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厲子珣一晚上被吵醒兩次,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狼狽地躲開了厲子霆丟過來的盒蓋,跌坐在地上罵道:「你大半夜的過來發什麼瘋,什麼殺手,什麼命喪我府?」

  厲子霆見他還不肯承認,竟抬手抓著甲榮的頭髮,把人頭直接甩到厲子珣身上怒道:「什麼殺手?你睜開眼看看清楚,你不認識他了麼!」

  厲子珣被人頭砸了個正著,嚇得連滾帶爬地遠遠躲開,這才回頭細看。

  之前他被吵醒,根本就沒細看盒子裡的人頭是誰,加上人死後模樣多少也有些改變,並不太好辨認,所以他只以為另外一個死者是侯標的手下。

  此時定睛一看才覺得有些眼熟。

  結合剛才厲子霆的話,厲子珣才終於認出來道:「這、這是甲榮?」

  四年前,他是見過甲榮的。

  「你總算認出來了啊!」厲子霆冷哼一聲,重新坐下問,「那就辛苦堂哥給我解釋解釋,為何甲榮的頭會出現在和親王府?」

  厲子珣跌坐在地上,看著厲子霆在上頭髮問,竟有種自己是犯人,正在被人審訊的感覺。

  他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衣衫才皺眉道:「子霆,你誤會了,甲榮並不是在我府上遇害的……」

  「不是在你府上還會是哪裡?不是你把人殺了,為何和親王府的下人半夜出城去埋這顆人頭?」

  厲子珣這才回過味兒來,皺眉問:「你派人監視我?」

  厲子霆聞言一窒,緊接著又理直氣壯道:「誰監視你了,不過是我家下人傍晚看到你們府上有人鬼鬼祟祟的出城,覺得奇怪所以跟上去看看罷了!

  「再說了,你要是心裡沒鬼?難道還怕人監視不成?」

  厲子珣簡直要被他這話給氣笑了:「別人心裡沒鬼就不介意被你監視?那我也派人去監視監視你如何?」

  「堂哥這話說得還真是好笑。」厲子霆冷聲道,「誰沒往別家塞過幾個釘子?只不過你手下的人沒本事,抓不到我的把柄罷了。

  「自己能力不行,還想裝無辜指責我麼?」

  厲子珣登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畢竟厲子霆這話說得的確沒錯,只不過平時大家都暗地裡操作,誰也不會把這種事放到表面上來說。

  他強壓著火氣道:「甲榮之死真的與我無關,在你來之前,我都不知道那箱子裡的人頭是甲榮。

  「東西是厲子安送來的,一共兩個,其中一個是我派去湖廣的人。」

  厲子霆卻不信道:「堂哥,撒謊也該撒圓了些,既然送了兩個人頭,為何只叫人出去埋一個?」

  厲子珣深吸一口氣道:「若真想騙你,我又何必告訴你我收到了兩顆人頭?另外一個死者是侯標,是侯管家的兒子,他帶走自行安葬去了。

  「你動動腦子好生想想,如果真是我殺的甲榮,為何只派人去埋一顆人頭,身子留著好玩麼?」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厲子霆也終於冷靜下來了,想到自己派甲榮去了湖廣,人被厲子安解決掉也合情合理,厲子珣的確沒有這個動機和必要。

  但是甲榮是怎麼被厲子安發現的?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在心裡把對厲子安的防備又提升了一個等級。

  他正想著,就聽厲子珣反過來質問道:「好端端的你派殺手去湖廣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與你何干!」厲子霆不屑道,「再說,你不是也派人去了麼!」

  「你少轉移話題,我派人是去刺探消息的,倒是你,派殺手想去殺誰?」

  「殺手就不能刺探消息了麼!」厲子霆不想跟他多說,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要走。

  厲子珣雖然早就知道他是這個脾氣,卻還是被氣得渾身發抖道:「厲子霆,你也別太猖狂了,說句不好聽的,你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繩子可是握在京城那位的手裡呢!

  「四年前的事兒早都平息了,你現在還上趕著把甲榮往厲子安跟前送,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厲子霆聽了這話,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堂哥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如果厲子安真的查到四年前的真相,你覺得皇上會把誰推出去做替罪羊,是你還是我?」

  「你怎麼敢!」厲子珣頭皮都要炸了,第一時間環顧四周,發現屋裡並沒有外人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厲子霆也自覺失言,不再多說,大步離開了和親王府。

  厲子珣腰背挺直地站著,一直目送厲子霆的背影消失,這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屏風後突然傳來腳步聲,驚得他渾身繃緊,厲聲斥問:「誰在後頭?」

  和親王厲煒祥從屏風後面走過來,面色為難地說:「珣兒,你聽爹一句勸,不要再跟他們攪合在一起了。

  「煒晟跟皇上是親兄弟,有什麼事自有人護著……」

  又是這種話!

  厲子珣牙咬得死死的,胸中升騰而起的怒氣簡直快要控制不住地破體而出。

  「……雖然你如今還不是世子,但是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等以後爹死了,這王府還不就是你的……「

  「哐當——」厲子珣突然抬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和親王被嚇得連退幾步,像是不認識了一半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好歹也是先皇的長子,你自己軟弱無能也就罷了,也不讓我爭一下麼!

  「大家都是親王之子,厲子霆也就算了,他身份高貴,我比不了。

  「可是厲子安呢?瑞親王既不占長也不占嫡,可人家如今貴為王世子,守著湖廣那麼大的封地,日子過得可比我滋潤多了!」

  「珣兒,你……」和親王不知所措地看著兒子,囁嚅道,「我、我娘身份低微,我能活到出宮建府都已經很不容易了,咱們拿什麼跟別人去比啊……」

  「是啊,比不了,我能跟誰比,我敢跟誰比啊!

  「我自幼辛苦讀書,長大之後處處謙和忍讓,不就是因為我沒別人那麼硬的靠山麼!

  「但最後呢,誰看得起我?誰把我當回事?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厲子珣說完甩袖而去,獨留下和親王一個人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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