
「二爺會幫我還是幫顧三小姐?」
「你覺得我會幫誰?」顧應觴卻是不答反問,大手扣在她的細腰上。
男人的掌心滾燙,單薄的衣衫透過來的熱度幾乎要將她灼傷。
池阮聽他這麼說就已經得到了答案,「肯定是顧三小姐……」
顧應觴勾唇一笑,也懶得糾正。
合著這小兔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該罰!
想到這裡,男人的手臂一緊,將人往懷裡一攬,存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想讓我幫你嗎?倒也不是不行……」
男人勾唇一笑,「兔,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吧?」
池阮撇過臉去——她自然知道顧應觴這是什麼意思。
可她卻也知道,從一開始她跟這位顧二爺的身份地位就是不對等的,與其早晚被他強制掠奪,倒不如主動爭取一些好處。
定了定神,她傾身靠近,在男人的薄唇上蹭了蹭。
只是她在這方面的經驗實在少得可憐,更不用說所有的經驗還都是從顧應觴身上學來的……
可即使如此,池阮還是聽見了男人的喘息重了幾分。
似是受到鼓舞,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了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池阮能明顯感覺到掌心下男人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緊接著,他扣住她的後頸吻住了她的唇。
或許是因為懷裡的小兔難得的主動,顧應觴只覺得電流般的酥麻一股腦地朝著身下涌去……
而這一次,他更是不容許她換氣,吮吸的力道大得讓她的舌尖都有些疼。
一時間,整個車廂里瀰漫著讓人臉熱心跳的津液交纏的聲音……
……
而就在這時,顧蓁蓁、陳政勛等人也到了地下停車場。
「林疆?」
顧蓁蓁眼尖的一眼就看見了倚在牆柱上的男人,她不由得眉頭緊皺,緊接著視線落在了距離林疆不遠處的那輛黑色邁巴赫上。
「嘖,我這二哥還真是急不可耐,連回家的功夫都等不得了嗎?這是在車上就折騰起來了……」
顧蓁蓁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身旁的陳政勛,見他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眸底一閃而過的妒意。
她不由得咬了咬牙,難怪二哥後來肯出手幫自己,怕不是因為池阮那個小賤人!
顧蓁蓁越想越是生氣,當即提步就朝著那輛邁巴赫走去。
「蓁蓁。」顧若嵐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去?」
「我去跟二哥打個招呼。」
「你二哥忙著呢,你去湊什麼熱鬧?」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顧應觴對那個池家養女有多在意,否則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將她帶出來。
無非就是想告訴她們——池阮是她的人!
「好了,訂婚宴上的事還有好多要做呢,我們趕緊回去吧。」說著,顧若嵐已然不由分說地拉著顧蓁蓁就往車上走去。
倒是陳政勛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那輛邁巴赫,眼睛微眯,眸底一閃而過的寒意。
「阿勛,我們也回去了。」陳夫人生怕他會衝動惹事,連忙也扯著他上了車。
等上了車之後,陳夫人這才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車後,「真是晦氣,幸虧咱們跟池家退婚了,我跟你說,你可別惹事,離那個池阮遠一些。」
別惹事嗎?
陳政勛的唇角扯出一絲冷笑,嘴上應承下,待陳夫人一臉放心地扭頭看向車外,他這才掏出了手機,給任秀雲發了條信息,告訴她——
池阮回來了。
……
此時的任秀雲正在客廳里跟池歡閒聊,見手機震動了一下,便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待看清陳政勛發過來的信息時,她的臉上瞬時就沉了下來。
「池阮這個小賤人,竟然還敢回京都!」
池歡被驟然變臉的任秀雲嚇了一跳,可聽到『池阮』兩個字的時候,她頓時擰眉,咬牙切齒道,「池阮那個賤人在哪兒?我要去扒了她的皮!」
若不是池阮,韓澤域怎麼可能跟她退婚?
都是她害得自己成了全京都的笑話!
「陳政勛說他在如意閣碰見池阮了。」
「如意閣?」池歡不禁皺眉,「那麼高檔的地方,池阮怎麼會在那兒?」
「誰知道?怕不是勾搭上了哪個老男人。」任秀雲冷哼道,面上一片陰沉。
在她看來,他們池家現如今這般倒霉,都是拜池阮那個小賤人所賜!
若不是池阮逃婚,陳家也不會退婚,轉而跟顧家聯姻。
而又因為平白少了陳家這個助力,才讓韓澤域一朝得勢就同池歡退了婚。
現在,她們池家已經成了整個京都的笑話,她如今連生吃了池阮的心都有了!
他們池家辛辛苦苦養了她二十年,卻沒想到養出一隻白眼狼出來!
不過是讓她同陳家聯姻,更別說那陳政勛還是京都四大豪門之一的少爺!
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旁人想要都要不來,可她竟然還敢逃婚!
「媽,我們不能輕易饒了池阮,她害得我被澤域哥哥退婚,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歡歡別急……」任秀雲微微眯了眯眼,一字一頓道,「放心吧,我會讓你出了這口惡氣的!」
而與此同時——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顧園的地下停車場。
池阮是被顧應觴抱下車的,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遮住了裸露在外的痕跡。
而等他抱著池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顧應觴揉了把她的腦袋,「體力還是這麼差,那麼多肉都白吃了。」
睡夢中的少女似是有些不舒服地皺了皺眉,轉個身背對了過去,很快又熟睡了過去。
顧應觴下意識地起身,可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又看了一眼池阮,這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怎麼樣,讓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話筒里傳出顧十七略帶稚嫩的嗓音,「果然二爺猜想的一樣,當年池家跟那個池家千金的養父母一家的確是在同一家醫院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