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心痛的毛病,就侯爺能治

  第834章 心痛的毛病,就侯爺能治

  時雍透過阮嬌嬌的臉,看到了明月小樓憑欄處,那個逝去的女子一副艷絕無雙且英氣逼人的臉孔。¤¸¸.•´¯`•¸¸.•..>>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上輩子老天真是賞了她一張可以靠臉吃飯的傾城容色,結果卻如花一般凋零在詔獄……如今,這張臉竟是長在了阮嬌嬌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塔娜匆匆從外面進來,走到時雍的身邊,與她耳語了兩句。

  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時雍臉上浮出一絲笑,抬了抬手。

  「起來吧,沒得讓侯爺瞧到,說我欺負了你。」

  阮嬌嬌跪地的身子微怔,猛地抬頭,臉上看得見驚喜。

  「侯爺回來了?」

  時雍嗯一聲,笑道:「阮娘子在此等待吧。本郡主身子有些不適,先回房歇息了。」

  一聽她要走,阮嬌嬌竟緊張起來。

  「姐姐是哪裡不適,可要妹妹床前伺候?」

  時雍道:「休息片刻便好,阮娘子陪侯爺說話就好。無須擔心我。」

  她說著便領著人從煙波堂走了出去。

  阮嬌嬌的目光尾隨著她的背影,內心充滿了不安。

  「恭送姐姐——」

  嫻衣吃了一肚子的氣,在離開煙波堂後終於爆發了。

  「郡主,婢子不解。」

  時雍看她一眼,「有何不解?」

  嫻衣氣得火冒三丈,又不得不顧及尊卑,深吸一口氣,低低地道:「我家爺是絕不可能寵幸她的。阮嬌嬌滿嘴謊言,胡說八道,就是想要激怒郡主……郡主不僅不生氣,還溫聲軟語地同她說話,氣死我了!」

  時雍微微一笑:「你都說人家想要激怒我了,我為何要順了她的意?」

  嫻衣挑眉,「郡主是說……」

  時雍淡淡道:「本郡主可不想落得個妒婦的罵名。我得讓侯爺知道,我最是寬容大度不過……」

  嫻衣皺眉,「話雖如此,可咱們就任由那阮嬌嬌猖狂麼?」

  時雍淡淡看她一眼,輕笑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收拾人這種事,本郡主不想親自動手。」

  嫻衣道:「郡主不動手,那誰來動手……」

  說到這裡,她頓住,若有所悟地瞪大眼睛,看著時雍。

  時雍眉梢微揚,將手搭在嫻衣的肩膀上,「走吧,扶本郡主去床上歇息……」

  嫻衣望著她帶笑的臉,「郡主是哪裡痛?」

  時雍道:「心痛。」

  ……

  趙胤剛剛翻身下馬,朱九就沖了上來,緊張地接過馬韁繩。

  「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趙胤冷冷掃他一眼。

  朱九輕咳,這才鎮定了些,低聲道:「阮娘子突然來府上,夫人在煙波堂接待了她……」

  趙胤皺了皺眉頭:「說什麼了?」

  朱九左右看看,低聲與趙胤耳語了幾句。

  趙胤抬頭盯住她,「郡主怎麼說?」

  朱九道:「郡主沒有說什麼。哦,郡主誇了阮娘子,說她什麼……顧盼有風韻,蓮步暗消魂,不僅男子喜歡,女子看了也心動。大意是,侯爺喜愛她,是人之常情。」

  趙胤目光更冷了幾分,「接著說。」

  朱九撓頭,「接著……接著就沒有了。」

  趙胤的眼睛如刀子似的掃過去。

  朱九又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一般道:「我想起來了,郡主問阮娘子,是不是爺的人了,阮娘子承認了。」

  趙胤沉下臉,「郡主什麼反應?」

  朱九想了想搖頭,「郡主沒反應。」

  「說什麼了?」

  朱九弱弱地看著自家主子,聲音更低了。

  「郡主說,哦……」

  「……」

  趙胤沒有去煙波堂,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嫻衣站在門外,寒著一張臉,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看到他和朱九出現,這才收斂表情,福了福身,冷冰冰地問安。

