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從通靈的景象中回神的許山,小心翼翼的把李子奇屍體,接了下來!
「李叔……」
「血仇,一定要血報!」
眼神內透著無窮殺意的許山,惡狠狠的開口道。
此刻……
勘查現場的錦衣衛,連忙向紀綱及上官嫣兒匯報著現場情況。
「上官僉事,紀千戶……」
「現場的錦衣衛,無一人生還。」
「可戴振山的妻兒老小,卻了無蹤跡。」
他們的話剛說完,猛然起身的許山一臉冷峻道:「能一次性轉移這麼多人,還不被巡街的錦衣衛發現端倪……」
他的話剛說完,紀綱脫口而出道:「巡防營!」
今晚鎮撫司,為了全殲黑龍會在餘杭的餘孽,對全城實施宵禁的同時,特地命巡防營進行協助。
就連衙門的人,上官嫣兒都派人直接去交涉,不得擅自巡街。
提防的就是,有重大嫌疑的吳靜生。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東林黨在江南的影響力。
現在看來,這些人的觸手已然伸進了巡防營。
「關押這麼多人,還要掩人耳目?」
「最好的地方,便是兵營地牢。」
經許山的引導後,紀綱、上官嫣兒,迅速抓住了線索的重點。
「你們幾個看好現場!」
「是。」
「其餘等人,隨本千戶去兵營地牢找人。」
「是。」
怒不可及的紀綱剛說完這話,便有小心謹慎之人開口道:「紀千戶,我們無憑無據,直接去找人?」
「萬一撲了個空,會落人口舌的。」
對方的話剛說完,一臉冷峻的紀綱,攥起對方衣領道:「我們的兄弟死了。」
「屍體,就擺在這裡。」
「你跟我說怕落人口舌?」
同樣被現場氣氛所感染的上官僉事,隨即補充道:「天子親兵的繡春刀,還沒鏽到拔不出來的地步。」
「所有後果,本僉事擔著。」
「是!」
『啪嗒嗒。』
伴隨著上官嫣兒及紀綱同時表態後,數以百騎的錦衣衛,直接朝著兵營地牢沖了過去。
面對著這殺氣騰騰的天子親兵,得到消息的獄頭張彬,頓時感到了大事不妙。
很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立刻,把今晚剛剛關進來的那十多人,羈押到最底層的水牢內。」
「用貨物把暗房的門堵死了,絕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是!」
聽到張彬這話,下屬們連忙去辦。
「你立刻去找馬副統領,把錦衣衛突襲兵營地牢的事,轉述一遍。」
「告訴他,我這邊能撐多久撐多久。」
「但他要儘快,帶人來啊。一旦戴家人在兵營地牢內被發現,無論死的活的,我們都是要掉腦袋的。」
「明白。」
讓自己心腹去辦這件事的張彬,強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
早知道,他就不趟這個渾水了。
說好的幫忙關押幾人,等戴家妻兒老小被送過來時,張彬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些人,可都是鎮撫司保護的要犯家屬。
原本天一亮,就轉移!
可現在,錦衣衛的人直接就殺進來了。
「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滾開!」
地牢盡頭處,那刺耳的聲響,乍然響徹在張彬耳邊。
硬著頭皮的他,只得舔著臉上前道:「上官僉事,紀千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本僉事問你,今晚巡防營是不是有人,送過來一批婦孺?」
「啊?今晚巡防營配合鎮撫司的行動,抓了不少人呢,都在這裡呢。」
「你們說的是哪一批?」
跟幾人打著啞謎的張彬剛說完這話……
不再贅言的紀綱,直接出手了。
『啪。』
『咔嚓。』
「嗷嗷。」
手臂被擰斷幾截的張彬,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響。
「說,那批人在哪?別逼著,本千戶給你在這裡上刑。」
「紀,紀千戶……小的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批人啊。」
「錦衣衛縱然是天子親兵,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隨便傷人。」
知道自己吐露真相,不僅自己會遭滅頂之災,就連家人都有可能受其牽連。
故而,哪怕痛徹心扉,張彬也在硬扛著。
而他的嘶喊,引來了其他獄卒們的『共鳴』。
「你們錦衣衛,別欺人太甚嘍。」
「就是!兵營地牢直屬巡防營,你們這般暴力執法,就不怕上頭怪罪下來嗎?」
「鬆手!」
一名剛把戴家老小,送進水牢的獄卒,扯著脖頸喊的聲音,最為洪亮!
『噌!』
『噗嗤,噗嗤。』
可他的話剛說完,許山的身影掠過眾人,直接衝到了他的面前。
當眾連捅了數刀之後,直接送其上路!
「啊?你,你們……」
許山的突然出手,亦使得獄卒們紛紛拔刀相向。
可這些人,在怒火滔天的錦衣衛面前,哪有招架之力?
就在他們迅速被解決的期間,許山已然對這名獄卒完成了通靈!
「水牢?」
「果然在這裡。」
內心嘀咕完這話的許山,直接衝進了地牢的末端。
『砰!』
『轟隆隆。』
一腳踹開擋在暗門前的貨物後,許山順勢斬開了被獄卒從裡面緊鎖的鐵門。
「嗷嗷。」
炸裂後的刀勁,亦使得堵門的獄卒,各個不堪重負的倒地不起。
而扭頭看到這一切的張彬,則額頭上布滿汗珠的瑟瑟發抖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報!」
「巡防營統領荊山,率部堵住了地牢大門。」
在下屬剛匯報完這些後,荊山已經帶人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現場自己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頓時強忍著怒意開口道:「上官僉事,紀千戶……」
「你們不該給本統領一個解釋嗎?」
「鎮撫司和衙門的恩恩怨怨,巡防營向來不摻和、不站隊。」
「甚至為了抓捕倭寇,我們配合你們的所有的行動。」
「可現在呢?」
「你們直接來兵營地牢,打殺那麼多人,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聽到對方這話的紀綱,點向荊山道:「我的兄弟死了十幾個,而他們所保護的戴振山妻兒老小憑空消失了。」
「今晚宵禁,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你的巡防營。」
「笑話,我巡防營的人,不可能幹這樣的勾當。紀千戶,你是不是……」
不等荊山把說完,一道突兀的聲音,乍然響徹在全場。
「那他們是誰?」
「嗯?」
聞聲望去,只見許山已攜戴家老小,從水牢內走了出來。
『噝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