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在林若浦咆哮這兩個字時,居高臨下的許山,把他的盆腔都看的一清二楚。
「林首輔息怒啊!」
「是啊林首輔,氣大傷身。」
旁邊的舔狗,一個比一個殷勤。
甚至還有嘴替,對許山破口大罵。
「你個豎子……」
「段先生,不僅是國子監博士,更是東林書院的監丞。」
「桃李滿天下,豈能容你這般羞辱?」
聽到這話,雙手壓著馬鞭的許山,滿目不屑的回答道:「畫虎畫皮難畫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勸你們這些所謂的讀書人,別被他的道貌岸然給欺騙了。」
「真相大白了,打了自己的臉,豈不是難堪?」
「哼!」
許山的話剛說完,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段迎九,冷哼了一聲!
隨後,傲然而立,甩袖低吼道:「老夫,行得正站得直。」
「一生光明磊落!」
「許山,今日你錦衣衛,若就此事給老夫一個說法的話……」
「吾等必將上奏朝廷,彈劾你們整個鎮撫司。」
待到段迎九說完這些後,隨行的數名朝中大員,紛紛附和道:「附議!」
「明日早朝,吾等一同彈劾。」
「在本官看來,鎮撫司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除了製造冤假錯案,打著陛下的名號作福作威,他們還能做什麼?」
「一群匹夫,誤君、誤國,更誤社稷!」
「理應裁撤!」
「對,理應裁撤!」
義憤填膺的口誅筆伐,一浪高過一浪!
而運籌帷幄的許山,冷笑的掃視著,這些老東西們的醜陋嘴臉。
「罵,繼續罵!」
「待會兒,老子給他餵完屎後,希望諸位大人,還能這般理直氣壯。」
低吼完這些後,許山目光陰沉的瞪向林若浦道:「林首輔!」
「此案,我已經儘可能的給你們東林學院留足面子了。」
「人,我帶走;此事,到此為止。」
「如若爾等,還冥頑不靈。非要本千戶,撕掉東林學院這金字招牌的話……」
「督查司,不介意今天把你們全都摁在地上摩擦。」
聽似許山是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
可實際上呢?
無形中,卻在火上澆油。
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仇恨值都拉滿了……
待會兒,再突生變故,對方也會一條道走到黑!
「本官倒要看看,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怎麼當著眾讀書人的面,把我們摁在地上摩擦的。」
「對!今天你錦衣衛,必須給個說法。」
「不然,吾等讀書人,都不願意。」
「誓要,在圈內傳開,讓你們錦衣衛身敗名裂,惡名遠揚!」
望著民憤激昂的現場,許山笑了!
『啪嗒嗒。』
特別是當蒙山,率部疾步趕至這裡時,他的笑容越發冷厲。
「大人,吾等奉命帶『鐵證』入園,但卻被金吾衛,強行攔下。」
完全都在許山的意料之中啊!
親眼目睹了朱雀大道的倒反天罡,忠心護主的蒙山,豈會讓悲劇在東林黨的大本營重演?
他沒理由阻撓錦衣衛率部進入東林梅園,可卻能以危險物品為由,禁止『湯汁』入場。
蒙山比誰都清楚,若不是得到了確切的名單,錦衣衛不敢冒著大不違兵諫東林學院。
「你看看……你們豎起耳朵,好好聽聽!」
「連內閣的鷹犬、堂堂金吾衛都心虛了,不敢讓錦衣衛把『鐵證』帶進來。」
「他在怕什麼?他在心虛什麼?」
「怕東林學院顏面無存,心虛段博士乃是欺世盜名、道貌岸然之輩。」
當蒙山疾步走到林若浦身旁,欲要單獨向他匯報此事之際……
手持馬鞭的許山,指著他們大聲說道。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目光,皆順著他的指引,望向了林若浦以及還未來得及開口的蒙山身上。
騎虎難下的林若浦,伸手制止了蒙山的匯報。
為突顯出自己的坦蕩,嗔怒的開口道:「他們馬踏梅園的時候,你們不攔。」
「現在卻把所謂的『鐵證』,攔在了外面。」
「難道真是我東林學院,經不起考驗嗎?」
「去,命金吾衛放行。」
「本首輔,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自信滿滿的林若浦,當即表態著。
於他而言,任何『鐵證』,都有漏洞。
他們最擅長的,不就是顛倒是非嗎?
可聽到這的蒙山急了,直接脫口道:「林首輔,此事需從長計議啊。」
「切不可衝動。否則……」
「否則什麼?本官命你立刻放行。」
聽到這,滿臉無奈的蒙山,在狠狠瞪了許山一眼後,不得不抱拳回答道:「是!」
園林的圍牆高處,四大同知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同時,個個不由自主的驚嘆道:「這許山,是長了有前後眼了嗎?」
「他怎麼知道,金吾衛會用這種方式阻撓,錦衣衛當場驗明正身?」
聽到玄武這話,青龍想起了許山之前的一句話。
「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這就是老天師,為何器重他的原因。」
「放蕩不羈、囂張跋扈的背後,則是步步為營的心機算計。」
「有勇有謀!」
待到青龍說完這些後,緊咬著紅唇的朱雀,媚眼如絲的嘀咕道:「放眼整個大明……」
「有誰能在一天之內,先是馬踏朱雀大道,緊接著又兵諫東林學院的?」
「而且,還都能全身而退。」
「龍哥,商量個事唄?把他讓給我南鎮撫司如何?」
「咋著?跟著我白.虎督查軍隊,豈不是更有前途?」
「這麼好的算計,跟著我玄武,監察各路諸侯,才能發揮他的優勢嗎。」
不等青龍開口,三名同知已開始爭了起來。
瞥了他一眼的青龍,冷笑道:「臉呢?你們的臉,都不準備要了嗎?」
「咯咯。龍哥急了。」
「要不,咱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聽聽這小子,原意跟誰呢?」
說完,朱雀風.情萬種的的解開了自己領口,面容妖嬈的用雙手,往裡面扇著風。
「嗎的,美人計都用出來了嗎?」
說完,白.虎擼起了褲管,亮出了自己的腿毛。
說不定,許山這小子獨愛這一口呢?
「那你們若是這樣不講武德的話,我玄武可就放大招了。」
邊說,玄武邊掏出了數本絕世武學。
「呵呵!都別想了。青鳥手上的玉鐲,是許母親自送的。」
「據說,是許家傳家之寶!」
「嗯?賣女求才?龍哥,你是個狠人吶。」
也就在他們爭論不休之際,那輛承載著『湯汁』的馬車,已然被趕到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