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炸裂且讓人生畏的一幕,著實讓不少看衰許山的圍觀群眾,徹底閉上了肛。
頭皮發麻的他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盛況。
十幾口棺材,騰空而起,飛向了魏家莊。
在這期間,膽敢阻攔之輩,任你是宗師境的高手,也能被摧枯拉朽的撞飛。
他們眼中,已然是人間武力值天花板的魏家供奉們,如今卻如同一隻只死狗般,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閒庭信步的一躍而起。
在搭上飛棺的末班車後,一併朝著魏家莊正院沖了進去。
看到這一切的魏忠河,已然沒了剛衝出來時的那股狠勁。
轉過身的他,拔腿就往莊園內跑去。
「快,快護著老爺子!」
「請劉,劉供奉,出手救我魏家。」
驚慌失措的魏忠河,剛歇斯底里的吼完這話,現場的眾嘉賓,突然感到正午的陽光,被一道道黑影所遮掩。
下意識抬起頭的他們,便看到了讓自己終生難忘的一幕。
黑棺障目,遮天蔽日!
「啊!」
眼前的一切,都讓眾嘉賓們,宛如驚弓之鳥般尖叫著跑開。
魏家人們,則極力護著腿腳不便的自家老爺子。
「豎子,休要猖狂!」
也就在這時,一名紅髮男子,踏空而至!
看到他的出現,魏家老爺子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劉供奉……」
「莫要放走此子,當場斬殺。」
人生七十古來稀!
以凡人之軀,活到這個歲數,魏老爺子本想好好樂呵一下。
可誰成想,竟被這一賊子徹底搗亂。
今日,若不當場斬殺,他魏家的顏面何在?
「瞧好吧老爺子……」
「本供奉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壽禮。」
「給我滾下來。」
『轟。』
話落音,劉唐身上的純元真氣,宛如秋風掃落葉般掀翻了正院內的席面。
在黑棺砸下來之際,迎面朝著踩棺而立的許山沖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的魏忠河,頓時喜上眉梢。
「劉供奉的純元真氣,又精進不少!」
「尋常的四品宗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次,此賊子必亡!」
待其咬牙切齒的吼完這話時,踩棺下沉的許山,面帶不屑的瞥了一眼衝上來的劉唐。
「蚍蜉撼樹!」
『啪。』
話落音,腳跟鑿向了黑棺。
剎那間,原本勻速下沉的棺槨,猛然提速的砸向了持刀而上的劉唐。
「還敢這麼托大?」
「老子,讓你滾下來,你不滾也得滾。」
「崩雷斬!」
『唰。』
在說這話時,蘊藏著純元真氣的一刀,由下至上的劈向了急速下墜的黑棺。
『滋啦。』
剎那間,整口棺材一分為二!
洶湧、暴戾的刀勁,並未因此停滯,而是朝著現身的許山斬了過去。
「呵!」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口棺材……」
「那就留給你!」
『噌!』
話落音,刀出鞘!
在這一剎那,劉唐那原本都劈向許山的刀勁,瞬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讓赤發鬼都為之一振的刀意,迎頭斬向自己。
「混……混元,真……」
『咔嚓。』
劉唐的遺言都沒說完,他的身體,在半空之中便直接被斬爆。
炸開的血霧,由上至下的揮灑在了,仰頭觀戰的魏家人臉上。
「啊!」
這一次,饒是魏老爺子,都驚恐的嘶喊起來。
『砰。』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十多口黑棺,隨許山一同降落至魏家莊正院內。
現場被砸翻的桌椅、戲台,發出了刺耳、炸裂的聲響。
原本還期許著,劉唐能力挽狂瀾的魏家人,在這一刻抱頭鼠竄。
可下一秒……
墜落的劉唐屍體及半截棺槨,重重的砸在了門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處。
『嘔!』
如此血腥的一幕,亦使得不少女眷,當即嘔吐起來。
饒是在太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魏老爺子,在這一刻,都面色蒼白。
『啪。』
腳尖點在黑棺之上的許山,扶刀而立!
冷眸瞥向被眾人簇擁的魏老爺子時,輕聲開口道:「忌日即壽辰。腳下黑棺,與你的紅衣很配。」
許山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整個魏家人毛骨悚然!
在他一刀把純元真氣的赤發鬼劉唐斬殺後,他們便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實乃武道巨.擘。
「你,你可知,老夫這一身紅衣,乃何人親賜?」
「林若芸?」
「乃是……嗯?」當魏老爺子,想喊出『太后』二字時,卻聽到了對方直言不諱的道出了她的真名!
要知道,這在大明絕對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可他不僅喊了,而且,語氣上還夾雜著不屑。
「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長子魏忠賢乃東廠之主啊?」
「你,你……」
「故意放走了幾人,為的就是引魏廠公,率部回太平。」
「曹閹狗在京為他撐腰,我殺起來多少有些費勁。」
「離京了,他的命……我要了。」
『滋……啦……』
說這話時,許山緩緩的拔出了佩刀。
刀刃出鞘時,所發出的刺耳聲響,落在魏家人耳中,是如此絞心。
「你,你,不講規矩!」
「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
「你與大爺有仇,不,不能拿我們開刀啊。」
看到許山持刀一步步的朝著他們走來時,有魏家小輩帶著哭腔的嘶喊著。
「哈哈。」
聽到這話,許山狂笑不止。
『滋啦。』
隨即,手起刀落下,先斬了對方的頭顱。
「是啊!禍不及家人……」
「連你們都懂的規矩,可魏忠賢那隻閹狗,卻還是破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噌!』
『滋啦。』
魏老爺子古稀壽宴當天,一名神秘江湖客,不僅屠戮魏家滿門,更是把老壽星當眾活剮。
隨後,攜一棺揚長而去。
兇手剛離去不久,太平鎮撫司接到最高指令,徹查此案。
從京城秘密齊聚於此的錦衣衛,迅速出動。
打著辦案的名義,接手整個魏家莊。
當晚,成車的帳本、資料及暗冊,悄然運往京城。
第二天,深夜!
奉命守皇陵、未經允許不得離京的魏忠賢,突然獲悉此消息。
怒髮衝冠的他,當即率部回太平。
『轟隆隆。』
這一晚,雷聲大作,驟雨侵襲。
這一晚,連夜趕路的魏忠賢一眾,疾馳在官道上。
也正是這一晚,一身黑衣的許山,出現在京城赴太平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