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都在評述著這次的飛來橫禍,猜測著刺客的來歷,同時也重新審視了一番對待宗軒的態度,開始了對他的重新定位。.
毫無疑問,宗軒的捨命救助葉清玄的舉動讓眾兄弟極為感動,原先對其防範有加的舉動,眾人嘴裡不說,心裡卻多少有些愧疚。
段散石指出宗軒身上的傷勢,而孟源筠也點頭說道:「聽說這小子捨命救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年齊州的方宗澤,便被宗軒救了數次,其中還有一次還差點被歷陽五鬼給砍死……」
喔……
眾人一起了悟一般地驚嘆出聲。
歷陽五鬼向來心狠手辣,能在他們手上逃脫姓命,本身就是極為不易的事情。
「看來這小子還是值得一交的人啊……」萬國泰抱著肩膀,懷裡拄著青龍偃月刀,沉聲說道。現在的萬國泰基本上算是刀不離身了。
眾人點頭稱是,唯有江水寒默然不語,不不跟眾人爭論,只是因著自己的感覺,而很難對宗軒抱有好感,依然以審視的態度看待宗軒。
「唉,那個刺客死得太快,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孟源筠嘀咕道。
如花大和尚一臉無辜地說道:「你們別怪我啊,我當時也是氣懵了,隨手一拳而已,誰知道那個傢伙這麼不經打……」
眾人無語地瞪了這個夯貨一眼,這位大和尚,向來拳頭走在腦子前邊,指望他動手前想想後果,這比登天都難。李道宗沒被他一禪杖拍碎都是那小子命好。
哥幾個三言兩語地正說著,房門被人推開,出去探查刺客屍體的展羽和皇甫泰明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眾人正準備相詢,只見展羽從懷裡掏出一個被白綢包括的物事,噹啷一聲仍在了桌子上,眾人疑惑地看著二人,展羽笑了笑,說道:「老七,看看吧,是不是眼熟得很……」
葉清玄一愣,接著快速打開了白綢,一見之下,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那東西不是別的,只是一個護腕,但讓葉清玄眉頭緊蹙的,是這個護腕給他一股極為熟悉的感覺,抬頭看了皇甫泰明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心中更是一沉,三下兩下將護腕拆解開來,構造果然如一。
輕輕卸下來護腕機關內的一個棗子大小的抓頭,葉清玄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有些破損的抓頭,
兩廂一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葉清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種東西果然是從這個護腕里射出來的……」
萬國泰看著葉清玄從懷裡掏出來的小抓頭,疑惑地問道:「咦?老七,你手裡的這個是……」
葉清玄把那枚棗子大小的寒鐵抓頭在眾人眼前一晃,緩緩說道:「還記得我們去李道宗遇襲的那個破廟麼?在廟門的正上方,我就發現了射入了一枚這個抓頭,趁著眾人沒注意,我就把它摳了出來……」
「哦?如此說來,這個刺客跟當初刺殺李道宗、陷害老七的兇手是同一人嘍?」段散石問道。✊👊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不敢說是同一人,但兩者肯定有極大的關聯,而且有極大機率是同一伙人。」葉清玄淡然說道,接著眉頭一皺,「但這些不是我跟二哥、四哥擔心的地方……」
「那是……?」
葉清玄抿了抿嘴,將衣袖挽了起來,露出了手臂上的護腕,眾人呼吸倏然短促,緊接著,葉清玄從護腕上一番掏弄,又是取下來一枚棗子大小的寒鐵抓頭,將這第三枚抓頭輕輕放在了另兩枚的旁邊。
皇甫泰明也是同樣,從自己的護腕上取下了一個抓頭,四枚抓頭放在了一起。
現在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四枚抓頭的相同之處了。
不是類似,而是完全相同。
陷害葉清玄等人的刺客,竟然使用著跟葉清玄和皇甫泰明一樣的裝備。
「這,這不是魯先生給你們兩個的護腕麼?怎麼跟刺客用的一模一樣?」萬國泰急聲說道。
展羽臉色鐵青,沉聲說道:「大家集思廣益,但有一點我提醒大家一下,魯伯通魯前輩是我們的盟友,他跟這件事絕無關係,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但他的設計怎麼會出現在敵人手中呢?這才是我們要想通的事情。」
皇甫泰明率先說道:「家師當年在工部任職,設計的許多機關物件在朝廷都有原始的圖紙,但肯定是最初的原始版本。大家眼前所見的這個刺客的版本,就是最初的版本,所以有極大機率,這東西是從朝廷里流出來的……」
皇甫泰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件事。朝廷難道糜爛到了連一些核心機密都不能守護的地步了麼?還是說這個刺客組織跟朝廷的某個大員有著密切的聯繫呢?」
眾人臉上籠罩了一片烏雲。
一旁的段散石突然說道:「魯先生的設計,也許不是從朝廷內部傳出來的……」
眾人詫異地看著段散石。
段散石眼睛定定地看著皇甫泰明,說道:「不知道四弟有沒有聽魯先生談起過,他一生中最好的、但卻對不起他的朋友呢?」
