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 敲鑼打鼓的誣陷人

  【默唸三遍網址 請問記住了嗎?沒記住的話下章我再問一遍。最好幫我分享到Facebook哦】

  「阿杳在客棧里看到的那一行人,是之前一路同行過的鏢隊,鏢頭名叫李玉山。」靜了片刻,韓長暮緩慢開口。

  謝孟夏愣了一下,李玉山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他微微蹙眉,口中念叨不停:「李玉山,李玉石,這倆該不會是兄弟倆吧。」

  韓長暮沉著臉色點頭:「不止他們倆,還有一個叫李玉岩,一個叫李玉清,他們應該是兄妹四人,我和阿杳乘船過來的時候,和李玉山的鏢隊同城一船,後來應邀同路,在白馬戍的時候走散了。」

  謝孟夏猛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哦,我想想起來了,就是,就是咱們在貪汗山的時候,被狼追的那一群人吧。」

  韓長暮似笑非笑的望著謝孟夏,戲謔道:「看來殿下對狼印象深刻啊。」

  謝孟夏瞥了韓長暮一眼:「合著被狼叼走的不是你。」

  韓長暮端著一盞茶,慢悠悠的喝著:「阿杳傳信過來說,李玉山手下的鏢師們也要去那青樓里逛,看來咱們要喬裝改扮一番,才能去了。」

  謝孟夏湊近了韓長暮,仔細端詳著,且說且笑:「久朝,我看,你扮個花容月貌的小丫鬟,我器宇軒昂的公子哥,如何?」

  韓長暮一手蓋在了孟歲隔的臉上,把他的臉往後推了推,嫌棄道:「我看你扮國色天香的小娘子,我扮債主,把你賣了還債挺合適的。」

  一連兩日,青樓門口都很正常,小客棧里的李玉山也很老實,可輪台城中卻被一個獨眼大漢和一個半大小子給鬧翻了天。

  這倆人在街巷中敲鑼打鼓,把個告示撒的如同雪片般漫天飛舞。

  獨眼大漢打著鼓,聲嘶力竭的喊著:「李玉石你個不要臉的,你竟然把你娘子賣到青樓,把你兒子賣到小倌館,你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半大小子敲著鑼,抹著眼淚哭天喊地:「李大伯啊,大伯娘死了,大哥也快死了,就想見你一面啊,李大伯,你在哪啊。」

  鑼鼓聲敲得震天響,兩個人漲紅了臉喊的嗓子都啞了。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說個不停。

  告示紛紛揚揚的,如同雪片般從天而降,落到人群中。

  有人撿起來一看,告示上畫著個眉眼周正,清秀文氣的男子,上頭寫著「負心漢李玉石」幾個大字。

  圍觀的人紛紛開始打聽,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的人已經跟了獨眼大漢一整日了,早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見有人打聽,忙添油加醋的說的眉飛色舞,比折子戲唱的還要熱鬧。

  圍觀的人越聽越憤慨,義憤填膺的想要為這不平事出一份力,人群漸漸聚攏成一條長龍,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張告示,自發的跟著獨眼大漢和半大小子高喊。

  他們喊的比二人喊的更難聽,什麼斷子絕孫啦,什麼不得好死了,越喊越污糟髒耳朵。

  也就短短兩日的功夫,大半個輪台城的人都動了起來,滿大街的尋找那個叫「李玉石」負心漢。

  甚至有人找到了獨眼大漢二人落腳的客棧,一大早就等在客棧門口,跟著他們一起上街找人。

  要說現如今的輪台城,誰最有名,不是樓里的花魁娘子,也不是戲班子裡名角台柱子,更不是在街口耍大刀胸口碎大石的雜耍藝人們,而是這千里迢迢從異國到他鄉尋找負心漢李玉石,為妹報仇的兄弟倆。

  這兄弟倆,正是裝瘋賣傻大鬧輪台城的朱能和小六子。

  朱能和小六子領著人群走過街巷,一邊敲鑼打鼓,一邊撒潑打滾,往最熱鬧的王宅走去。

  青樓對面的酒肆二樓,臨街的窗戶大開著,食客們追著人群看的津津有味,都省了下酒菜了。

  一張告示順著大開的窗戶飄進酒肆,落到食案上。

  「誒,久朝,這朱能還真是夠缺德的呢。」謝孟夏一把抓住告示,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了。

  韓長暮穿著一身殷紅團花錦袍,梳著高冠,兩綹碎發垂在臉上,臉抹的雪白,眉畫的細長,眼圈上還塗了一圈兒淡淡的綠色,眼尾微微向上挑著。

  這副妝容,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病態公子。

  他很嫌棄現在的自己,簡直沒眼看,狠狠剜了謝孟夏一眼:「那也沒有你缺德, 看你把給我畫的。」

  謝孟夏笑得前仰後合:「久朝,你平日裡都太正經了,一點都不像高門子弟,這樣才正好。」

  韓長暮嘁了一聲,低頭看見酒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那張臉,實在不堪入目,不過就這樣迎面撞上李玉山他們,他們也是認不出來的。

