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近山,夕陽殘照,師徒二人漫步於樹林中的小徑,周圍鳥鳴啾啾,清脆悅耳。
「師父,你說,滅絕師太會不會答應引薦蕭摩他們?」蕭月生望向師父冷艷絕倫的玉臉,笑問。
溫玉冰白了弟子一眼,似是對他放肆的目光頗有幾分惱怒,接著微一猶豫,搖了搖頭:「……難說!滅絕師太的性子可是出名的古怪,不能以常理度之,誰也不知她究竟想些什麼!」
「無外乎除魔衛道,振興峨嵋罷了!」蕭月生笑笑。
「說得輕巧!」溫玉冰瞪了大弟子一眼,嗆了他一句,目光清亮,重重哼道:「若能這般清楚,也就難稱得上古怪了!」
「呵呵……,師父說得是!」蕭月生見她火氣隱隱,知道師父心底深處定是在為衛素心的美貌而耿耿,不再觸其霉頭。
兩人沿著樹林中特意開闢出的青石羊腸小徑,漫步而行,清風徐來,她款款的裙裾宛如湖水泛起漣漪,波紋蕩漾,傍晚的斜陽透過樹枝照到她臉上,仿佛將她抹上了一層胭脂,陡增幾分嬌艷。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溫玉冰的心緒漸平,無名業火已消,檀口再開,緩緩言道:「秋兒,讓衛夫人授弟子們儀態之學,這個主意本是不錯,就怕她們沒學好,變得矯揉做作,弄成四不象!」
「徒兒倒也想過。」蕭月生背負雙手,踱步悠然,漫聲說道:「最佳之法,莫過於將這些儀態養成習慣,不可僅在外人面前做樣子,……便如在皇宮中一般,習慣便成自然。」
「……唉——,好!」溫玉冰嘆息一聲,無奈的點頭。覺得苦了弟子們了,她雖未學過儀態,卻也知道,這定是比練功更加枯燥。
對於蕭月生的這個主意,溫玉冰本不太贊同,但受不住大弟子的一番鼓動,他所設計的水雲派振興之路令她讚嘆不已,貴精不貴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讓水雲派的弟子成為武林中俠女的典範。
這些讓她聽得心潮澎湃,勢血沸騰,憧憬不已,隨著大弟子的鋒芒漸漸呈現,她也更加信服,在蕭月生面前,柔弱的本性顯露無遺。
見她這般憂慮,蕭月生洞虛到其顧慮。不由苦笑:「師父。對於不會武功地人來說,學這些儀態很難,但對於師妹及其餘派中弟子。卻是簡單的很,比起那些精妙的武功,儀態實是小巫見大巫!……嗯,就像走路時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有人習慣先邁左腳,當讓他改成先邁右腳,開始時可能不習慣,過幾天,也就習慣了,儀態也就是這般簡單!」
「真的這般簡單?」溫玉冰有些不信的望向大弟子。明眸如水。
「正是!」蕭月生重重點頭。
「那我也就放心了……」溫玉冰大舒了口氣,拍了拍高聳的酥胸,讓蕭月生的心也隨著她酥胸微顫。
蕭月生不由苦笑,所謂慈母多敗兒,師父的心腸太軟,冰冷地氣質只能鎮人一時,對於弟子,實難做到寬嚴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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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雲與貝錦儀一行人稍事休息,便離開大聖鎮。前往峨嵋派。
一路之上,並無麻煩,身處峨嵋境內,滅絕師太的威名赫赫,震懾境內霄小,見到峨嵋派的弟子,皆是聞風而逃,豈會自尋死路?!
