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微微一笑,目光掃蕩過面前洪萬雄等人,不少人都是目光一縮,頗為躲閃,顯然心意不堅,不由得淡然地說道:「洪叔叔話說的不錯,自從我當上盟主以來,的確重用了大批年輕人,也重用不少外來之人,原本的老兄弟,也有退居二線的事情。😾🐺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頂『點『小『說,不過我的選擇向來以盟主大事為重,能者居之,便是退居二線的老人我也是極盡優撫,可以說,他們退下來能拿到的銀子,只比占著位置時還要多,而不會少。這一點,我說的沒錯吧?」
人群中議論之聲再起,不少人都是頻頻點頭。
那洪萬雄更是怒不可遏,道:「你還有理了?明明是你為了將大江盟改為你姓江的私產,才使出的卑劣手段……」
「放屁!」「刀」伍浩大喝一聲,罵道:「是你們有些老傢伙占著茅坑不拉屎,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
伍浩的粗鄙之言,倒是迎合了眾多年輕人的心理。
「你……」洪萬雄氣的就要開罵,江水寒卻冷言說道:「洪叔叔,諸位大江盟的元老,且聽在下一言。也許在大家眼中,這大江盟是眾人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對其難以割捨,驀然退下來,心有不甘,這一點,我深有理解和體會。但大家不要忘了,這大江盟不僅僅是一份事業,它還是一個幫派,幫派就免不了要面對血腥的廝殺。當初家父在世的時候,走的是韜光養晦的路線,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為的就是老兄弟們能夠安享太平。可是當大江盟發展到如今的規模。有些爭端是避也避不過去的。所以我們就要爭,我們就要斗。可你們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麼?他們有什麼手段麼?他們厲不厲害?」
聽到江水寒提及外面的敵人,眾多新老弟兄不免同仇敵愾,而想及即將面對的恐怖敵人,不少能力不足的元老,真的從心底產生了懼意。
江水寒不依不饒,繼續說道:「面對這些敵人,你們心裡準備好了必死一戰麼?我看某些人沒有準備好。這些人只是貪戀如今的權位和財富。以為失去了位置,就失去了金錢,我看他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了。與其為了金錢掉了腦袋,我讓你們自己選擇,是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跟我與敵一戰,還是退下來,將職責交給更有作為的人來扛著?我可以說,不管你是退下來,還是頂上去,都是為了大江盟。但惟獨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是站在了大江盟的對立面。」
江水寒一席話。頓時在一干元老心裡產生了劇烈的反響。
洪萬雄身後的隊伍開始出現浮動,不少人都有心退出這場鬧劇,洪萬雄看在眼裡,頓時一驚,高聲喊道:「大家不要聽他一面之詞,
敵人?什麼敵人,所謂的敵人都是他們江氏父子的敵人,與我們何干?我們拼死拼活是為了大江盟,為什麼要為江氏父子的私人恩怨去賣命!?」
「私人恩怨?你說我父之死是因為私人恩怨?」江水寒眼睛寒光一閃,狠狠地盯住洪萬雄,道:「我父子的仇人都是私人恩怨,看來洪叔叔是恩怨分明,公私兩清的人嘍?」
洪萬雄傲然道:「正是如此。我絕不會為了個人感情,將整個大江盟帶入一場冒險當中去。」
江水寒哈哈一笑,道:「說的好,說的好。」接著目光從其身後人群中掃過,看見人群中隱藏的很深的幾人,指著其中一人道:「來來來,大家看看這位……『洛馬幫』的幫主盧晨新,當年咱們荊南水路的貨運被他強行劫去,殺了我們二十多個弟兄,結果被我大江盟所滅,這樣的人物是我父子之私仇?」
被江水寒點名的矮胖子頓時一驚,連忙縮頭躲藏,卻已經被許多人看見,頓時引來一片譁然之聲。
江水寒不容洪萬雄作答,又指著身後人群中的一位,嚷道:「還有這位,『山蛇』游坤,哼哼,當年一言不合,將我大江盟郁長老的愛子偷襲致死,被我父帶人挑了他的『花蛇幫』,自己隻身逃走,這也是我江氏父子的私仇?你覺得是私仇,我怕郁長老不會這麼認為吧?」
江水寒身後人群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聞言大吼一聲:「什麼?游坤在這裡?該死的畜生,你給我出來,我要為我愛兒報仇雪恨!」
眾人慌忙上前攔住那位花甲老人,讓其稍安勿躁,一切自有盟主做主。
那頭髮花白的郁長老指著洪萬雄怒罵道:「姓洪的,你tmd沒安好心,說少盟主白眼狼,我看你才是tmd白眼狼,帶著這些大江盟的仇敵前來幹什麼?你還要殺盡我們這些人不成?」
