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惺惺作態,錦衣當道(下)

  竄天的穿雲彈,直衝雲霄!

  迸發出了炫麗煙花的同時,更是震耳欲聾。

  『咴……』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亦使得隊伍中,不少馬匹的受驚發出了嘶鳴聲。

  極速衝出來的寧王府高手們,牢牢把自家主子護在了那裡。

  有著袁天罡親自陪同的龍攆,亦被供奉莫小舊等人,團團圍住。

  略顯驚慌的朝中大臣,下意識質問道:「什麼情況?」

  喊這話時,眾大臣及寧王等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事發地』。

  『呼!』

  只見許山不徐不慢的輕吹著手中還在冒煙的炮筒,遞給王啟年的同時,從他那裡也接過一份厚實的資料。

  「許山,你在做什麼?」

  「驚擾了聖駕,你擔待不起!」

  瞅准機會的東林黨大臣們,扯著嗓子質問著。

  「嗯?」

  從龍輦的窗口處,探出頭的上官嫣兒,下意識側頭望向後方的許山。

  坐在裡面的朱幼薇,一邊翻看著手中奏章,一邊笑著詢問道:「又是許卿嗎?」

  「是!」

  『啪!』

  得到確定答案後,合上手中奏章的朱幼薇,笑容不減的嘀咕道:「這次,又給朕什麼驚喜?」

  「希望不是驚嚇!」

  看到陛下這個態度,前一秒還在為自家男人孟浪而擔心的上官嫣兒,這一秒算是心定了幾許。

  可不知為何,陛下越是這般偏寵他,上官嫣兒的內心,越是如同被人攥住一般,讓她呼吸都感到難受。

  徹底淪陷了嗎?

  而與許山同行的青龍、玄武幾人,也扭頭瞪向了這廝。

  「用這種方式吸引眼球,干涉寧王的作秀,未免低劣了吧?」

  最為關心許山的青龍,當即質問道。

  驅趕著坐騎,踱步走到自家龍叔面前的許山,神秘一笑道:「龍叔,這一局,我還帶你裝筆,帶你飛啊?」

  「呵呵!別裝筆不成反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您瞧好吧!」

  也就在他們叔侄二人,旁若無人的對話之際,也誤以為許山用如此低劣手段,來自家王爺『與民同樂霈恩均』的王府幕僚們……

  故意扯著嗓子口誅筆伐!

  措辭激進,句句誅心。

  在他們的形容下,許山這譁眾取寵的行為,都已上升到『無君無父、目無尊卑』了。

  這頂屎帽子,結結實實的扣在了他頭上!

  就在他們還準備聲討之際,表現出『賢王』氣度的朱無視,伸手制止。

  側過身的他,望向騎馬踱步而至的許山,冷笑道:「許僉事,對本王不滿?」

  「冤枉啊!我對王爺,神往已久。早就想,一睹風采了!」

  聽到許山這假的不能再假的話,朱無視收起了笑容,冷厲的質問道:「那你這是何意?」

  待到他說完這些後,現場的眾人,無不把目光聚焦在了,緩步而至的許山身上。

  哪怕是面對大明最強藩王的怒視,仍舊淡然自若的許山,反問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嗎?」

  「穿雲箭!」

  「一支穿雲箭,千萬兄弟來相見。」

  說完,許山也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隨即,嘶吼道:「烏解羽!」(感謝書友『烏焉解羽』的【角色召喚】。)

  『唰。』

  伴隨著他的嘶喊,潛伏在人群之中的『輕功水上漂』烏解羽,當即扯著嗓子喊道:「到!」

  聽到這一嗓子,莫說在場的眾大臣了,就連龍輦的朱幼薇,都掀開了布簾,明眸望了過去。

  就在現場,短暫靜謐之際,許山那冷厲的聲響,乍然響起。

  「抓人!」

  「是!」

  『滋啦。』

  待到許山一聲令下,烏解羽直接扯掉了自己用來偽裝的便服,露出了讓整個京城都談虎色變的飛魚服。

  不僅僅是他,整條街擁擠的人群之中,數以百名錦衣衛,紛紛效仿!

  在他們亮出飛魚服的同時,近乎與烏解羽同聲的喊道:「錦衣衛抓人,膽敢負隅頑抗者……」

  「殺無赦。」

  一聲聲的『口號』,串聯在一起,引發的共鳴聲,響徹整個主幹道!

  在這一刻,莫說『夾道歡迎』的百姓了,就連朱無視、眾大臣,乃至龍輦內的朱幼薇,都震驚不已!

  青龍等人的腎上腺素,在頃刻間飆升!

  饒是袁天罡,都側頭瞥向了勒馬而立的許山。

  望著他那冷厲、自信的表情,袁天師露出了老父親般欣慰的笑容。

  「又被你裝到了。」

  也就在袁天師,心裡剛嘀咕完這話,剛剛那名竭力吹捧寧王朱無視的老翁,被烏解羽直接提了出來。

  那幾名企圖衝破封鎖線,又是聲淚俱下,又是把額頭磕破的,亦被揪了出來。

  多名與寧王,近距離接觸過的百姓,表情慌張的看著身後,桎梏自己的錦衣衛。

  在這一剎那,他們無不扯著嗓子嘶喊道:「你,你們憑什麼抓我們?」

  「我們犯了什麼罪?」

  「難道擁戴寧王,就得被抓嗎?」

  ……

  聽到這,義憤填膺的寧王,猛然扭頭的瞪向許山。歇斯底里咆哮道:「姓許的,你到底是何意?」

  「怎麼?都不允許京城的百姓,與本王接觸了嗎?」

  「還是說,你們錦衣衛要搞一言堂?」

  伴隨著寧王把話說完,隨行的幕僚,再次發聲。

  雖沒有開口罵人,但用詞極為犀利!

  此刻,饒是東林黨在林若浦的授意下,也都開始對許山及錦衣衛的『暴行』及無法無天,進行聲討。

  反觀許山,不徐不慢的抖了抖自己褶皺的官服。

  隨後,一邊翻看著手中王啟年遞來的資料,一邊冷笑道:「都是爺們……」

  「現在你們吐出來的唾沫,得會兒都得給我舔回去。」

  「嗯?」

  「你……」

  看到許山如此囂張,氣急敗壞的寧王剛準備開口,拿起資料的許山,當眾展示道:「這張畫像,就是這位老翁吧?」

  指著吹捧寧王的那個老人,許山詢問道。

  「啊?」看到這,剛剛還極力聲討的老翁,頓時臉色煞白,神情變得慌張。

  不僅僅是他,策劃這一切的寧王府幕僚,都倍感緊張。

  朝廷鷹犬,錦衣衛的手中,不可能平白無故有他的畫像。

  難道是……

  「王三德,揚州人士,呦,都快花甲了。還有『秀才』的身份,怪不得說話一套一套的。」

  「半個月前,受僱於四海商會。在民間大肆宣揚寧王賢德。」

  「可據錦衣衛調查,寧王在京時,你在揚州。寧王赴洪都就藩後,你才來的京城。」

  「至此,都沒出過京!」

  「我就納了悶了,寧王南平『土司之亂』,北掃『兩湖水患』。這事,錦衣衛都一知半解,你是從哪知曉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