蕭摩他們四人不通武功,好在有馬匹代步,他們顯示出了極佳的天賦,很快便學會騎馬,縱馬而馳,興奮不已。
但到了峨嵋山下,需要步行上山時,他們便吃了一番苦頭,峨嵋金頂可不是小山坡般上下自如,即使以他們健壯的身體,也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滅絕師太端坐於大殿內,這座大殿,遠非水雲派的樓閣可比,氣勢雄渾,工程所耗的力氣,足以顯示出峨嵋派的雄厚實力。
滅絕師太坐在氣勢不凡的大殿內,無端的生出幾分威嚴氣度,加之她冷冷如寒電地目光,直壓得人抬不起頭來。
李若雲與林曉晴上前拜見,並恭敬地呈上蕭月生的書信。
蕭月生的書信兩封,一封是送與武當七俠,另一封則是與給滅絕師太,無非是客氣之語,想讓她幫忙,將蕭摩四人薦於武當七俠,成為武當地弟子。
滅絕師太讀完了蕭月生的書信,沉吟了一番,點點頭,讓蕭摩四人進來,想見一見他們,以決定是否引薦,若是一些資質駑鈍之人,她寧肯拒絕,也不會讓他們去丟自己的臉。
蕭摩四人進得殿來,他們爬山時的汗水未消,面色紅潤,見到滅絕師太的模樣,倒也並不驚異,身為乞丐的他們,所見到的臉龐,比滅絕師太還要冰冷的,比比皆是。
見他們在自己冷電般的目光中尚能神色自若,滅絕師太暗中點頭,有了幾分滿意,他們眉清目秀,雙眼中泛著靈慧之氣,顯然皆是可造的上上之才,這個蕭南秋倒也並非講空話之人,這四位少年,送到武當派面前,怕是他們不但要收下,還要感激自己一番,如此良材美質,若非身為男子,峨嵋派定要收入門下。
「師父,不知……」貝錦儀坐在下面,見師父地眼光閃爍,不由心下暗暗擔心,有些急切的問道。
「嗯……,也好,我修書一封,錦儀你與芷若送前往武當,將信送交宋大俠,由他作主罷!」滅絕師太冷冷淡淡的點頭,讓貝錦儀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巨石,渾身一陣輕鬆,忙不迭的應是。
他們也未著急離開,先在峨嵋派住了兩天,讓蕭摩他們四人見識了一番峨嵋派各處風景,然後再次啟程,前往武當山。
這一日,他們進入了湖北境內。蕭摩他們雖不會武功,但身體日益結實健壯,連日裡的騎馬並未累著他們。
一路行來,他們並不僅是趕路,順便遊玩一番,令蕭摩他們大開眼界,便是李若雲與林曉晴也泛起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之感。
順便,她們也偶爾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打發一些宵小之輩,多是由周芷若出手,貝錦儀只是在一旁掠陣,鍛鍊自己的師妹,這種鍛鍊弟子的做法,便是承自滅絕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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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與武當派大有淵源,而且她心中有幾分牽掛,一直想回武當看一看,滅絕師太也有心讓她多歷練一番。於是便讓她隨著師姐貝錦儀一起。
見到周芷若大發神威。蕭摩他們看得眼熱不已,羨慕萬分,恨不能自己變成她。武功高強,威風凜凜,對於上武當習武更多了幾分熱切。
夕陽西下,彩霞染紅了天空,也將天地間抹上了一層柔和的紅色,莽莽地山林中,一片急促地蹄聲響起,蹄聲急驟,宛如暴風驟雨,由遠及近。馬嘶聲忽然響起,他們在一處高聳的峽谷前停住。
「貝姐姐,若是打仗,這個峽谷可是埋伏的好所在!」
林曉晴一身淡紫羅衫,騎在駿馬背上,英姿颯爽,精緻的軟鞭指著眼前的這個山谷,嬌笑道。
座落在眾人眼前的一個峽谷,道路狹窄。兩旁森森的高草,亂石林立,極適於藏人。
「不錯,只可惜此峽谷太短,藏不了多少人!」貝錦儀勒住韁繩,打量著前方,笑道。
她曾到過武當派,雖不知這一條極短峽谷為何名,卻並不陌生,當初一行人經過時,便曾與師姐們仔細探測過。
