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匪夷所思的離奇事……

  第826章 匪夷所思的離奇事……

  時雍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此刻殺我,於你而言,並不合算。一,你的目的尚未達成,沒有暴露身份的必要。二,你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畢竟被另一個靈魂附體這種說法太過荒謬,要想取信於人,必得有我是時雍轉世這個前提的合理性,才能立得住腳……」

  白馬扶舟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聽你說得頭頭是道,我幾乎都要相信我是這樣的人了……」

  他頓了頓,突地又是一笑。

  「不過若是我,也會如此懷疑。罷了,不信便不信吧,姑姑就當沒有聽到這番話……」

  時雍道:「那日在東廠,你拿劍自戧,便是為了趕走他?為此不惜同歸於盡?」

  白馬扶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

  峰迴路轉,他眼睛明顯一亮。

  「你信我的話了?」

  時雍不回答他的話。

  「我只問你一句,在慶壽寺找到藥材,抓捕覺遠大師,聯合婧衣,在大殿上,指責趙胤謀逆篡位的人,是你,還是他?」

  白馬扶舟沉默片刻,閉了閉眼,輕輕一嘆。

  「我本可以一併推到他身上,但既然說好要與你坦誠相待,那我便不必騙你,奉天殿上,是我。自從我自戧,他就沒有再出現過。」

  時雍神色複雜地一笑。

  「為什麼?別告訴我,你當真相信趙胤有謀朝篡位的打算。」

  白馬扶舟深深地看著她。

  「如果我說,我是為了給趙胤添一把火,你信嗎?」

  時雍勾唇,「說來聽聽,添的是什麼火。」

  白馬扶舟說道:「當今天下有三個秘密,一在兀良汗,狼頭刺,一在北狄,雙生鼓。一在南晏……皆與身世有關。」

  他徐徐眯起眼睛,「若我所料不差,趙胤才是大晏皇子,先帝第三子。」

  時雍淡淡看他一眼,不承認,不否認,「然後呢?」

  白馬扶舟道:「那個人,從狼頭刺到雙生鼓,一直在利用此事作妖。與其如此,何不由我來撕開大晏真相的一角?化被動為主動又如何?」

  他笑著,眼風斜向時雍。

  「當然,我也有私心。為了你。在我看來。趙胤對你,未必忠誠。阮嬌嬌這事,無須本督提醒,你心中自有衡量。」

  時雍不置可否,「廠督很會為自己開脫。但這些話,很難自圓其說,你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會出手幫趙胤?」

  「我不是幫他,是幫我自己。」

  白馬扶舟不與她爭辯。

  「不過,趙胤的做法是我沒有想到的。他似乎並不樂意做這個大晏親王?」

  時雍哼笑一聲。

  「廠督不必來套我的話。皇室的事情,我不知情。倒是你今日說的這些,就不怕我告訴趙胤?」

  白馬扶舟垂下眼帘,搖了搖頭。

  「你可以說。但趙胤的為人,他更願意相信證物。在沒有能為我定罪的鐵證之前,這種無憑無據的話,說不服旁人,更說不服他自己。」

  時雍目光微動。

  沒錯,趙胤確實是這樣的人。

  錦衣衛目前在找的,就是證物。

  而白馬扶舟敢於這般坦然地告訴她,想來內心早有準備,又或是,根本就不怕朝廷治罪。

  「呵!」白馬扶舟又是笑,「姑姑不用想得太多,我今日告訴你這些,實則是,這些話在心裡埋藏許久,找不到人訴說,並不好受。更緊要的是,這次受傷,讓我突然醒悟,若是我就這麼死了,這個秘密帶入棺材也就罷了,若是……我死了,他還活著,那我一世聲名,豈不是毀於一旦?說不得,他還會假借我之名,害我義母,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為此,我不得不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據實相告。」

  他一再說「信任」。

  這讓時雍內心的天秤不停地搖擺。

  事實上,時雍對白馬扶舟的話,並非完全不信。

  從她的角度來看,白馬扶舟往常的行為確有矛盾之處。

  而他今日這番解釋,恰是最合理的解釋。

  如果他所言非虛,那他的情況與後世精神科所說的「雙重人格」極其類似。不過,如果白馬扶舟的另一重人格是那個心狠手辣的邪君。那麼,他又不單單只是雙重人格那麼簡單了。

  因為邪君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人,他擁有來自後世的記憶與個人能力。

  時雍甚至有一種恐怖的猜想。

  一個同她一樣來自異世的靈魂,「不完全地穿越」了白馬扶舟。也許,在他穿越到白馬扶舟的身上時,白馬扶舟自身的靈魂復活,導致穿越者無法完全掌握這具身體,只能蜇伏下來。一個人,兩個魂,共用。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白馬扶舟說得對,時雍自己都是穿越之人又重生,接受度確實很高。

  不過……

  在白馬扶舟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異事,才會導致這個結果。又或者說,這些話也許全是白馬扶舟編造的謊言,如同時雍方才所說那般,僅僅只是他為了給自己脫罪找的藉口,此時的時雍,沒有任何辦法去判定。

  她告辭出來,答應為白馬扶舟保密。

  白馬扶舟只是笑,那雙眸子裡,分明就寫滿了不信。

  「多謝姑姑!你慢行,我身上有傷,就不送你了。」

  時雍走出門,感受著脊背上那一束如影隨行的目光,突然茅塞頓開。

  白馬扶舟不怕她告訴趙胤。

  他要的,就是借她的嘴,讓趙胤知情。

  她來說這些話,會比他親自向趙胤解釋更為合理和清楚。

  ……

  回京前,時雍特地叫上楊斐和朱九、嫻衣幾人,去了一趟成格被劫的大興寺。

  現場已經被寺中僧侶打掃過,血跡也都擦拭乾淨了。

  嫻衣看時雍在原地走來走去的觀察,不由奇怪。

  「郡主。你在找什麼?」

  時雍道:「看看有沒有線索。」

  嫻衣皺眉,略帶遺憾地道:「可惜沒有留下活口。」

  時雍抬眼看了看她,輕輕一哼。

  「雁過留痕,只要做了,就一定會有線索留下……」

  朱九左右看看,「我們一起來找吧?郡主,你和我說說,什麼東西長得像線索?」

  時雍目光掃過去,阻止他。

  「你別動。站那兒。」

  朱九:「哦。」

  嫻衣瞄他一眼,有些好笑。

  楊斐默默地站在原地,好一會,走到時雍的背後。

  「依屬下看,劫匪並不想傷害成格公主。」

  時雍抬頭看著他,若有所思。

  ……

  有了時雍的傷藥和忽悠,成格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回京的馬車是第三天卯時才出發的。

  時雍來時騎馬,回去的時候,同陳紅玉乘了同一輛馬車,就為了同她說說法。

  這姑娘,漠北回來,更沉默了。

  時雍一路逗她笑,陳紅玉都只是應付,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唉!」時雍無奈了,「紅玉,你的心事,是因為哲布親王麼?」

  讀寶們,你們信不信白馬的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