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現世報應

  「無怨妖僧委實可惡!」孟源筠氣的大罵。

  葉清玄等兄弟幾人,從來沒有受過此等窩囊氣。

  葉清玄深鞠一躬,歉然道:「妙秀大師因我等受傷,又因我等保護不力被人挾持,連累大師受此大辱……」

  無念哈哈一笑,釋然道:「無妨無妨,老衲不過被人奚落幾句,卻能救人一命,划算,划算,哈哈哈……」

  葉清玄一愣,接著苦笑道:「大師好豁達的胸襟。」

  無念搖頭道:「可惜此地群魔亂舞,老衲卻有心無力,不能介入了。」說完轉身又對宗巴活佛道:「宗巴大師身負重任,此地還是不宜久留,不如隨老衲迴轉大禪寺吧。」

  「正要瞻仰禪宗聖地。」宗巴活佛施禮道:「有勞無念大師了。」

  看著無念大師和宗巴活佛就此走遠,葉清玄四人頗為感嘆。

  孟源筠苦思搖頭道:「唉,可惜無念大師實在是太固執了,如果他肯不講規矩,用盡各種手段對付那些壞人,可就太完美了。最起碼能省我們一半力氣。」

  葉清玄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讓無念大師不擇手段,太難了吧?」

  「有什麼難的?」孟源筠冷嘁一聲,「眼睛一閉,不就完了。斬妖除魔嘛!」

  「那我讓你上一隻母狗,你干不干?」

  葉清玄嘲諷一句,轉身離去。

  「喂,幹嘛讓我上一條母狗啊?」孟源筠衝著葉清玄背影喊道,「我做人是有原則和底線的!」

  「人家還不是一樣!」葉清玄的聲音遠遠傳來。

  「無念的底線?哧——」孟源筠轉頭掃了聶星邪和如花一眼,呵呵笑道:「哇塞,這麼說來,無念大師的底線比我的道德最高線還要高那麼一點點……」

  二人齊齊翻了個白眼,「無恥!」

  眾人不理孟源筠,一起走開。

  「無恥?」孟源筠挖了挖鼻孔,「沒事別老誇我……」

  **********

  天色已晚,華燈初上。

  「魔僧」無怨走在街上,想起剛剛壓制無念的作為,心中不免得意。

  多少年來,自己一直被無念這個賊禿壓在頭上,何曾讓他如此低聲下氣。雖然他到來的時機自己不能掌握,但總算是早有安排,妙秀和尚落入自己手中,實在是神來之筆。

  河東府距離洛都不算太遠,「靠山王」一旦起事,自己的行蹤一旦暴露,很容易遭來大禪寺的攻擊,預先能夠準備這一手,確實是必然之舉。

  只不過無怨心中雖然暢快,但總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

  眼見就要到王府範圍,路上行人逐漸稀少,終於讓他察覺自己被人跟蹤了。

  嗤,不知死活。

  眼看王府就在附近,只要自己呼喊一聲,無論對方是何等高手,除非是羅破敵這等無上大宗師,否則何人可以讓他處於危機?

  傲然幾步到了街中心,「魔僧」無怨突然停頓下來,低呼一聲佛號,朗聲道:「阿彌陀佛,何方高人,即來跟蹤老衲,何不出來一見?」

  啪啪啪……

  一陣鼓掌之聲響起,一處暗巷之中緩步走出一人,冷如冰霜的口吻緩緩道:「大師用的好手段,想不到白道武林的第一高手竟然就這樣被大師玩弄於鼓掌之間,本人實在是佩服,佩服!」

  來人一席灰色緊身武士服,蒼老如松的臉上僅餘一隻眼睛,黑色的眼罩令他的面容多了幾分狠戾,僅剩的眼睛中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是你?『遊魂』宋別離?」

  「魔僧」無怨大為驚異,想不到一路跟蹤自己的竟然是這位暗殺界的王者。

  「正是宋某。」宋別離躬身答道。

  「魔僧」無怨眉頭緊皺,問道:「你來殺我?鳳儀閣卓惠梵的注意?」

  宋別離搖頭道:「卓閣主聽聞靠山王的舉動,的確大為憤慨,不過這次卻不是來殺大師,而是卓閣主受人所託,來請大師去見一個人。」

  「見人?見什麼人?」

  「大師去了,自然知曉。」

  「魔僧」無怨冷哼一聲,道:「任憑什麼人來見我,老衲也是不去。有本事,讓卓惠梵親自來請吧!貧僧身有要事,恕不遠送!」

  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咚,咚咚……

  一陣竹棍敲擊地面的聲音驀然從前方傳來,面容入鬼的「鬼劍」閻無常嘻嘻笑著,擋住了去路,「大師何必如此著急,這個人只怕大師推脫不了,想不去,也由不得你!」

  感受到前後又有幾名氣息暗淡的高手現身,「魔僧」無怨發現自己已經陷入「血煞」高手的包圍之中。

  可即便如此,無怨也是不怕。

  這裡距離「靠山王府」實在是太近了。

  「幾位莫非要強行請老衲走上一遭了?」「魔僧」無怨將手探入懷中,牢牢握緊一枚霹靂彈,只要他隨手丟出去,弄出的響動足以驚動整座王府,憑藉厲莫引等魔門高手的助力,這些「血煞」高手保准吃不了兜著走。

  可就在他掏出霹靂彈,就要丟出去之際,宋別離不緊不慢的冷酷聲音再次響起道:「大師想要動手嗎?就不怕氣血翻騰,失去理智?」

  「什,什麼?」

  宋別離的話頓時引得無怨一哆嗦,手中的霹靂彈差點就掉在地上。

  「你說什麼?」「魔僧」無怨瞪大了雙眼,死盯著宋別離。

  宋別離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淡淡道:「有人讓我帶句話,說是問問無怨大師:每月當逢初三的時候,心口位置是不是氣血翻騰,全身如有火炙,腦海中幻象重生,甚至在月圓之夜會失去理智……」

  宋別離陰險一笑,「失去理智時,可是要喝人血,吃人肉的噢……想一想就好可怕啊!」

  「魔僧」無怨臉色蒼白無血,想不到之前還在威脅別人,轉眼之間,自己就被他人威脅,而且威脅的如此到位,自己身上的事情,怎麼可能有人知道?

  「是誰告訴你們這一切的?」「魔僧」無怨幾乎崩潰,「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鬼劍」閻無常冷嘁一聲,嘲諷道:「跟大師說了,只要跟我們走,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大師身上的病症,那個人有法子治好!」

  「大師放心,既然是請大師,那個人就對大師沒有害人之心,否則,就不比我們兄弟來想請了……」

  「魔僧」無怨看著近在咫尺的「靠山王府」,心中分外糾結,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苦楚,最後一咬牙,沉聲道:「好,老衲這就隨你們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