洪萬雄臉色頓時蒼白,想不到自己拉攏到的盟友已經隱藏得夠深了,沒想到還是被江水寒認了出來。
而江水寒冷笑連連,手指連點,又是當眾戳破了幾名大江盟崛起江湖時樹下的敵人。
場面上所有大江盟的新老弟子臉色都已開始變化起來,此時此刻,自己一方竟然面對了這麼多的生死大敵,而且都被洪萬雄帶進了總壇要地之內,對方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不僅僅是逼宮,簡直就是趁機搗毀大江盟的根基。
不少一時被怒火蒙蔽的老兄弟終於認清了形式,緩緩退出洪萬雄的隊伍,甚至不少人已經轉頭站到了洪萬雄的對立面。
洪萬雄此時臉色白中泛青,眉目陰沉地緊緊盯著對面的江水寒。
這時其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冷笑聲,一個面容算得上俊俏的貴公子走了出來,身後緊隨著七名高手,站成一排,這名貴公子指著洪萬雄笑道:「我說老洪啊,你說你弄這些把戲有什麼用?結果作繭自縛了吧?早就勸過你,讓你一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動傢伙,現在連那些糊塗蛋都已經反戈了,你可真夠衰的。」
此言一出,所有老兄弟都是譁然大驚。
江水寒身後「擎天手」穆長峰怒聲吼道:「不要臉的東西,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那名貴公子面對江水寒等人微微一笑,長得真是面如冠玉,唇若丹朱,風度翩翩,意態瀟酒,不折不扣的公子模樣——只是他那隻眼,呃,稍稍細長了一點,而眼中的光芒也令人免得頗不對勁,冷兮兮的、陰沉沉的,更加上一股說不出的僵硬與冷酷的味道,看上去,頗有點邪厲的感覺……
而他後面的七位,年紀都差不多在四旬左右,雖然他們七個人的容貌相異,高矮不同,但卻俱有一個相同的特質,冷酷而悍野。
那貴公子背手笑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也配來問我的名字?」
江水寒掃了對方一眼,冷笑道:「老穆啊,你對面的這玩意,你可能聽說過,數十年前湘西不是鬧過蛇災麼,一群不知所謂的玩毒的東西成立了個什麼『神蛇教』,禍害了江湖不少年月。這位就是神蛇教中的左護法『蝰蛇郎君』 鄔章白,與那右護法『赤練公子』金環照,都是教主『蛇皇』的打手而已。」
對面的「蝰蛇郎君」鄔章白啪啪啪鼓了鼓掌,稱讚道:「妙妙妙,想不到你這個小子果然有些本事,竟然知道我們的來歷。」
「哦?原來是他們……」穆長峰冷笑連連,道:「可是盟主,後來這群蛇崽子不是一夜之間煙消雲散了麼?怎麼今天又死灰復燃了?」
鄔章白冷嘁一聲,正準備說話,反倒是江水寒代為解釋道:「那是因為他們的教主『蛇皇』滕萬聖受了『魔帝』羅破敵的招安,投靠了魔門了……」
嘩!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原來當初曇花一現的「神蛇教」竟然投靠了魔門了。
這等秘辛之聞,便是讓那「蝰蛇郎君」鄔章白的臉色也是一變,陰聲道:「小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水寒沒有回答,而是哎呀一聲,拍了拍腦袋,搖頭道:「哎呀呀,不應該用『招安』這個詞才對,畢竟那滕萬聖本身就是魔門毒宗的人,不過是因為與師兄爭奪宗主之位失敗,才一氣之下出走成立『神蛇教』的,投靠羅破敵,應該是認祖歸宗才對!」
這一次,連鄔章白的臉色都已經徹底發青。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他能掌握到這些江湖秘聞,.ansh.c怎麼會料不到我們趁機突襲大江盟總壇?
難道這是一次陷阱不成?
鄔章白臉色鐵青,猛然回頭道:「發信號!」
咻——
一條彎彎曲曲的煙花飛上半空,砰然一響,一條蜿蜒的大蛇出現在半空之中,接著四周驟然響起喊殺之聲,放佛無盡敵人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朝著這裡衝殺而來……
那「蝰蛇郎君」鄔章白一聲嘶吼,怒聲道:「江水寒,任你再狡詐,今日也要再次喪命,殺——」
袍袖輕翻,鄔章白兩手之中已各執著一柄怪異的兵器——三丈長短,通體藍光閃閃,呈彎曲波紋狀的「奪命蛇矛」,率先朝著江水寒飛撲而來,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之勢,勢必要將江水寒在極短的時間內擊殺!
一場惡戰終於拉開了帷幕。(未完待續。。) <!--flag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