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爾義肥手伸來之際,尹秀秀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下意識的就要躲閃,但心中稍一猶豫,就已被對方將柔荑攥在手中。
尹秀秀強忍著拂袖而去的衝動,面帶牽強笑意,聽著霍爾義介紹眼前一個個所謂的江南名士,眼光卻不時游離,暗自怨懟那個人為何還不出現。
「哈哈哈,秀秀姑娘,這些就是我江南諸多才子之傑出者,日後你留在江南,不妨與眾才子多多親近。」霍爾義一副此地主人的模樣,指著觀雨亭的館主笑道:「這是此地主人,許館主,算得上本王老朋友,半個天下的才子佳人他都認得,面子比本王還廣。」
那許館主頓時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激動道:「王爺垂愛,小可豈敢高攀。若說這天下的知名人士,小可卻是認識一二,但哪裡及得上秀秀小姐這等音律大家?與秀秀小姐一比,那些所謂的絕世佳人,也都變成了庸脂俗粉了。相比之下,還是王爺的面子夠廣夠大,小可……嘿嘿,可是萬萬比不上的了。」
哈哈哈……
這許館主果然是場面上的行家,幾句話說得霍爾義和尹秀秀心底齊齊一喜,忍不住哈哈大笑,對他頗為好感。
「諸位,落座!」霍爾義一擺手,所有人連忙進入酒席。
幾名內侍上前,將霍爾義身前酒具盡數換下,換了一副金光閃閃的金器,粗豪的令人嘆為觀止。
許館主等人自是不敢有任何異樣眼光,唯有尹秀秀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秀秀小姐,請與我同坐一席,可好?」霍爾義眯縫眼中爆出興奮好色光芒。
尹秀秀一陣惡寒,但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故,知曉此時不必拒絕,反倒徒增煩惱。
於是她嫣然一笑,柔聲道:「既是王爺邀請,奴家怎敢不從命。」
霍爾義大感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眾人跟著起鬨,齊齊叫好。
酒席開始,自有歌女舞者上前表演,眾人一陣觥簧交錯,喝得興奮不已。
霍爾義得意非常,一直向尹秀秀頻頻敬酒,簡正明、許館主等人當然知道這個好色王爺的心思,同樣不免頻頻勸酒,尹秀秀來者不拒,不一會便已露出微醺之態,霍爾義只覺得今晚當抱美人歸,一親天下第一名妓的香澤。
尹秀秀推杯換盞,心底卻是大罵不斷,不明白葉清玄那個傢伙到底在幹什麼,為何還不現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所有人都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之後,眾人談及的話題也逐漸放得開了,一些本應屬於大吳王朝禁忌的話題,也被一一提起。
「江霽月那個賤女人,就是我家大國師雙修參禪的爐鼎,偏偏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敢稱什麼國母?我呸……」霍爾義顯然對那位江仙子毫無好感,忍不住開口諷刺道:「這一次為了個野男人,她竟然瘋了?哼哼,你們說可笑不可笑,一個堂堂半步神化的大高手,竟然為了個爺們瘋掉了。還連累我大吳損失數位高手,真是該死,該死!」
本應在這個問題上不敢多言的眾人,也已得知江霽月的下場,忍不住齊聲附和,痛罵江霽月丟盡了大吳的臉面。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葉清玄果真有傳說中的厲害嗎?」霍爾義話題突然一轉,開口詢問起這個問題。
現場頓時一靜,人人臉上神色古怪,氣氛也變得古怪起來。
葉清玄厲不厲害?
廢話。
當然厲害,不然怎麼會先殺「天師」符遙,再擒「火神」黎道天,逼退「彌勒」竺無生,又喝瘋了江霽月。
邪道三大門派的頂尖高手,無論單獨還是聯手,盡數被其虐了個遍。
這樣的人物,天下間也就只有毗摩逆天和新晉的姜斷弦能與之相比,試問還有誰敢說他不厲害?
但面對霍爾義的詢問,在場眾人又豈敢真實回答呢?
見到場面為之一冷,霍爾義的臉色也不由得一沉,伸手一指簡正明,沉聲喝道:「簡卿家,你與那葉清玄交過手,你來說一說,不用害怕,本王面前,只管說實話,弄虛作假,小心本王爺治你的罪。」
簡正明頓時臉色一苦,暗罵一聲倒霉,但臉色轉瞬一變,呵呵笑道:「下官豈敢欺瞞王爺,這葉清嘛,的確武功蓋世,不可小覷,但面對我大吳英傑,又哪有相抗的實力。呃,之前廬州府和揚州府失利,實在是黎道天和江霽月二人愚蠢所致,非但助長了葉賊的氣候,還有損我大吳的威名……呃,呃,依我之見,這兩次交鋒實在是敗在指揮者所託非人,若是能換成王爺臨陣指揮,哪裡還有葉清玄耀武揚威的事情……諸位,你們覺得是不是如此?」
話到最後,簡正明實在編不下去,只能抬出眾人,共度危難。
在場諸人不愧才子之名,論實幹恐怕比不上個縣令,但論及阿諛逢迎、溜須拍馬卻是實打實磨練了一輩子的本事。
簡正明一言既出,群情當即瞭然,一時間馬屁滾滾而來,只為了能矇混過關。
「對對對……」
「簡相所言極是,若是王爺出手,葉賊早已成擒,何來如此猖狂!」
「霍王爺恩威齊重,天下奇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天下皆驚,葉賊束手就擒,跪地求饒。」
……
馬屁拍到最後,眾人只覺得氣氛到了,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這頓馬屁, www.zhaoshan.c於是在許館主倡議下,眾多才子一致推舉霍爾義出任征討使,率領大吳精兵強將出征北伐,亦或是約戰葉清玄,將他一舉擊斃。
就連尹秀秀都忍不住插嘴,說那葉清玄不過是針對婦孺的小人,連她這等青樓女子都看他不起,又豈是霍爾義這等真英雄的對手……
霍爾義被捧得開懷大笑,一時間放佛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對付葉清玄手到擒來呢。
眾人見霍爾義高興,馬屁更是拍的過分。
偏偏這個時候,眾人頭頂上傳來一聲冷哧,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道:「一群無知蠢貨,還以為在捧著人家玩,殊不知別人早已看透,故意樂呵呵地看著你們出醜罷了。」
眾人駭然抬頭,卻聽得簡正明媽呀一聲,大喊道:「葉,葉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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