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啪嗒嗒。』
懸空寺門前的官道上,以北伯侯徐吉為首的大批人馬,氣洶洶的朝著這邊趕來。
而坐在茶桌前的許山,身體後仰的倚在椅背之上。
他手裡所端的茶水,因為馬蹄的共鳴聲越發臨近,而波動越大。
餘光瞥了一眼官道後,不怒自威道:「一個個都等著投胎啊,這麼急不可待嗎?」
『噌!』
他的話剛落音,這一次沒人點撥的李元芳,順勢拔出了佩刀。
在北伯侯等人,即將衝到山腳時,渾然發力的劈出了出去。
『轟!』
「侯爺,小心。」
『咴……』
感受到這一刀的天象之力,隨行高手立刻勒馬護在了自家侯爺身前。
剎那間,整個雄赳赳氣昂昂的隊伍,在頃刻間戛然而止。
也就在他們停滯的一剎那……
懸空寺外的官道上,多了一道被刀勁斬出的痕溝!
龜裂的石板,宛如蜘蛛網般炸開。
掀起的塵煙,瀰漫在整個官道。
讓剛剛還刺耳、共振的現場,短暫的沒了動靜。
「大人,現在水不晃了,您慢飲……」
收刀了的李元芳,畢恭畢敬的對許山說道。
「嗯?」
聽到這,許山頓時眼前一亮。
「不錯,長進了。」
就連一旁的王啟年,都感嘆道:「元芳成長的太快了,這一局,我舔的沒你專業呀。」
他的話剛說完,官道上便有北伯侯的隨從,大聲呵斥道:「混帳東西,你們可知我們是誰?」
一聽這,王啟年瞬間來了勁。
深得許山精髓的他,喊『娘』量極高的開口道:「我去你娘的!」
「督查司在此奉旨辦案,從三品以下官員,不得阻攔、叨擾。」
「違令者,可先斬後奏。」
待到王啟年說完這些後,暴怒的北伯侯率部衝出了塵煙,隨即面目猙獰的嘶吼道:「那你告訴我,本侯是幾品?」
「哎呦,哎呦呦……」
「這不是北伯侯嗎?你看這事整的,裝逼裝到真叼頭上了,差點沒把現場整高朝嘍。」
「妥妥的一品大員、北伯侯,徐吉,徐侯爺。」
「你們怎麼能隨便出手呢?」
邊說這話,許山邊緩緩站起身,走到了台階前,居高臨下的與勒馬而立的徐吉對視著。
而聽到他這話後,那名北伯侯的隨從,手持馬鞭的指向他道:「狗東西,見到侯爺為什麼不行禮?」
「還敢對他出刀?找死嗎?」
『啪。』
他的話剛說完,一點都不慣著對方的許山,隔空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對方側臉之上。
『噗通!』
「嗷嗷。」
硬生生被扇翻下馬的隨從,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噌!』
近乎在這一瞬間,跟隨北伯侯一起來的侍衛們,紛紛拔刀三分之一。
只等自家主子一聲令下,便衝上前砍了這孫子。
然而……
他們剛所有異動,懸空寺最有利的幾處制高點內,頃刻間浮現出了上百名錦衣衛。
這些人各個手持破勁弩,而且弩箭上膛的共鳴聲,異常炸裂。
不僅僅是這些人,被青龍安排在許山身旁的高手,紛紛出列!
各個手握懸在腰間的佩刀刀柄。
這群侍衛敢放肆,他們就敢殺人!
「你,你們是要造反嗎?」
看到這一幕後的北伯侯,近乎咆哮的質問道。
而許山沒去搭理他的,伸手指向了那幾名宗師境的參將、副將及高手道:「拔刀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從三品的官職。」
「北伯侯是一品大員,我錦衣衛,忍著、讓著。但這不代表著,你們也可以!」
許山這番話說的很清楚!
全場也只有北伯侯達到了從三品以上這個坎!
錦衣衛不會動他!
但隨行的這麼多人,既然都沒達到這個級別,那他錦衣衛就有權殺人。
「你……怪不得,你錦衣衛敢在鳳梧坡殺本侯及東廠的人。」
「拿著雞毛當令箭?」
聽到這,許山一臉詫異道:「啊?北伯侯,飯可以亂吃,屎不能亂噴!」
「我們錦衣衛都是執法者,怎麼能知法犯法呢?」
「說起來,最近京城周邊匪患橫行,前段時間我錦衣衛,在東郊還被人截殺呢。」
「就職責劃分而言,不該城防營承擔這個責任嗎?」
「北伯侯,怎麼能血口噴人呢?」
「哦對了,截殺錦衣衛的那幾名劫匪,據查都是金錢幫豢養在外的亡命之徒。」
「城防營,可以好好的查一查。看看鳳梧坡的慘案,是否也跟他們有關。」
等同於撂明態度的許山,在說完這話後,稍作停滯,隨即一臉犯狠的補充道:「城防營若是忌憚金錢幫背後的主子……」
「那就有我們督查司來查!」
「保准給北伯侯府一個交代。」
說這話時,許山煞氣外露,殺意叢生!
他的這番話,跟直接和北伯侯府撕破臉,沒什麼區別。
京城,誰不知道金錢幫的主子就是他徐家啊!
聽到這些的徐吉,面目猙獰道:「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噌!』
說完這話,當即拔出佩刀的徐吉,策馬奔騰朝著許山沖了過去。
「本侯今天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攔我。」
『駕!』
看到這一幕,許山一臉冷笑的轉過身。
在這期間,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刺耳的說道:「懸空寺前,北伯侯馬失前蹄,意外墜落。」
「傷勢不明,恐再難執掌城防營。」
『嗖!』
『噌噌……』
許山的第一句話剛說完,鋪天蓋地的弩箭,全都射向了直面衝鋒的北伯侯。
『噗嗤,噗嗤。』
『咴!』
『咣當!』
許山的第二句話落畢,徐吉的戰馬被射成了刺蝟。
伴隨著一陣悽厲的馬鳴聲,應聲倒地!
而原本騎在戰馬上的徐吉,在聽到弩箭出弦的聲音後,本能求生的一躍而起,後撤數米。
落地之際,劫後餘生的他,被隨行的數名高手圍在了中間。
瞳孔瞪大的徐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不僅僅是他,隨行的城防營侍衛們,皆是噤若寒蟬的掃向,扣動扳機的眾錦衣衛。
他許山是個瘋子,你們也是嗎?
「呦,北伯侯老當益壯,輕功了得啊!」
轉回頭的一瞬間,又補充道:「嗎的,老子還以為你多驍勇善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