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許校尉,深藏不露啊!

  這一晚的詔獄地牢,前半夜都是張沖、王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而後半夜,則是眾牢犯大佬交流經驗的評頭論足。

  說著說著,有人又來了興趣,隨後再次單槍直入!

  第二天一早!

  被借調到總部的許山,剛隨眾校尉點卯……

  氣勢洶洶的劉峰,便帶人沖了進來。

  「許山!」

  「給老子滾出來。」

  「嗯?」

  乍一聽此話,眾錦衣衛下意識扭頭望去。

  就連屋內的上官嫣兒及紀綱等人,都聞訊出來一探究竟。

  「呦,這不是劉試百戶嗎?」

  「昨晚沒睡好啊?火大口臭的很啊!」

  一臉冷笑的許山,當眾調侃道。

  「你……」

  「我問你,昨晚本試百戶,派過去保護你的那兩個小旗呢?」

  張沖和王順一夜未歸。

  一開始,劉峰還以為他們,在把事辦妥了之後,去感受餘杭夜生活的風情呢。

  可直至早上,兩人都了無音訊,反倒是許山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鎮撫司內。

  這已然讓他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故,氣不打一處來的直接帶人沖了進來。

  「保護我的兩個小旗?」

  「劉試百戶,飯可以亂吃,屎不能亂噴啊!」

  「我一個校尉,何德何能讓兩個京城來的小旗保護?」

  「你……」

  「劉峰!」

  聽到這話,氣急敗壞的劉峰就準備出手。而上官嫣兒的一道冷聲,讓他只能就此作罷!

  但他望向許山的眼神,充斥著狠毒。

  「上官僉事!」

  「紀千戶!」

  眾人紛紛行禮後,上官嫣兒直接詢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她的話剛落音,劉峰便搶先回答起來。

  在他的描述中,自己是怕兇手對許山打擊報復,故而,派了兩名小旗暗中保護他。

  可現在,這兩名小旗憑空消失了。

  任誰都聽得出,這個理由的極為牽強。

  「劉試百戶,都說是暗中保護了。」

  「那兩個小旗的實力那麼強,他們去哪,我能知道嗎?」

  說到這,許山冷笑的補充道:「不過,在昨晚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兩個蟊賊。」

  「見了我的面,二話不說就大打出手。」

  「不過實力太差了,最後被我摁在地上打。」

  「劉試百戶,說的不會是他們吧?」

  聽到這話,劉峰氣急敗壞的嘶吼道:「許山,你敢毆打同僚?」

  「放你娘的屁!」

  「他們一身便裝,佩戴的是陌刀可不是繡春刀。」

  「搜遍全身,也沒見證明他們身份的腰牌。」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找我尋仇的仇家啊?」

  「再說,是他們先動的手。」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當許山一字一句的說完這些後,無論是上官嫣兒,還是紀綱一行,都已腦補出前因後果。

  八成是劉峰在馬府吃癟後,派手下喬裝打扮一番,準備教訓一下許山。

  可誰成想,兩個小旗竟不是一個校尉的對手!

  這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現在他們人呢?」一臉冷厲的上官嫣兒,詢問著不遠處的許山。

  「弄不清他們的身份,自然是關進了地牢嗎。」

  許山的話剛說完,扭頭的紀綱便安排人,趕緊去撈人。

  數分鐘之後……

  當血淋淋的張沖和王順,被人用擔架抬出來時,整個現場一片譁然!

  「你,你對他們用刑了?」急匆匆衝過去的劉峰,大呼小叫的質問道。

  「臉是我打的,其他的跟我沒關係哈。」

  「裡面都是憋那麼多久的糙漢子,誰知道共處一室,會幹點啥?」

  摳著鼻孔的許山,一臉鄙夷的回答道。

  「許山,老子弄死你……」

  『噌!』

  『啪。』

  剛欲要拔出刀刃的劉峰,卻被紀綱隔空直接摁了回去。

  「劉試百戶,別逼著本千戶刨根到底。」

  「不然,你那個正四品的爹,保不住你!」

  「你……」

  待到紀綱說完這些後,惱羞成怒的劉峰還準備說什麼時,上官嫣兒呵斥道:「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立刻把人送醫!」

  硬生生咽下這口氣的劉峰,抱拳回了一句『是』後,立刻帶人去送醫。

  而轉身的上官嫣兒,目光如炬的盯著許山道:「一個後天五品,一個後天六品……」

  「許校尉,深藏不露啊!」

  扔下這話,上官嫣兒轉身離開。

  留下來的紀綱湊到許山身邊道:「你讓我咋說你呢?這事辦的……」

  「漂亮!」

  「只要不被人揪著小辮子,天塌下來,本千戶替你扛著。」

  聽到這話,許山抱拳道:「謝千戶提攜。」

  轉身之際,紀綱掃向自家兄弟道:「真特麼的羨慕,你們有本千戶這麼一個護犢子的上司。」

  「我們也羨慕千戶,有這麼一批牛逼轟轟的屬下。」

  「哈哈!」

  「都給老子記住嘍,被人欺負不敢還手?別來找我,丟不起那人!」

  「拼了命,卻吃了虧?老子給你們找回場子。」

  待到紀綱說完這些後,許山這個顯眼包帶頭嘶喊道:「紀千戶,威武!」

  「紀千戶,霸氣!」

  「紀千戶,拉屎不放屁。」

  「滾犢子!」

  「哈哈!」

  ……

  一連兩天,許山不是在鑽文書室查資料,就是以金都酒館為中心,提前踩點。

  而他的一舉一動,亦被青鳥匯報到了上官嫣兒這裡。

  「這兩天來,許山查閱了上百份的資料。但很多都是掩人耳目,真正下功夫去看的,是這幾份。」

  「嗯?」

  聽到這的上官嫣兒,接過了青鳥遞來的資料。

  「白髮,柳搖枝?他果然鎖定了嫌疑人。」

  「這就對了嗎!自己弄死了花解語,讓我們失去了調查柳搖枝的線索。如果當時就說出來,生怕被人秋後算帳。」

  「不過,他查閱五毒教獨門秘藥【三屍腦屍丹】做什麼?」

  「屬下,暫不清楚。」

  「誰在跟著他?」

  「劉試百戶主動請纓。」

  「嗯?」

  「您放心,該叮囑的屬下已經叮囑過了。」

  待到青鳥說完這些後,上官嫣兒嘴角不經意間上揚了幾許。

  「另外,根據馬總兵生前所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鎖定了餘杭武庫司主事戴振山。」

  「密切關注,把精兵都用在他身上,隨時準備收網。」

  「是!」

  一天後,金都酒館!

  身著便裝的許山,早早的來到此地,坐等柳搖枝上門。

  與其相隔兩張桌子的劉峰,拉低自己的帽檐,目光如炬的盯著他一舉一動。

  都沒回頭的許山,早就發覺了這條惡犬,跟了自己那麼多天了。

  自那日起,一個損人利己的計劃,便在其腦海形成。

  「劉峰……」

  「今天,老子要不把你坑瘸了,特麼的就跟你的姓。」

  『滋!』

  說完,許山一飲而盡杯中酒水,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