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宗軒到了瀛洲行館的時候,葉清玄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到達東海行館。
他去見了姜斐然。
「道宗走了。」姜斐然有些黯然,不過眼神中卻是有了一絲希望,「不過他說他會回來的。能夠特意給我留言,說明他已經開始關注其他人了。謝謝你。」
葉清玄緩緩坐在她的面前,看著對面如花般嬌艷的容顏,欣慰道:「他只是過不去自己那一關,雖然這無地自容的一關是他自己建造的,但凡人要想走出來,難上加難。不過他是李道宗,我相信,就算沒有我的勸慰,他早晚也會走出那個狹隘的困境的。」
姜斐然笑而不語。
葉清玄嘆了口氣,從懷裡逃出一個紙條,交給對方,淡淡道:「有兩件事。第一,我需要林南軒前輩出手了。時間地點,都在紙上。第二件事,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姜斐然疑惑問道。「還有誰是你手裡的勢力找不到的?」
葉清玄攤了攤手,示意對方看看紙條。
姜斐然看了一眼,頓時一愣。
「找這個人……對你有意義嗎?」姜斐然疑惑問道。
葉清玄肯定地點了點頭。
「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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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玄比計劃的晚到了兩個時辰。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趕上東海行館內的熱鬧場面。
在東海行館龐大的會客廳之內。
說是會客廳,卻更像是武館。大廳分內外兩進,地上鋪滿了草蓆。
外進只占全廳的三分一,數量有近百的東海聽潮閣的弟子坐滿坐席。
自從東海聽潮閣與十二元老會解散之際,洛都城內的所有東海民眾,無論是身居何職,又從事何等事業,盡數集中到了此地,勢要與紫衣侯共存亡。
整個東海地區,所有民眾都可以說是東海聽潮閣的弟子,更是紫衣侯的臣民,就算只是洛都城內的東海民眾,數量就已經達到數百,雖然勇氣可嘉,但紫衣侯也只是留下了其中最傑出的一批弟子。
這些身著紫衣、繡著黃邊的東海弟子,分作八排,席地而坐,百來個弟子,全都集中在近門處,騰出了裡面大片的空間。
此時場內兩名高手正劍來刀往,拼得不亦樂乎。
大廳兩旁每邊放了二十張大師椅,坐滿了人,都是看不慣瀛洲所為,前來助拳的武林人士。其中不少都是來自七皇子的「反瀛樓」。
對正大門的一方,設了一層看台,只放了三張椅子。椅後是幅十六屏連成的大山水畫屏風排成一弧型,更托出坐在看台上的人的尊貴身份。
「紫衣侯」面色如常地坐在首席,身子雖然標正,但神色也有些懶洋洋的姿態。
在他右面是個長著銀白長發的老翁,抱著一隻右腳踏上了椅子,手裡還玩著兩枚鐵膽,兩眼鷹隼般投在比試的二人身上。如此坐姿,應該很不雅觀,可是他這樣坐來卻又出奇地好看和自然,教人印象深刻。
另有一個年不過二十五六的男子,遠坐在左方最東邊的那張椅里,一臉英氣,生得非常俊秀。正是七皇子興元王皇甫泰信。
此時葉清玄在領路弟子的指引下,穿過外進處弟子間留出來的信道,由右側椅子和站立的弟子後的空間,繞往前方紫衣侯等人坐著的平台。
環目四顧,東海聽潮閣眾弟子中女子不在少數,近百人中足有三十多位年輕女弟子,雖然沒有柳輕煙、方朝雪這般的絕色,但大都五官端正,令人賞心悅目。
葉清玄的到來,立即引來在場眾人的矚目。
柳輕煙眉頭輕皺,倏然起身道:「帥天凡,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輕煙,不得無禮。」說話的不是紫衣侯,卻是他右側的那個銀髮老翁,只見他頗為嚴肅地瞪了柳輕煙一眼,沉聲道:「遠來是客,更何況今日是我東海每月必行的『訓導之日』,台下弟子尚未分出勝負,怎能打斷?」
柳輕煙連忙一禮,低頭道:「謝喬翁教誨。」
那被稱為喬翁的老者顯然在東海內地位不低,眉目掃了葉清玄一眼,老氣橫秋地道:「帥大人不在宮內看我東海的熱鬧,卻是到此地所謂何事?該不會是貴朝廷不願想留,讓你來攆我們離開洛都吧?」
葉清玄毫不在意對方的擠兌,聞言笑道:「喬翁誤會在下了,聽聞源賴洲日前宣稱要與東海諸位一見高低,帥某不才也不忿瀛洲武士如此囂張,故而拼著官職不要,也要以個人身份前來相助。」
喬翁聞言冷笑一聲,冷冷道:「是麼?看來帥大人自視甚高,又對我東海不太看好啊……」喬翁眉宇間突然一皺,突然對著場內動手的二人呼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場內兩名年紀只怕有四十歲的高手頓時收械後退。zhoshyn.c
喬翁看著其中一名發須微微發黃的大漢,沉聲道:「黃刀,你小子剛才第三十三招的時候,就應該能夠取勝,為何不使出你那臥虎刀絕技,平白錯失機會,感情是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那大漢黃刀聞言面頰微紅,乾咳一聲,道:「我,我是……」
一直沒有插言的紫衣侯突然懶洋洋的口吻說道:「你是受傷了吧。傷在左肋下三寸。對不對?」
那黃刀一愣,接著窟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侯爺果然慧眼如炬。我與那『蟠龍鉤』徐陽交手不下數次,每每都敗在同一招式之下,實在丟人,還請侯爺為我指點迷津。」
喬翁點了點頭,道:「東海的規矩,任何人都可以向前輩請求指點武藝,本翁准了。」
黃刀連忙道:「在下早已將那一招的出手部位、時間、方向,捉摸得清清楚楚,一絲不錯,此刻便可學給侯爺來瞧。」
柳輕煙嘆道:「你既己知道這一招的出招部位、方向、時間,卻仍破不了它,這一招想必厲害得很了。」
黃刀恨聲道:「這一招最厲害的,便是內含之後著,令人難測,是以在下雖知它的出手,卻也無用……」說話間已自腰畔拔出金刀,沉聲道:「在下以刀作鉤,但望侯爺指教!」
反身一刀,直刺而出。
那刀身金光閃閃,宛如千百層金鱗閃動,此刻一刀刺了出去,滿艙懼是黃金色的刀光,耀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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