  「婢子見過爺!」

  「郡主呢?」

  「屋裡。」

  趙胤要往裡邁,卻見嫻衣伸出一隻手。

  「郡主不舒服,說不想見人。侯爺也不見!」

  趙胤猛地側過臉,盯住她。

  嫻衣正視前方,一動不動,就好像看不到朱九猛眨不停的眼睛,「請爺自便吧。」

  「嫻衣,你瘋了。」朱九小聲低吼,「還不讓開!」

  朱九著實不知道嫻衣是哪根筋抽了,居然敢在爺的院子門口攔爺的駕。他甚至覺得明光郡主有毒,嫻衣這才跟著她多長時間?一顆心就長偏了。明明是爺的丫頭,居然敢為了郡主攔爺的駕,胳膊肘兒往外彎。

  「嫻衣,你趕緊讓開……」朱九見趙胤不動聲色,臉上滿是惱意,他認為自己有責任去說服嫻衣,免得她遭受責罰,上前便要拉她胳膊。

  不料,卻遭到嫻衣惡狠狠地甩手,順帶賞了他一個冷眼。

  「是爺吩咐婢子照顧郡主起居,一切以郡主為先。婢子不過是遵照爺的命令行事罷了,何錯之有?」

  朱九腦袋嗡的一聲,頭大。

  趙胤什麼性子?無乩館闔府上下誰敢當面駁他的臉面?

  這嫻衣……莫不是瘋了?

  完了,完了。這回真出事了。

  朱九想著嫻衣可能會受到的懲罰,一時熱血沖腦,「撲嗵」一聲就給趙胤跪下了,雙手扯住趙胤的袍角,抬頭懇求道:

  「爺,嫻衣這些日子一直說腦子犯暈,身子不適,想是被邪祟上身,這才滿嘴胡說八道,你待屬下帶她回去,好好治治她這毛病……」

  趙胤低頭看著他,冷冷道:「鬆手!」

  朱九心裡猛地一跳,暗忖:完了,爺要動真格的了。他一急,不僅沒有鬆手,反而用了一把子力氣,將趙胤的雙腿抱了個結結實實,語氣可憐巴巴地哀求。

  「爺,要罰就罰我吧。屬下願替嫻衣受過,爺……」

  趙胤深吸一口氣,沉聲一喝。

  「再不鬆開,把你二人一起辦了!」

  朱九激靈靈一嚇,猛地鬆手抬頭。趙胤一腳踹過來,剛好踢在他的肩膀上,然後邁開長腿,揚長而去。

  「榆木腦袋!」

  朱九挨了罵還挨了打,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苦著臉看著趙胤冷冰冰遠去的背影,又慢慢轉頭看著嫻衣。

  「爺在罵誰?」

  嫻衣賞他一個白眼,「榆木腦袋!」

  「誰?」朱九又問。

  嫻衣服氣了,「你!」

  「我?」朱九眉頭都揪了起來,「嫻衣姐姐,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我怎麼就……就聽不懂呢?」

  嫻衣看他這腦子缺了根弦的樣子,哭笑不得地上前,將人拉起來,伸手拍去他身上的塵土,低聲笑道:「你是傻子麼?你難道看不出來爺最在乎什麼?爺怎麼可能在此時因為懲罰我而惹惱郡主?」

  朱九暈頭,「姐姐,能說一句我能聽得懂的話嗎?」

  嫻衣指頭戳在他的腦袋上。

  「傻子。爺最在乎的是郡主呀。郡主但凡有些不舒服,爺便心疼得不得了。如今,我故意攔下爺的駕,不肯讓他進去見郡主,你說倒霉的人會是誰?」

  聽到這裡,朱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並沒有很明白。若是郡主不高興阮娘子入府,大可以直接告訴侯爺,為何要費這般周折?還令咱爺惱恨一場?」

