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情況匯報

  奮鬥本身不是目的,而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

  所以在成了百戶之後,陳嘯庭對自己個人享受重視起來,當然這並不會妨礙他的公事。

  就如此時,陳嘯庭便是一身藍色居家常服,搭著一張桌子坐在院子裡。

  從桌子上的擺設可以看出,今天他不是喝茶……而是在練字。

  作為百戶,需要他親自去做的事極為有限,這其中更多是簽字畫押,就跟陳嘯庭前世的領導簽文件一樣。

  但說實話,他如今的字確實有些難看,所以他才想著在這事上拔高些。

  上午去衙門裡處理公事,吃午飯就回家中,這幾乎是他大多數時候的狀態。

  當然,此時他還有另外一件事,那便是等候班正開和章橙的回話。

  昨天已經過去了一整天,今天就到了該回話的時候,但這兩人到現在還沒消息。

  當然,陳嘯庭並不會為此生氣,因為只給一天時間確實不夠,但人總得逼一下才能激發潛能。

  寫完一副字後,陳嘯庭放下了手裡的筆,看了一眼後不由微微搖頭。

  他的字現在面前能寫方正,但比以前卻好了太多,所以也算是有巨大進步。

  就在旁邊婢女端上茶水之際,終於有家僕來稟報說,章橙和班正開在外面求見。

  於是陳嘯庭便讓家僕將這二人帶進來,而一旁婢女則又換上新紙,陳嘯庭放下茶杯後再度拿起筆來。

  沒一會兒,章橙和班正開便被帶了進來。

  「卑職參見大人!」章橙二人參拜道。

  陳嘯庭繼續寫著字,然後左手抬起示意他二人起來。

  「你們都退下!」陳嘯庭沉聲道。

  這話是對院子裡侍候的兩名婢女說的,當這兩人退下之後,陳嘯庭才緩緩說道:「查了這麼久,查得怎麼樣了?」

  「查得這麼久」這五個字,不得說是一種敲打,這讓章橙和班正開都感受到了陳嘯庭的不滿。

  只聽章橙道:「回稟大人,卑職已經查清楚了那賊人的底細!」

  陳嘯庭頭都沒抬,問道:「說吧!」

  在上司面前,班正開沒有說話的機會,所以章橙答話道:「那賊人是七元橋旁『柳家酒肆』家的,而且還是掌柜的侄女兒!」

  陳嘯庭嗯了一聲,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查兩天就查出這些東西,未免也太無用了些。

  但章橙也是早有準備,於是他繼續說道:「大人,這女子名叫任曉蓮,是柳家酒肆掌柜柳元及的遠房表兄的女兒!」

  「說是來投奔的,但其實就是柳元及給自己兒子找的媳婦兒,所以這個任曉蓮在柳家的地位不差!」

  見陳嘯庭面色平靜,章橙才接著說道:「任曉蓮是三個月前來的,是由其家人護送過來,說是等她母親三年喪期滿後,便和柳家兒子成婚!」

  這個時代,為至親守孝並不奇怪,讓陳嘯庭感到訝異的是,這個任曉蓮也巧合的喪了母親。

  「這個柳家,你們查了沒有?」陳嘯庭又問道。

  章橙點頭後道:「回稟大人,卑職已經查過了,柳家祖上幾代人都是開酒樓的,是清白之家!」

  陳嘯庭繼續寫著字,同時說道:「你們說,柳家的人是否知道任曉蓮的身份?」

  章橙不由怔住,但隨即他便答道:「回稟大人,不管柳家是否知道,咱們把他一家人監視起來即可,若是有鬼自然會露出馬腳!」

  陳嘯庭點了點頭,遇到問題有手下人想辦法,這就是為上位者的好處。

  而這時,章橙卻上前一步道:「大人,卑職等還查到了件事,卻不知道該不該講!」

  陳嘯庭毫不猶豫道:「講!」

  然後章橙便道:「大人,這叫人任曉蓮的女子,和柳家隔壁的王家的女兒,已成了閨中之友!」

  「嗯……」

  但隨即,陳嘯庭猛然抬起頭問道:「你說什麼?」

  章橙這才說道:「任曉蓮和王家小姐王玉燕,是閨中密友!」

  王玉燕是誰?是他二弟陳嘯林的即將過門的妻子,卻和任曉蓮之間有往來。

  這讓的情況,不得不讓陳嘯庭悚然一驚,難道說王玉燕也會有問題?

  他堂堂錦衣衛百戶,兄弟若是娶了和反賊逆賊進門,那可真是最大的笑話。

  陳嘯庭放下了筆,沉聲道:「你們……把王家也查查,仔細查!」

  實際上這是個苦差事,因為這涉及到陳嘯庭的家人,但章橙卻不得不應承下來。

  隨即便聽他說道:「卑職下去就安排!」

  「還有,把任曉蓮給我盯死了,她去任何地方都要上報,聽清楚沒?」陳嘯庭冷聲道。

  「卑職明白!」章橙躬身道。

  陳嘯庭臉色依舊陰沉,只聽他道:「行了,你們去忙吧!」

  章橙二人這才如逢大赦,然後便轉身離開,此時他們壓力很大。

  待他二人離開後,陳嘯庭的思緒卻還在方才事上,

  如果那王家女子真有問題,那他也只好讓二弟忍痛割愛了,但這事兒終究有些不好辦。

  沒過一會兒,院子外再度傳來的響動,陳嘯庭知道這是沈怡回來了。

  果然,幾息之後沈怡便在幾名婢女陪伴下走進了內院,屏退婢女後來到了陳嘯庭身旁。

  見沈怡面帶笑意,陳嘯庭便問道:「今日可把宅子買下來了?」

  今天陳嘯林要在城裡買宅子,於是沈怡也過去湊了熱鬧,如今看來事情是成了。

  只聽沈怡笑道:「買下來了,花了一千二百兩銀子,三進的宅子,還不錯!」

  陳嘯庭不由微微皺眉,然後道:「一千二百兩,未免有些貴了!」

  沈怡拿起桌上陳嘯庭寫的字,一邊看一邊道:「這還是人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便宜了些,否則一千五百兩拿不下來!」

  所以說,無論在哪個時代房價都不便宜,陳嘯庭心中吐槽道。

  緊接著陳嘯庭又說道:「而且爹娘已經決定,九月初九那天,就向王家下聘禮!」

  「看來二弟他的親事,可讓二老急得不行……」

  但這時,沈怡卻發現丈夫神遊物外,於是她上前點了陳嘯庭一下。

  「老爺,你怎麼了?」沈怡不由問道。

  陳嘯庭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到老二當初還是鼻涕蟲,現在也要成親了!」

  沈怡不由莞爾,然後道:「老爺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二弟他自然也不再是當初的鼻涕蟲!」

  這時,沈怡指著陳嘯庭的字道:「老爺你字比半月前,已經有所進益了!」

  「還是比不上夫人!」陳嘯庭笑道。

  沈怡大家閨秀,雖然是沈家庶女,但從小的教養也是陳嘯庭無法企及的。

  就在和沈怡討論書法時,陳嘯庭的心思卻還放在白蓮教的事上。

  這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