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隔牆有耳

  終於把事情談妥之後,兩個人都沒了喝酒的心思。

  將杯中酒飲盡之後,鄧華便道:「時候也不早了,你的風寒還沒好,早點回去歇著吧。」

  侯標的確也想回去休息了,聞言順勢起身道:「行,鄧大哥,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鄧華臉色鄭重地點點頭道:「放心吧,我鄧華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是說話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既然答應你了,肯定不會失言的。」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酒攤,臨分別時鄧華又有些不放心似的道:「不過醫館人多眼雜,你也得給我點時間才行。」

  「放心,我不會催你的。」侯標說完,一把抓住鄧華的手,往他手心裡塞了一錠銀子道,「鄧大哥,你也放心,這算是給你的訂金,只要你能把醫案都給我抄出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銀子一入手,鄧華便知道這是十兩一錠的雪花銀。

  他也沒有推辭,反手將銀錠子揣進袖袋裡,點頭道:「放心,我會儘快的。」

  鄧華說罷轉身離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侯標站在原地,忍不住抬手掩口咳了幾聲。

  身後立刻有人閃出來,給他披了一件大氅,低聲道:「標爺,夜裡風冷,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侯標這才收回一直注視著遠處的視線,垂眸攏了攏大氅道:「走吧!」

  鄧華回到醫館也不敢聲張,甚至還裝模作樣地跟金氏吵了幾句嘴,夜深了才悄悄跟高山在堂屋內碰了個頭。

  「這麼說,侯標那邊已經上鉤了?」高山摸著下巴道。

  「應該是信了,他連定錢都給我了。」鄧華說著從袖袋裡掏出銀錠子放在桌上,發出「當」一聲脆響。

  「嚯,出手夠大方的啊!」高山看著雪花銀忍不住感慨道。

  「他要的可是瑞親王的醫案。」鄧華笑著說,「一百兩銀子都便宜他了。」

  「只可惜他這一百兩銀子,註定是要打水漂了。」布了這麼多天的局,終於看到曙光了,高山忍不住玩笑道,「正好就當給咱們做伙食補貼,改善生活了。」

  鄧華想到自己不用再天天出去喝酒了也是心情大好,故意說道:「高管事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是一切聽從吩咐了!」

  「鄧哥,你這麼說話可就不厚道了。」高山抬手點著他道,「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還不清楚麼,咱們醫館的帳可都在你手裡頭管著,這是我能做主的事兒麼?」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逗了幾句嘴,然後相視一笑。

  高山起身道:「時候不早,回去歇下吧,明個兒開始就得辛苦鄧哥抓緊時間抄寫醫案了。」

  「寫幾個字而已,這有什麼辛苦的。」鄧華也跟著起身,「不過也不能抄得太快了,免得惹人懷疑,怎麼也得抻他幾天,過完上元節再抄也來得及。」

  鄧華說著拿起桌上的銀子,在手中拋了兩下道:「正好,這段時間大家天天演戲都辛苦了,上元節用這銀子給大家加幾個菜。」

  二人分別回房休息,完全不知道此時後窗旁正有一道黑影隱藏在夜色中,將他們兩個的對話盡收耳中……

  瑞親王府內,宋常林正在按照潼娘子新擬定的方案給瑞親王做晚間的按摩。

  因為是前幾天剛剛更換過的內容,他記得還不是十分清楚,按摩的時候還需要將醫案擺在床頭,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上面的內容。

  按摩的整個過程中,瑞親王妃都一直守在床邊。

  宋常林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但是奇怪的是,以前的這個時候,瑞親王妃在一旁都會自言自語地說上一些生活瑣事。

  但是自打潼娘子更換了方案之後,瑞親王妃雖然還是陪在一旁,卻不知為何突然一言不發。

  只有呼吸聲在略有些空曠的寢殿內迴蕩。

  白天倒也罷了,晚上也這樣,著實讓人有點後背發涼。

  宋常林一絲不苟地按照醫案上的記錄給瑞親王按摩完畢,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收拾東西就急著要走。

  宋常林提著藥箱來到門口,被侍衛攔下做慣例的檢查。

  「醫案怎麼在這裡?」侍衛剛打開藥箱就赫然看到一本醫案,立刻皺起眉頭,「宋大夫,醫案不得帶出寢宮,您忘了麼?」

  「哦哦,對,我忘了!」宋常林趕緊將自己剛才緊張之下塞進去的醫案取出來,交還給侍衛。

  侍衛拿過醫案,卻還是狐疑地打量著他。

  宋常林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想要再解釋一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正緊張呢,瑞親王妃身邊的大丫鬟莞清從裡頭出來道:「宋大夫應該不是故意的,這醫案他天天翻看,背都能背出來了,何必冒險給帶出去?

  「再說了,就算真的要偷醫案出去,也不可能放在藥箱最上頭給你們看見了。」

  聽得莞清這麼說,門口的侍衛也緩和了神色,拱手道:「莞清姑娘說得是,只不過我們職責所在,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宋常林趕緊道謝:「多謝莞清姑娘!」

  「沒事兒,王妃讓奴婢送送您。」莞清說罷,陪著宋常林往外走,「宋大夫這幾天似乎有心事?」

  「我能有什麼心事。」宋常林忍不住訴苦道,「主要是這幾日王妃娘娘突然一言不發,寢殿內靜得嚇人,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這心裡總是忍不住七上八下的。」

  莞清一聽說這個緣故,心下暗自鬆了口氣。

  最近瑞親王病情有了好轉,對王妃的說話時常會有回應,為了儘量瞞住這件事兒,王妃才不敢再有外人在的情況下說話。

  呂亭每日只過來診脈,記錄醫案倒沒什麼察覺。

  但是宋常林一天三次的按摩和每隔幾日的針灸,都是需要長時間待在寢殿內的,自然就有所察覺,心下不安也實屬正常。

  搞清楚問題所在之後,莞清登時笑道:「原來是這樣,宋大夫多慮了,王妃最近是因為娘家的一些瑣事煩心,不願在王爺面前說起,所以才沒有閒話家常,您不必緊張,照常給王爺按摩即可。」

  「原來如此!」宋常林也不在乎王妃到底為什麼不說話,只要跟自己無關就好,「多謝莞清姑娘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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