「我與師妹在前,李妹妹與林妹妹在後,讓蕭摩他們居中,如何?」雖然藏不了多少人,但貝錦儀依舊小心行事,武林中的埋伏,可不比軍隊,需要大隊人馬。
「如此甚好!」一身白衣,逸若摘仙地李若雲淡淡點頭,打量著夕陽之下的峽谷,她緊蹙起了黛眉。
「怎麼了,師姐?」林曉晴見到師姐神情的異狀,不由問道。
李若雲明眸陡然精芒四射,猶如光可鑑人的湖面忽然被正午的陽光照射,令人不可直視,不斷的掃向峽谷所在。
「好像有人!」李若雲黛眉緊蹙,緩緩說道。
「有人?!」貝錦儀與林曉晴異口同聲,望向李若雲。
「我感覺到了前面的敵意,應該有人藏在裡面!」李若雲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
貝錦儀清亮的目光透著疑惑,林曉晴卻是深信不疑,她知道二師姐有一種神秘的直覺,能夠覺察出別人的敵意與善意,這可能是她一直不涉塵俗,心靜如水之故。
「既然師姐說有人,那定是真地有人藏在前面!」林曉晴對貝錦儀鄭重地說道,玉臉沉凝,回身望了蕭摩他們一眼。
蕭摩他們不僅毫無懼色,反而透著興奮,初出牛犢的他們,頗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畏。
貝錦儀見林曉晴面色鄭重,不似說笑,心下已是想念,不由面向峽谷,嬌聲高喝:「前面何方高人,何不出來一見?!」
峽谷寂寂無聲,宛如無人,唯有山風輕嘯。
「莫非是無膽鼠類不成?!」林曉晴不由嬌哼了一聲,嬌嗲地聲音清晰的峽谷中傳盪。
「呵呵……」一聲長笑聲驀然響起,沙啞中透著粗獷,有一股綠林好漢般的豪邁。
「若是幾個小娘子有膽,不妨進來試試!」笑聲落下,那粗獷的聲音陡然變得狠厲,聲音飄忽,令人難以聽清其位置。
這是高聳的峽谷,極為籠音,而且隱隱發出回聲,本就很難聽清聲音的位置。
「咱們往回走!」貝錦儀向眾人低聲說道。
這一決定倒是頗出林曉晴的意料,她原本以為,為了不墜峨嵋派的威名,這位貝姐姐定是想要闖過去呢。
「也好!」林曉晴頗為心喜這個決定,若是僅有她們,倒並不畏懼,但是身後跟著蕭摩四個不會武功的小傢伙,要怕得他們周全,可不能冒一絲風險。
見她們掉轉馬向,緩緩向後走,便是峽谷中的人也頗為意外,不由高聲喝道:「哈哈……,原本峨嵋派徒有虛名,弟子們膽小如鼠,哈哈……,可笑啊,可笑!」
貝錦儀彎細地柳眉不由豎了豎,玉齒緊咬,回身狠瞪了一眼,叱道:「躲躲藏藏,鬼鬼祟祟,這般小人,有何資格論我峨嵋長短?!」
那人窒了窒,隨即再次大笑:「哈哈……,兄弟們,既然峨嵋派的小娘子們這般想見咱們,最難消受美人恩,咱們豈能不見?!」
「呵呵……,不錯!」
「這峨嵋派的美女,果然不凡!」
「細皮嫩肉,真想摟一摟她們的小蠻腰!」
附和聲隨即響起,嘻嘻哈哈,語氣輕浮,聲音不一,接著簌簌聲響起,高草紛動,自裡面走出一行人,皆是一身緊身漆黑的夜行裝,面蒙黑巾,看不出真面目,約有十幾個人。
「慢慢後退,尋一處有利地勢!」見到他們舉手投足,皆是武功不俗,貝錦儀下馬,將韁繩交於蕭疏影,暗暗輕聲吩咐。
林曉晴也隨之下馬,將韁繩交於師姐,與貝錦儀一同面向那幫人,緩緩後退,以防他們偷襲。
蕭摩他們見到一下出來這麼多人,心下早有退意,聽到貝錦儀的語,頓領會於心,關於應付圍攻之法,貝錦儀在路上曾講給他們聽。
在他們緩緩後退之際,追在身後那幫人身後又趕來一幫人,亦是身著夜行衣,黑巾蒙面,他們謀算兩頭夾擊,卻沒想到她們未進峽谷便已被識破。
這一帶是山路,狹窄之處比比皆是,很快蕭摩他們勒馬止步,縱身下馬,李若雲與周芷若也將韁繩交於蕭疏影與蕭摩他們五人,讓他們照料馬匹,她們轉身,森冷的長劍出鞘。
貝錦儀與林曉晴站在前面,這是山路最窄之處,也僅能容兩人並肩經過,周芷若站於貝錦儀與林曉晴身後正中,形成一個倒三角,頗有幾分三才陣的味道,李若雲則是站在蕭疏影他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