  嫻衣叉腰端詳著他。

  「那能一樣嗎?爺主動做什麼,和郡主逼著他做什麼,結果能一樣嗎?怪不得爺罵你榆木腦袋!你真傻假傻?」

  朱九道:「……大概是真的。」

  嫻衣指著院外:「趕緊走。有什麼事,馬上來匯報。」

  朱九苦著臉,看看她,又看看里院,嘆口氣,「你們女子的心思,我是真猜不透。嫻衣,你說這些,都是誰教你的?你怎麼學……壞了?」

  嫻衣道:「你可以滾了!」

  ……

  嫻衣再一次見到阮嬌嬌,是三天後的雜物房。

  一身香肌媚骨被繩子綁在柱頭上,布條堵了嘴巴,雙眼染淚,看到嫻衣進來,阮嬌嬌睜大眼睛擺著頭,痛苦地哽咽著,淚珠子一串串往下淌。

  「嘖嘖,可憐!吃了三天苦頭,阮娘子好像清減了些?」

  嫻衣讓春秀把飯菜端進來,放在離阮嬌嬌一丈開外的木凳上。

  「阮娘子不是得爺寵幸麼?怎麼都三天了,還關在這裡?」

  阮嬌嬌說不出話來,只有腦袋擺動。

  春秀笑一聲,看著嫻衣的冷臉,說道:「嫻衣姐姐,大抵是爺寵愛阮娘子的方式有些不同吧。我們這些做婢子的,想來是不懂的了。你看阮娘子好生享受呢?開心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嫻衣看了看這小丫頭,點頭,「還是你機靈。」

  春秀眨眼,端起托盤裡的飯菜,認真地說道:「阮娘子,我們該吃飯了。」

  她走到阮嬌嬌面前,拉開她嘴裡的布巾,作勢要餵阮嬌嬌吃飯,奈何她個子矮,阮嬌嬌又只顧著傷心了,這一掙扎就將碗撞翻在地。

  砰!

  飯菜全倒在了地上。

  春秀呀一聲驚叫,假裝害怕地抬頭:「怎麼辦?嫻衣姐姐,飯菜灑了。」

  嫻衣看了阮嬌嬌一眼,冷冷勾唇。

  「撿起來便是。阮娘子最喜歡這樣的寵愛,不會在意。」

  嫻衣和春秀都不是惡毒的丫頭,再是痛恨阮嬌嬌這個人,能夾磨她的也只有這個地步了。她們沒有打算太過為難阮嬌嬌,不曾想,阮嬌嬌嘴巴得了空,卻大聲痛哭起來。

  「我沒有撒謊,我沒有……候爺,我要見侯爺!求求你們,讓我見見侯爺。」

  ……

  時雍將自己關在無乩院裡,「病」了三天。

  第四天,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皺眉盯著自己的男人。

  「侯爺?」時雍不自在地別開了眼睛,「你不去陪阮娘子,在我這裡做甚?」

  趙胤拉過她的手,重重地握在掌心裡,溫聲軟語:「心還痛嗎?」

  時雍嘴角微動,瞥了瞥他。

  「不痛了。」

  「看來阿拾心痛的毛病,就爺能治。」

  時雍掃她一眼,默默低頭不說話。

  趙胤仔細端詳她的面色,把玩著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淡淡開口。

  「父親的計劃,從今日起取消。」

  時雍眼皮一跳,「取消了?那阮嬌嬌呢?」

  趙胤道:「關雜物房了。」

  時雍掃他一眼,「這事你父親能同意嗎?還有,那阮嬌嬌那日前來,說有要事找你,你可知曉?」

  「知曉。」趙胤垂眸,淡淡地道:「她來報信,說在晉西綁架成格到大興寺的,是狄人。」

  這不是新鮮消息了。

  時雍有些失望,「以為她有什麼重要情報來的……不對,此事,她是如何知曉的?」

  趙胤沉默一下,道:「邪君手下,一直有人同她互通有無。」

  「原來侯爺在放長線釣大魚啊?」時雍想了想,搖頭,「那侯爺如今取消計劃,不太合算呀?不妥,不妥!已經布局這麼久,哪能說取消就取消。」

  趙胤打量她一番,突然輕笑:「本座以為,阿拾會樂見其成?」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麼?」時雍拉過他的手,從床上坐起來,低頭去趿鞋子。

  「你快去!把阮娘子放出來吧。父親這個計劃不能半途而廢。橫豎府里發生的事情,外頭的人也不知情。你對外就說,就說是我呷酸吃味,故意為難了阮娘子就是,實在不濟,我去向她陪罪,就說是爺心疼她,逼我去的。嗯,一切都不會改變……」

  「甚至,此事會更為逼真。」趙胤接過她的話去。

  時雍猛地抬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趙胤喟嘆一聲,拉住她的手,又輕輕在她腦袋上拍了拍。

  「你這女子,叫我說你什麼才好?」

  兵不刃血地收拾了一頓阮嬌嬌,又幫甲一把計劃更坐實了一番,博得一個好兒媳的名聲,還讓趙胤好一番心疼她,恨不得把這「懂事」的姑娘捧到掌心裡。

  趙胤失笑。

  盯著時雍輕愕的眼睛,寵愛地颳了刮她的鼻頭。

  「不過,這小心機,爺十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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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麼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