  謝孟夏拿著那副畫像,邊看邊笑:「這李玉石畫的還挺像的呢,他最好別來輪台城,只要來了,肯定被人抓個現行。」

  韓長暮掠了一眼畫像,莞爾一笑:「阿杳的畫工果然厲害。」

  「什麼,這是阿杳畫的?」謝孟夏翻來倒去的看著畫像,嘖嘖嘆道:「久朝啊,我覺得阿杳在京兆府當個參軍著實可惜了,不如你把她收進內衛司吧。」他一本正經的笑道:「你也能日日看到她了,不是嗎?」

  韓長暮輕輕一哂:「想法是好的,只是做不到。」

  謝孟夏嘁了一聲:「這世上,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嗎?好,就算有,有我幫你,也能做到了吧。」

  韓長暮沒說話,低頭飲了口酒。

  暮色降臨,青樓門前的兩盞紅燈籠亮了起來。

  兩個不畏寒風,身穿薄紗的女子站在門前,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這兩個女子俱是高鼻深目,雪膚碧眼,笑容淡淡的蘊著唇角,毫無魅色。

  韓長暮從窗口向外望去,看到燈籠昏黃的光落在兩個女子臉上,他微微一愣,驚詫低語:「媚術,這麼個青樓中,竟然有人會使媚術。」

  「媚術,那一定是個美人兒。」謝孟夏忙伸頭去看,饒有興致的笑著。

  韓長暮嫌棄極了,把手捂在謝孟夏的臉上,把他推回去,定定望著青樓門前的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都生的不算絕色,但只要是看起來有錢的富貴公子從門前經過,她們二人就會衝著那人深深一笑,眼波流轉。

  那人便像著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就往青樓里走去。

  韓長暮看了許久,確定這二人所使的,就是最粗淺的媚術,他心中一凜。

  門前迎客的姑娘身負粗淺媚術,那麼這樓里的人,必定還會有別的手段。

  聽聞龜茲國的幻術極為玄妙,不知這樓里會不會有。

  韓長暮默默思量了片刻,跟謝孟夏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進去看看。」

  謝孟夏跳起八丈高,瞪著眼哼道:「久朝,你這就不仗義了吧,有美人要自己看,你吃獨食啊你。」

  韓長暮哭笑不得的按下謝孟夏的手,嘆了口氣:「我是怕那樓里有危險,到時候我一人難敵眾手,顧不上管你。」

  謝孟夏嘁了一聲,不屑道:「不都是些弱不禁風的姑娘嗎?能有什麼危險。」

  「殿下是忘了長安城裡的孤竹館了?」韓長暮眨了眨眼。

  謝孟夏微微眯起雙眼:「久朝是忘了被我扒掉的褲子了?」

  韓長暮哽了一下,怒了:「你是忘了被賣進小倌館了!」

  謝孟夏不甘示弱的瞪著韓長暮:「你是想讓我去求父皇把阿杳賞給我!!」

  這是韓長暮的死穴,他一下子就泄了氣,咬著牙恨聲道:「你敢。」

  謝孟夏拍了拍韓長暮的肩頭,語重心長道:「久朝啊,我奉勸你一句,可以有把柄,但是不能有軟肋啊,你看,我雖然被狼叼走過,被賣進小倌館過,還被胡姬刺殺過,可是,我臉皮夠厚啊!」

  「......」

  韓長暮默了默,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臉皮不如謝孟夏厚,他甘拜下風,咬牙切齒道:「若看到勢頭不對,殿下一定要先走。」

  謝孟夏一把握住韓長暮的手,重重道:「久朝放心,我肯定不會管你的。」

  「......」

  兩個人一副引頸就義的悲壯神情,就往青樓門口走去,愣是把門口的兩個迎客姑娘給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二位貴人,我們這裡是姑娘苑,不是武館。」

  謝孟夏是此中老手,溫柔帶媚的一笑:「我們就是來找姑娘的。」

  迎客姑娘被這笑容晃了一下心神,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趕緊殷勤笑道:「哎喲貴人,看奴眼拙的,貴人請,請往裡頭走。」

  謝孟夏衝著韓長暮得意的挑了挑眉,轉頭又沖門口的姑娘眨了下眼。

  迎客姑娘滿眼都是小星星轉呀轉,不停的碎碎念著,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小郎君,這小郎君為什麼不是在小倌館裡的呢?

  這家名字直白的青樓,內里卻並不那麼直白,處處雕花彩繪,步步九曲迴廊,隨處可見身披輕紗,微微含笑的姑娘,媚而不俗,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妙處。

  謝孟夏看的眼睛都不會眨了,幾乎邁不動步子了。

  韓長暮越發的嫌棄謝孟夏了,狠狠拉了他一把:「走啊,愣著幹什麼。」

  【章節開始的時候讓你默唸三遍還記得嗎?分享臉書可能有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