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台吉的這一位妃子風華絕代,據說在外頗有艷名,未出嫁時引來許多王公的垂涎。
後來則是折服於洪台吉偽龍魂的天子氣場,對他一見傾心。
不過,在洪亨九投靠偽金之後。洪台吉立刻將這位艷絕天下的佳人不顧眾議,直接給了洪亨九。
所說是許配,但並沒有三媒六聘。
況且洪台吉為偽金皇帝,按禮教不存在所謂休妻的說法。
名義上,這位妃子依然是後宮嬪妃。
只是實際上,洪台吉這位妃子成了洪亨九的人。
甚至有傳言,在洪亨九被俘虜後,對是否要投降偽金舉棋不定時。正是洪台吉及時奉上這個美人,才讓洪亨九驚為天人,一見失魂。
寅將軍看得漬漬稱奇:「洪台吉不是自稱學習太炎禮教嗎?怎麼還能這樣賣自己老婆的?」
太炎的大門子女中,婚姻嫁娶也是不由自主,要考慮到家族大局。
但是洪台吉這卻完全不同,是直接把自己的妃子給了洪亨九。
這個是一個平妻,一個妃子,絕非什麼互贈小妾之類的事。也無休離,也無什麼藉口,就直接給了出去。
若是太炎人知道此事,都怕都難以置信,以為會是風月的故事。
但在韃子之中,這種事情稀鬆平常。
他們的妻妾都是兄終弟及,甚至兒子迎娶父親的妻妾,並無人倫觀念。
所謂洪台吉自稱心慕太炎禮教,不過是種虛偽。
「洪台吉所謂學習太炎制度,並不是真的心向禮教。只是想學習太炎思想中有利於發展國力的地方,加以歪曲之後為自己所用。可怕的是,如果將來他們入主中原,甚至會把這些扭曲的思想奉為正統,並且不准任何人加以懷疑。」
林無度這一番話,讓寅將軍很不理解。
「太炎人口是韃子數量的幾倍,武者也比韃子強多了。韃子雖然們蠻勇,卻從未出過任何武聖,他們不可能打敗太炎的。」
寅將軍很是自信。
雖然太炎興衰與他這隻老虎無關,但他一樣也是心羨文教,不喜歡一幫野蠻人來焚琴煮鶴。
「強不強大,都有衰弱的一天。」
林無度想到自己前世那些皇朝、帝國的滅亡,卻是不禁感慨萬千。
似有無數國破家亡的哀鳴,跳海殉國的無奈,從他眼前一幕幕閃過。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萬千情感到了喉嚨處,卻簡簡單單凝聚成了一句短語。
「大族人家,若從外部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
林無度這一句簡單的話,寅將軍也是聽得一頭霧水,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不過寅將軍也能想到,太炎如今連二品的西北總督都能投降偽金。可能太炎目前看似強大,內里已經開始出問題了。
洪台吉雖然把自己的妃子給了洪亨九,但還是有所顧忌的。
畢竟他是為了拉攏能臣,也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所以洪台吉專門在外面置辦了幾處府邸,用來讓洪亨九與自己的妃子幽會。
這幾個地方,位置都是保密的。
洪台吉雖然無恥,不過表面還是要裝一裝。
範文遠隱忍了很久,才悄悄用重金買通了一位洪台吉宮中宦官,問清楚了洪亨九幽會的地點都有哪些。
那個透露消息的宦官,在皇宮外跟韃子大臣玩太炎橋牌欠了一筆巨款,不敢不還。於是才鋌而走險,幫助範文遠對付洪亨九。
不過。。。這個宦官以為範文遠是要設法讓洪亨九難堪。
萬萬想不到,範文遠早就在策劃暗殺洪亨九了。
只是這一次太炎大軍壓陣的機會,讓洪台吉無暇注目城中事物,給了範文遠絕好的機會。
妃子府邸,並不像洪台吉的皇宮一樣層層戒備。
甚至於連護院的韃子武者,數量都不是很多。
洪亨九與韃子大汗的妃子私會,洪台吉自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細節。
