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炸裂聲,驚擾了朱雀大道內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們的休憩。
特別是在聽到大道上,響起刺耳的馬蹄聲後,連忙命下人出門一探究竟。
甚至有猖狂慣的管家,推門之際,便開始罵罵咧咧。
「哪個狗東西膽敢在朱雀大道,策馬奔騰?」
「影響了我家侯爺休息,小心讓你萬劫不復。」
『啪。』
一閃而過的戰馬上,揚起右手的錦衣衛,俯下身朝臉就給了這管家一巴掌。
『噗通!』
「嗷嗷。」
硬生生被扇翻在地的管家,從台階上瞬間滾落了下來。
當他還在發出了悽厲的哀嚎聲之際,奔騰而過的隊伍中,錦衣衛冷聲回懟道:「錦衣衛奉旨查案。」
「膽敢阻撓、叫囂者,視為挑釁!」
震耳欲聾的回懟,以及那名管家的慘叫聲,亦使得拉開府門探出頭的小廝們,嚇得趕緊又縮了回去。
不敢耽誤的他們,第一時間向自家主子匯報這一情況。
當這些貴人,獲悉是錦衣衛馬踏朱雀大道時,臉上個個都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錦衣衛這般囂張嗎?」
「走,隨本侯出去一看究竟。」
「是。」
被扇的管家主子——安平侯,立刻帶人出了府。
不僅僅是他們,得知錦衣衛枉顧墨守成規的鐵律,擅闖朱雀大道後,不少在家的貴人,都帶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來。
他們倒要看看,這批錦衣衛來此地辦什麼案子。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如此囂張跋扈。
「安平侯……」
「馬大人……」
這些貴人剛出來,便看到刑部侍郎魏山明,急匆匆的率部朝自家趕去。
「魏侍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這話後,魏山明以偏概全的開口道:「督查司千戶許山,公報私仇,欲要去本官府上抓人。」
「北鎮撫司的刑同知,不僅不管不問,更是肆意放縱。」
「致使,他們砍傷了巡防營的守衛,驚擾了各位侯爺及大人。」
說這話時,魏山明目光兇狠的瞪向,身後慢慢悠悠策馬而至的青龍。
「青龍,你們錦衣衛越來越放肆了。」
「誰允許你們來朱雀大道辦案、抓人的?」
「啊?」
聽到安平侯這話,青龍詫異的反問道:「大明律法有規定,錦衣衛不得入此辦案、抓人嗎?」
待其說完這些後,一些個優越感十足的貴人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這是圈內墨守成規的鐵律。」
「哈哈!」
「鐵律?誰定的?請旨了嗎?知會我北鎮撫司了嗎?」
面對青龍的質問,現場眾貴人臉色變得鐵青。
他們的鐵律,本就拿不到檯面上來。
不過是,為了突顯自己身份的顯赫,而共同私自加注的壁壘罷了。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錦衣衛,憑什麼抓我?」
也就在此時,朱雀大道的盡頭、魏府門前,響起了魏山朋驚慌失措的咆哮聲。
「山朋……」
「都愣著幹嘛?上去把人救下來啊。」
看到自家胞弟被許山的人,生拉硬拽的羈押出來時,徹底失態的魏山朋,大聲朝著自己的親衛嘶喊著。
『吁!』
然而,策馬就橫在他們面前的青龍,雖只有一人一騎,卻讓對方十多人,不敢有任何動作。
「廢物,廢物!」
歇斯底里的魏山明,朝著自家親衛嘶吼著。
『砰,砰,砰……』
可就在這時,朱雀大道上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共鳴聲。
在這一剎那,整條街道都在顫動。
饒是勒馬而立的許山,都下意識望了過去。
「嗯?」
「跟我在這拍電影呢?滿城儘是黃金甲?」
『咕嚕。』
看到這上百名武裝到牙齒的黃金戰騎,饒是王啟年都忍俊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道:「金吾衛?」
「是,是直隸於內閣的金吾衛。」
「為首的,乃是八品宗師境的大統領蒙山!」
「哈哈!」
說到這,狂笑不止的魏山明,扭頭兇狠瞪向青龍道:「青龍,你還敢攔嗎?」
『噌!』
聽到這,青龍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但他的右手依然緊握著刀鞘,大拇指更是把自己的佩刀,頂了出來。
『嘩!』
疾馳而至的金吾衛,隨著大統領勒馬揚臂,整齊劃一的停在了青龍面前。
衝上前的魏山明,戟指怒目的指著被青龍護在身後的許山一眾,聲嘶力竭的控訴著他們的惡行。
都沒去看他的蒙山,朝著青龍抱拳道:「金吾衛,奉內閣令前來朱雀大道,維持秩序。」
「緝拿罔顧王法、公報私仇的許千戶及眾錦衣衛。」
「煩請刑同知行個方便,以免傷了和氣。」
待其說完這些後,青龍反問道:「好一個罔顧王法,公報私仇。蒙山啊,就你一個匹夫,還能想出這麼文縐縐的藉口來?」
「東林黨這髒水,潑的夠臭的。」
聽到這話,蒙山皮笑肉不笑的緊握刀柄道:「刑同知,吾等只是奉命行事……」
「讓,還是不讓?」
『轟。』
蒙山說這話時,身後的金吾衛,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架勢。
排山倒海的氣勢,更是洶湧澎湃的朝著青龍襲來。
「許山,你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頭都沒回的青龍,大聲詢問著。而率部押著魏山朋,立於青龍身後的許山,泯然一笑道:「小蝌蚪紋青蛙——秀泥娘呢?」
「對,就是這一句。以後,這種拉仇恨的事,你替我來講。」
青龍這話剛說完,蒙山沉著臉回答道:「刑同知,這是準備護到底了是嗎?」
「你說呢?」
「那就別怪我金吾衛無情。」
說這話時,蒙山已有拔刀之意。
可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乍然響徹在眾人耳邊。
「蒙山,老子奉勸你把刀合回去,不然……我白.虎和你決戰到天亮。」
「誰慫誰孫子!」
『噌!』
『砰。』
聲音剛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悍然出現在了金吾衛的東側。
看到他那兩米有餘的矯健身段,就連許山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壓迫感。
「我鎮撫司想抓誰,還輪不到你金吾衛插手吧?」
『轟。』
踏雨而至,一步百米!
當又有一道偉岸的身影浮現在眾人面前時,泰山壓頂的氣勢,讓人喘不過來氣。
「玄武?」
『啾……』
一陣刺耳的鳥鳴聲,讓不少人捂著耳朵,表情痛苦的蹲下身來。
『嘩。』
半空中的雨簾,被一道倩影所劃破。
身輕如燕,蜻蜓點水,一躍百米!
『啪!』
當她的身影,鬼魅的與許山同騎時……
瞬間,讓千人斬的許大官人,都感受到了巍巍山兩座的強力推背感!
這娘們不是良人吶!
「咯咯!」
「龍哥,這位就是名震京城的許千戶吧?」
「朱雀啊,收起你的臊勁!」
「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