皇甫泰明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急問道:「你是說……可是他不是死了麼?」
段散石嘆了一口氣,說道:「人沒死,但跟死了也差不多了!」
其他兄弟聽得一頭霧水,展羽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人,拜託這個時候就不要打啞謎了好不好?」
皇甫泰明看著段散石,段散石嘆道:「我跟老四說的這個人,是老一輩的人物,他與家師,還有魯先生,以及季廣嵐,都有著過命的交情,後來因為一個女人,誤入歧途,最終下場悽慘,現在只是一個布偶一般的存在,苟延殘喘罷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段散石說道:「鄙人師伯——藏花先生!」
眾兄弟登時譁然。
「當年的天下第一奇人,藏花先生!?」孟源筠失聲說道:「就是那個當年一人靠著八卦奇隱陣活活困住拜火教三聖使七天七夜,等待正道武者趕來,將三人一舉圍殲的藏花先生麼?」
大約不到一百年前,朝廷圍剿西域造反的拜火教勢力,藏花一人靠著一處天然形成的地勢,布下了一組陣法,活生生將趕來支援的拜火教三名聖使圍困在了其中,整整七天七夜,最終朝廷高手趕來,將其一網打盡,為當年的平叛立下了汗馬功勞。
藏花與浣葉為師兄弟,不過浣葉醉心於醫術,而藏花醉心於用毒和奇異技巧之術,除了機關術之外,對易容術、擬聲術等等雞鳴狗盜之術也極其精通。曾經裝成先皇帝,戲弄季廣嵐對其三叩九拜都沒能發現,極為神奇。
藏花對機關之術極感興趣,跟這魯伯通學了好久的機關術,這護腕當年便是魯伯通與藏花一起研究出來的產物。
藏花本來與魯伯通同在朝廷為官,一起在季廣嵐手下做事,沒想到後來藏花遇到一個女人,一個來歷神秘的女人,為之痴迷不已,後來直接棄官不做跟在那名女子的身邊,眾人一度與其失去聯繫,直到百年後的一天,藏花重傷而回,一句話未能說出口便昏迷倒地,醒來之後,便成了植物人,季廣嵐等人連害他的兇手都不知道是誰,可惜可嘆……
段散石將這一段秘聞說完之後,眾人都是唏噓不已,想不到這個傳說中早已身亡的藏花先生,竟然還在人間。
段散石淡淡說道:「在那件事之後,季廣嵐先生連同家師和浣葉先生,利用手中的勢力查訪了許久,雖然沒能再找到那個女人,找出背後暗害的藏花師伯的兇手,但卻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當年誘騙藏花師伯的背後,定然有一個極為秘密的組織,他們將藏花先生誘拐到了他們那邊,榨乾了藏花的利用價值之後滅口的。有極大的可能,對付七弟的人,就是這個神秘組織……」
查到那個女人的背後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既然這個猜測是季廣嵐做出來的,那可能姓超過了八成。
但這個組織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它為什麼要來對付葉清玄呢?
眾人心裡,還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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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後,眾人所中劇毒被清除得一乾二淨。
只有有了防範,這種毒並不是必死的結局,尤其這裡有著武林兩大聖地的弟子在此,身上秘藥無數,即便對付的是武林十大奇毒之一,結局也不是眾人想像的那麼可怕。
按照約定,葉清玄前來尋找姜斐然來了。
但他未料到,在約定好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先到,不過此時她正要離去。
一襲潔白如雪的姮素雅,帶著她那姓感柔媚的嗓音說道:「姜妹妹,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哦,雖然這個葉清玄吉人天相,自己擺脫了嫌疑人的罪名,素雅沒有幫上太大的忙,不過咱們之前的約定……」
「約定!?什麼約定?」仿佛是對方有意為之,剛剛出現的葉清玄正巧聽到了姮素雅這句話,聞言詫異地看著兩個絕世門派的女弟子。
「呦,原來姜妹妹約的是葉道友啊!這位葉道友還不知道麼?」姮素雅妙目一挑,頗有興趣地看了葉清玄一眼,「我們的姜仙子可是為了道友付出了大代價,她……」
「我們的約定一樣有效!」姜斐然淡然說道,「小妹怎敢跟姐姐食言?」
姮素雅輕攏秀髮,說道:「那是極好的了。不打擾妹妹敘舊了……」
姮素雅嫣然一笑,別有深意地朝著葉清玄眨了眨眼睛,衣袂飄飄,仙女飛天一般,翩然而去。
留下神色極不自然的姜斐然和葉清玄二人。
葉清玄咳了一聲,輕聲說道:「姜仙子,我想現在我們也該談一談『武使』的事情了。不過我想姜仙子也一定會為我解釋一下,你們所謂的——約定!」葉清玄心中預感到,似乎這位凌雲宮的仙子為了自己做了一次妥協,很重大的妥協。
姜斐然點了點頭,轉身移步,葉清玄立即跟上。
葉清玄不想欠這些絕世門派的人情,欠了她們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起。
知道葉清玄緊隨其後,姜斐然淡淡說道:「『武使』之事,乃是神武武林的一個大秘密,所知者不過數個勢力而已,基本上都是入選過『武使』的門派。葉道兄聽說過我凌雲宮的『靈武神機石』麼?」