所以林無度望眼看去,幾乎沒看到什麼戒備的人手。
反倒是有不少丫鬟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一處地方布置閨房。
「寅先生,麻煩使幾個法術,好讓我們進去。」
林無度拍了拍寅將軍的貓腦袋。
「老虎的腦袋,豈是可以亂摸的?」
後者嘟囔了一句,吐了一口煙氣,用隱形術將自己和林無度隱藏了起來。
如此,他們很輕易就潛入了進去。
不出多時,有一輛低調的馬車從後門駛入了府邸。
洪亨九春風得意,從車上迫不及待地走了下來,然後還吞了一個小藥丸。
「美人不知梳洗好了沒有?」
林無度之前在情報里看過,洪亨九還是秀才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風流人物了。
他每年光是花在花柳地打圍的錢,就有上萬兩銀子之多。
連做西北總督時,都時常在青樓中談論政務。令許多清流君子,都對他側目而視。
而洪台吉的這個妃子,比之太炎南北的花魁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讓他喜歡得緊。
絕色佳人自古難得,至於是不是名花先有主,在他看來非但不要緊。。。甚至還是件好事。。。
一刻千金,洪亨九快步踏入了閨房裡。
但就在他和洪台吉的妃子你儂我儂時,卻不知道林無度這個喪門神,已經站在他正上方屋頂準備銷帳了。
「寅先生,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算多吧?」
林無度客氣問道。
寅先生貓臉上頓時凝固,鬍子抖了兩抖。
那麼多要求,你乾脆讓我把洪亨九殺了吧。
「你乾脆下去把洪亨九殺了吧。」
「。。。。。。」
不過黑風聖王讓寅將軍協助林無度,寅將軍做這些事,其實也是本分。
只不過,他懶,不想主動幹活。
「你現出虎像,幹掉洪亨九,記得把他的腦袋帶回來。」
寅將軍抖擻威風,立刻就從圓滾滾的橘貓,變成了一隻脊背如山的精壯猛虎。體型大如犀牛,眼神中冒著幽幽精光。
他一掌打碎屋頂,直接向洪亨九身上撲去!
洪亨九此刻身上不著片縷,正托著佳人的小腳。
看到一頭老虎從天而降,嚇得三魂當場離體!
雖然洪亨九也是武者,但如今天下沒有任何徒手武技。他的兵器又不在身邊,可以說是束手無策。
而且此刻由於驚駭,洪亨九之前吞服的藥性失調,讓他渾身孔竅都冒出了血來。
寅將軍一把撲在洪亨九身上,張開足以吞掉成人頭顱的大口,猛地咬住了洪亨九的脖子和鎖骨那一塊!上下四隻森森長牙一起用力,直接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這一下,就像是一把大鉗子,將洪亨九身上的肉活生生撕扯下來。
洪亨痛的一聲慘叫,聲音大得像被活煮的鵝。外面的武者聞言全部闖了進來,結果看到閨房中塵土飛揚。
一隻比牛還大的老虎,正咬著洪亨九不斷撕扯!
「虎!這裡有老虎!」
所有韃子武者心驚膽戰,兩腿發軟。因為草原上根本沒有老虎,更遑論這天眷城中,會像這樣冒出一隻巨虎來。
「這是天怒啊!」
有一些韃子慌張之餘,胡亂叫了起來。
「先是聖山開啟,然後又是憑空有野獸出現!」
「啊!!!」
洪亨九已經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隨後脖子被徹底咬了下來。
寅將軍一聲低低咆哮,驚得韃子武者倉皇退出房間。
隨後他叼起洪亨九金錢鼠尾的小辮子,帶著這個死人的頭顱一躍而去!
只剩下房間中洪台吉的妃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還有一大幫韃子面面相覷,仍然不敢進入房間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