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陪著沈雲蕙熬了一夜,等平娘被送回房間之後,給她診了診脈道:「放心吧,孩子很好,你也沒什麼事,好生修養,好生坐月子就是了。【,無錯章節閱讀】」
「多謝大姑娘。」平娘伸手握住沈天舒的手,含著眼淚道。
她能有這個兒子,都多虧了沈天舒。
孩子是沈府的庶長子,無論今後沈仲磊會不會有嫡子,她都已經算是站穩了腳跟。
「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沈天舒從平娘房中離開,回到雙棠院就看見明卉站在門口,踮著腳朝這邊張望。
「姑娘,您可回來了。」明卉看到沈天舒之後,趕緊迎上來道,「您再不回來奴婢就要去找您了。」
「怎麼了?」沈天舒陪著沈雲蕙熬了一夜,還要一直安慰情緒崩潰的她,這會兒簡直又累又困,恨不得立刻回房好生睡上一覺。
誰知一進屋卻看見早飯已經擺在桌上了。
沈天舒擺擺手道:「給你們吃了吧,我現在只想睡覺。」
「姑娘,您忘了,今個兒要去王府啊!」明卉著急道,「您抓緊時間吃幾口東西,王府的馬車一會兒怕是就要來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沈天舒才想起來,原來今天就是要去王府的日子了。
雖然她現在困得不行,但是瑞親王的按摩卻不能因此耽擱。
沈天舒洗了把臉,坐在桌前開始吃早飯,順便吩咐道:「去沏一杯釅茶來。」
吃過早飯,喝了杯濃到發苦的茶,沈天舒努力打起精神,剛換好衣服、梳完頭,王府的車就到了。
沈天舒出去之後才發現,今日來接她的人居然是厲子安。
「世子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沈天舒行了個禮之後問。
厲子安翻身下馬,盯著她的臉端詳片刻問:「怎麼看著這麼累的樣子?沒休息好?」
「昨晚家裡有點事,所以沒休息好,不過不會影響今日給王爺複診的。」
厲子安聽她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什麼都沒說,扶著她上了馬車道:「我慢點走,你在車上可以小憩一會兒。」
沈天舒感念厲子安的體恤,但是從知府衙門到王府並不算遠,即便走得再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心裡雖然這樣想,可是坐上馬車之後,隨著車身輕微的晃動,她的眼皮就不聽使喚地越來越沉。
上下眼皮一碰上,就像被漿糊粘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再睜開。
沈天舒心裡微微掙扎了一下,卻還是無法抵抗身體的本能,很快就靠著車廂壁睡著了。
馬車一路駛入王府,在一處周圍空無一人的門口停了下來。
厲子安悄悄推開車門,果然見沈天舒靠著車廂壁睡得正熟。
因為尚在孝中,所以她臉上未施粉黛,眼下兩道青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她一側臉頰緊緊貼在車廂壁上,難得地竟然擠出了一點兒嬰兒肥的感覺,嘴巴被擠得微微嘟起,越發顯得有幾分孩子氣。
厲子安看了半天,這才伸手輕輕將人抱出車廂。
一旁的下人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薄紗罩衣蓋在沈天舒身上,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實。
厲子安抱著沈天舒,才真切地感受到她整個人到底有多瘦。
都這樣了還不好好休息,再年輕的身體也經不住這麼糟蹋!
他一路將沈天舒抱進客房中,芳馥早就接到消息,將客房中的寢具全都準備妥當。
厲子安輕輕將人放在床上,取下她身上的罩衣,給她搭上了一條格外輕薄的紗被,低聲對芳馥道:「你在這兒守著,不要叫她,任她睡到自然醒便是。」
就因為厲子安這句話,當沈天舒終於睡醒的時候,王府眾人連午飯都已經吃完了。
沈天舒一睜眼便被陌生的環境嚇了一跳,立刻翻身坐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因為她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是厲子安身上的味道。
果然,她這邊剛有動靜,門帘子立刻一挑,芳馥從外間進來道:「沈姑娘醒了?餓了吧?奴婢這就叫人把午飯端上來。」
沈天舒看到芳馥,越發確定了自己應該是在王府,忙問:「什麼時辰了?」
芳馥道:「沈姑娘莫急,這會兒剛未初一刻,王爺那邊用過午膳之後還要休息,您安心用膳。」
「我怎麼就睡著了呢!」沈天舒揉揉額角,還說在馬車上小憩一下,結果竟睡了一整個上午。
「您定然是太累了。」芳馥笑著說,「睡了一覺之後您的氣色比早晨剛來的時候好多了。」
的確,補了個覺之後,沈天舒的確覺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不過這樣和衣睡了一上午,衣裙都被壓出好多褶子,看起來十分狼狽。
芳馥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早就準備了一身潼娘子的衣裳擺在床邊。
「沈姑娘請更衣,您這身衣裳換下來交給奴婢,奴婢保證在您回家之前都幫您熨燙平整。」
沈天舒這邊換好衣裳,重新梳頭裝扮之後,外間的午飯也擺好了。
芳馥過來請她去外間用餐,沒想到一出去就看見厲子安正坐在桌邊等她。
「世子爺也還沒吃午飯麼?」沈天舒有些驚訝地問,芳馥不是說王府都用過午膳了麼。
「是啊!」厲子安端坐在桌邊,張嘴就來,「上午一直在忙公事,忙完都錯過飯點兒了。
「我叫人去後廚問問可還有什麼吃的,可巧正看見芳馥帶人去提食盒,得知你剛醒,也還沒吃。
「我想著一個人吃也沒什麼意思,就乾脆過來蹭個飯,你我也剛好做個伴兒。」
芳馥正侯在旁邊準備幫沈天舒布菜,聽了這話簡直無語至極。
世子爺這說的是什麼話?
這裡是瑞親王府又不是沈府。
在自己家吃頓飯怎麼還能叫蹭飯了?
芳馥此時站在沈天舒身側,正對著厲子安。
雖說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沈天舒身上,芳馥還是立刻深深地低下頭,生怕自己露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表情被他看見。
到底是誰早早叫後廚準備午飯,連做什麼菜都列好了單子?
是誰忙完公事坐在這裡乾等了大半個時辰,卻無論如何也不許把人叫醒?
這種彆扭至極的示好,真是讓人不知該誇他有心還是嫌棄他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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