葉清玄心中一震,暗道果然和這個異寶有著巨大的關係,沉聲說道:「神武大陸五大異寶,當然聽說過……」
「嗯,那小女子就不再贅言了。『靈武神機石』有通天之妙,可以推測出武林高手武功的後招。我凌雲宮的『靈武神機石』受其所吸收的神秘能量所致,四十年方才能夠旋轉一次,每次時機到來之時,凌雲宮都會布告天下,選擇優秀的青年才俊上山運轉神石。許久以來,這件事也成了我神武江湖的一件盛事。」
葉清玄點了點頭,暗道:與凌雲宮的盛事相比,南龍山莊的「麒麟會」可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姜斐然接著說道:「我與葉兄說起這些事情,其實目的就是為了解說『武使』之事,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的是我整個神武大陸的事情。其實這個『靈武神機石』不是一塊,而是九塊!」
「什麼?」葉清玄覺得自己的腦袋被攻城錘砸了一下,一片轟鳴之聲。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凌雲宮的『靈武神機石』乃是千年前我派祖師從天下武林聖地中帶回來的。你不要問我什麼是天下武道聖地,也不要問我它在哪裡,因為到了今曰,我們也無法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只是知道,參與爭奪盛事的不僅僅是我東方神武大陸的武者,還有南方吠陀大陸,北方冰極大陸,西方赤炎大陸,以及許多不知名地域的武者參與,為的只是『武林聖地』里的那塊第一大的『靈武神機石』。凌雲宮的那塊比較小,四十年才足夠能量推演一次,而那裡的神石十倍於凌雲宮的神石,每年都能夠推演一次,所以全世界的武者都瘋狂地爭搶這得之不易的機會。
次數有限,人員每年都在補充,每個大陸四年方才輪到一次補充的機會,而且每個補充的人員都需要上繳一件九品的至寶作為條件。
那裡極度危險,是天然的殺戮場,除了超強的武者,更有許多絕強的異獸存在其中,其種類和強大遠超已知的物種,上一次我們神武大陸的武者,據說已經全軍覆沒在了那裡。」
「既然那裡如此危險,為何還要浪費那九品的至寶換來這麼一個機會呢?」
姜斐然淡淡地看了葉清玄一眼,說道:「一是那裡天材地寶無數,只要你活得夠久,收穫絕對大於投入;二是為了產生足夠穩定天下的絕強武者;三是為了不爆發大陸之間的戰爭……」
「大陸之間的戰爭?」
「是的。所有參賽的國家,是不會遭受其他大陸國家的攻擊的,這是參賽的好處之一。你不用懷疑,這是絕對有保障力的,那個可以將全天下武者都集合到一處一絕生死的勢力,不是我們可以窺視和懷疑的……」
葉清玄默然,雖然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顯然,姜斐然的勸告是正確的。有實力舉辦這種比賽,勢力遍布天下,能夠同時約束無數個國家的組織,強大絕不是他一個未入先天的小青年可以窮究明白的。
「那……」
「我跟姮素雅的約定是麼?」姜斐然淡然一笑,說道:「這次我們能夠補充的人數極限,是五個人。當年祖師與鳳儀閣有協議,每次都會讓一人給鳳儀閣來挑選,李慕禪當年就是他們的人選。這一次,我又給了鳳儀閣一次機會,所以鳳儀閣的手裡破天荒的有了兩個名額人選了……」
葉清玄愕然以對,想不到,這個雖然危險,但天下人必然趨之若鶩的機會,竟然只是換取自己的一次平安,葉清玄心中感動非常,輕嘆一口氣,不知如何說才是,最終只是平平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姜斐然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你是我選中的『武使』,我必須證明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ww.anhc 你要知道,往年來這些名額,都是被名門大派的弟子所占據,為了提升自己門派武功的等級和實力,各大門派都有秘密培養的高手弟子,每一人都有不下於葉兄的身手和實力。只是這些人武功高是高了,卻少了許多心機,在多變的環境下,完全不適應,有的人甚至還未出手,就已經被人暗算丟掉了姓命,所以這一次,我跟宮主要求,必須選擇一個適應能力超強的人選出戰,哪怕他的武功並非最高,也可以出戰……而你,葉兄,你就是我這一次選中的人……」
原來如此,這即將參與的賽事,並非兩人站在台上比武,而是更加危險的多,聽起來有些類似《飢餓遊戲》,既然是生存戰,那可就不能亂來了。
葉清玄眼睛一亮,看著姜斐然認真地說道:「姜仙子,要想讓我們中原武林大勝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或許可行……」
「什麼想法?」
「既然是生存戰,必然牽扯到了團隊協作的問題,與其由你來選擇三個或是五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參與到一起,除了鳳儀閣的兩個人無能為力之外,我希望除了我的另外兩個人,都是能跟我配合默契的人……你另外的兩個名額,給我好不好?」(未完待續。)<!--flag0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