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遠遠的看到是他,卻又看不清楚表情,看到兩個人坐在那裡談著什麼,氣氛相當和諧,觥籌交錯之間,看到秦子恆臉上露出微笑。
那一刻陳佑怡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被冰凍上了一樣,他原來是真心的喜歡趙青柳,所以才答應和她曾經的。
內心的失落一時無法適應,她沒有回過神來,身體被人撞了一下,朝一旁倒去,她驚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就連踩著的花盆也摔了個粉碎。
陳佑怡倒抽了一口涼氣,眾人也都回頭朝她看了過來。
在大廳那邊的人,聽到了這邊的響動,管家忙小跑過來,眾人急忙給管家讓出路來,管家一眼就看到了摔在地上,正準備爬起來的陳佑怡。
不過他最心疼的並不是陳佑怡,而是被打碎的那個花盆,「你竟然把這個給打碎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陳佑怡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犯了錯,可是,就打碎一個花瓶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這花盆多少錢,我陪陪你就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心裡正不順呢,又被管家這樣以後,更不高興了。
「你陪?那你賠不起呀。」
正當這個時候,小蝶也走了過來,只是在陳佑怡上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便對管家說,「公主讓你帶他們過去,她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二話不說,指著陳佑怡道,「你,跟我過來。」
陳佑怡無奈只好跟著他一起去了大廳,身後看熱鬧的人更是議論紛紛起來,她這個時候是最不想面對秦子恆的時候,她的心裡很亂,手心也在出汗。
「剛才是怎麼了。」等管家把陳佑怡帶到大廳時,讓她立馬跪下,陳佑怡乖乖的跪了下來,趙青柳才慢慢的詢問。
「回公主的話,這個奴才在那邊看熱鬧,腳踩著一個花盆,結果把那個花盆給摔碎了,那是您從京城帶來的花盆,也是您最喜歡的。」
趙青柳沉下臉來朝著陳佑怡看了過去,「你不是在後廚幹活嗎?來大廳做什麼?」
「我是跟著大家一起來的,關於那個花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打碎了。」陳佑怡低著頭,並不是害怕趙青柳,而是害怕觸碰到秦子恆的目光。
管家大怒,「你還說是不小心,我明明看到是你踩在花盆上摔下來,把花盆摔碎的,還敢在公主面前狡辯。」
為了替趙青柳出氣,管家上前,一巴掌打在陳佑怡臉上。
這一巴掌很重,響聲就連遠處看熱鬧的人都聽到了,陳佑怡的嘴角立馬撕裂流出血來。
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半個腦袋都在工作下,即便自己心裡生氣,這個時候也沒辦法發泄,只好爬起來繼續跪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公主恕罪。」
如果是以前的話,趙青柳倒是不會怪罪她,可是自從知道,陳佑怡可能是陳國的奸細的時候,她就對這個女人萬般提防,甚至還派自己手下的人,時時刻刻都盯著她。
而此刻,趙青柳更想要折磨一下她,「你知道那個花盆有多貴重嗎?你一句公主恕罪,就想讓我原諒你,那我的花盆誰來陪?那你有錢賠得起,可我最喜歡的花盤還是沒了,你說怎麼辦。」
陳佑怡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趙青柳之前對自己還算照顧,可是這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對自己滿滿的責備,她抬頭看向趙青柳,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秦子恆擔憂的眼神,以及他拿著筷子時微微發抖的手。
陳佑怡本想說點什麼,替自己辯駁,正是因為看到秦子恆這個樣子,便急忙低下頭,衝著趙青柳跪拜,「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認打認罰,絕沒有怨言。」
趙青柳的嘴角才勾起了一抹微笑,「這才是身為奴才,該說的話,來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也讓那些不懂規矩的下人們瞧一瞧,看看他們誰還敢看熱鬧。」
她針對的並不是其他的下人,而只是陳佑怡,兩名侍衛上來,抓住陳佑怡的胳膊,就往外拖。
她緊咬著牙一句話都不說,就在此時,秦子恆開口,「等一下。」
那兩名侍衛才停了下來。
「二十大板恐怕有些太重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承受不起這麼重的懲罰。」
趙青柳愣了愣,目光從陳佑怡的身上,轉移到了秦子恆的身上,卻看到他在看陳佑怡時眼神有些不同,這讓趙青柳的心微微一顫,不過並沒有把這種感覺表露出來。
「既然你覺得,二十板太嚴重了,那你說一下,該怎麼懲罰。」
秦子恆看著被抓著的陳佑怡,她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自己,「我看還是算了,只是一個花盆,就讓她在外面跪兩個時辰,就當是以儆效尤了。」
可是趙青柳卻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陳佑怡,如果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話,以後自己在別人面前的威信就沒有了。
「這恐怕不行吧,只是跪兩個時辰,懲罰太輕了,根本沒有威懾力,以後其他的下人就更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了,不過既然你開口說了,那我就把懲罰降低一些,打十大板就可以了,拖出去。 」
最後一句話不容置疑,被人從大廳里拖出來的陳佑怡,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抬頭看秦子恆,被人硬生生的打了十大板,卻一聲都沒吭。
這讓打板子的人,心裡都有些懼怕。
臨走的時候,看著這個女人血淋淋的身體,忍不住搖頭,「一聲都沒吭,這個女人忍耐力夠強的。」
「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另一個說道。
很快就有人上來把昏迷中的陳佑怡,拖回到了房間中,並象徵性的給她找了一個大夫,開了幾副療傷的藥。
「好啦,這件事情過去了,不過是處罰了一個奴才而已,別掃了我們的興致,來,我們繼續喝酒。」
秦子恆雙手緊握,感覺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了,沒有胃口了嗎,是不是被這個人擾亂了心情,早知道就應該多打她幾板子,好好的出出氣。」
「沒有。」秦子恆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我的心情並沒因這件事情受到影響,我們繼續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