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完手中的密信後,上官嫣兒當即銷毀,隨後詢問道:「邱千戶,兄弟們的身體狀況如何?」
「大部分都恢復七七八八了,只有少許傷勢比較嚴重。」
「你帶一隊留下,陪同傷員一起上路。其餘人等,一炷香後即刻回京。」
「遵命!」
待到邱飛退下去之後,不敢與許山直視的上官嫣兒,聲線略顯侷促的開口道:「進來,我有話說。」
當許山剛進屋,上官嫣兒開口道:「關門!」
「還來?」
「當個人吧!」
許山這話剛說完,猛然扭頭的上官嫣兒面紅耳赤的瞪向對方。
「凌晨所發生的一切,我希望……」
平復好內心情緒的上官嫣兒,欲言又止。
「我懂!」
「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
「啊?」聽到這話,上官嫣兒都懵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京城天之驕女,而我呢?不過是小漁村出來的泥腿子。」
「你我有著雲泥之別。」
「我會權當這事沒發生過,就權當被狗.日了……呸,就當它是一場夢。」
「但是嫣兒,你不可否認的是……」
「我,許山,從你的世界走過,而且還留下了濃重、猩紅的一筆。」
指向炕上那斑斑落紅的許山,在情緒飽滿的說完這些後,轉過身去。
經典的渣男語錄,又當又立的虛偽說辭。
愛過、睡過,走了!
上一世,軟飯硬吃的許山,百試不爽!
自己這轉過身的一剎那,小娘們的心都碎了吧?
該追上來,一把從背後抱住自己,梨花帶雨道:「山子,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啊山子。」
『啪嗒嗒。』
腳步聲果然響起了。
許山笑了!
作為曾經的紅浪漫超級VIP會員,萬花叢中不沾身的渣男祖師爺……
處理這事,還不手拿把掐?
可下一秒,他的所有自信,被上官嫣兒的一腳,所徹底踹碎。
『啪!』
「我泥馬……」
差點來個狗啃泥的許山,再扭頭之際,便看到滿目嗔怒的上官嫣兒,持刀架在了他脖頸上。
隨後,帶著些許哭腔的開口道:「你把我們天鳳一族的女人當什麼了?」
「鳳求凰,一生只屈身一人。」
「除非喪偶!」
聽到這,許山懵圈了。
比我還渣嗎?
把老子當日用品?
用完扔了還不行,得銷毀才算解氣?
「端起碗吃肉,放下碗弒父,是嗎?」
「老子才是受害者,好吧!」
許山的話說完,上官嫣兒動容了。
凌晨具體發生什麼,她隱約有些記憶。
特別是自己蠱毒發作前夕的那一段,可謂是記憶猶新。
眼前這個人品純良的男人,極力為自己渡氣壓制情蠱發作。
即便是最後,也是自己不受控制的摁倒開大。
客觀的來講,他才是受害者。
而自己,才是施暴的罪魁禍首。
但在這件事上,她又覺得憋屈至極。
『咣當。』
六神無主的上官嫣兒,鬆掉了手中佩刀。
深情無措的她,開口道:「對不起。我現在心很亂……」
看到這,緩緩起身的許山,邊朝著她靠近,邊一往深情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很糾結,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就一直陪著我吧,不管以什麼身份,想我了就聯繫我!」
「我們之間沒有面子,只要你開口,我就低頭,一生不變。」
「如果做不了夫妻,我們就談一輩子的戀愛,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愛。」
林薇.因小資情調的無病呻吟,總能觸動大齡文藝女青年的心扉。
上一世,許山屢試不爽。如今,依舊好用。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表白,整破防的上官嫣兒,不由自主的順著對方手勁,搭在了其肩膀上。
這相對緘默的數分鐘,讓原本心如亂麻的上官嫣兒,仿佛有了歸宿。
按照正常程序走下去,許山覺得自己可以再進一步……
「上官僉事……」
『啪!』
「泥馬。」
然而,當門外響起了邱飛的匯報聲後,這妮子近乎是本能的把許山推飛出去。
「什,什麼事?」
還有些慌亂的上官嫣兒,回復時都有些顫音。
「按照您的吩咐,人馬已備好。」
「好,我這就出去。」
「是。」
『呼!』
心如小鹿撞撞的上官嫣兒,在聽到邱飛離開後,長出了一口氣。
收拾好複雜的心情,再次把冰冷如霜的表情,掛在了臉上。
『吱。』
拉開房門之後,想到什麼的她,扭頭對許山說道:「如果你把凌晨所發生的事,當成談資說出去……」
「我會殺了你……然後,再自裁!」
「呵呵。」
「你就這麼愛我嗎?」
「嗯?」
「做鬼都不打算放過我?雙宿雙飛?」
「呵,女人!」
「你……」
瞬間破防的上官嫣兒,面色再次緋紅起來。
不知該如何作答的她,驚慌失措的出了門。
……
不需要再佯裝押解犯人後,整支隊伍快馬加鞭的朝著京城趕去!
在這期間,刻意疏遠許山的上官嫣兒,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女人,不慣著!
這是許山一向的渣男方針。
一天半後,眾人抵達了京城北門。
離多遠,便看到率隊迎接他們的青鳥等人。
「上官僉事,許副千戶……」
「家父本來今天是想親自出門相迎的,但突發一起命案,便命我在這迎接諸位。」
能讓堂堂鎮撫司同知,親自過問的命案,顯然很不普通。
「什麼案子,需要刑同知,親自過問?」
「十幾名從淨月山莊押送東西的錦衣衛,遭歹人屠戮殆盡。」
「嗯?」聽到這話,許山瞪大眼睛道:「天子腳下,殺親兵?膽兒夠肥的。」
「陛下震怒,命鎮撫司限期破案。許副千戶,在這方面您是專業的。」
「勞駕您幫忙去現場看一看!」
「剛入京,就辦案?把人當畜生使啊。」
「那個……」
「開玩笑的,走吧。前面帶路,路上的時候說一下案情。」
聽到許山說出『畜生』這兩字時,上官嫣兒斷片的記憶,又被喚醒。
身體繃緊的,不敢去看對方。
身為欽差的她,回京後得去皇宮復命。
故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迎著斜暉消失在視野之中。
知道青鳥曾在餘杭收過許母玉鐲的上官嫣兒,在這一刻,內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