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接過衙役手中的東西,「我特意給你帶了一些好東西,你看下。」
陳佑怡見是一些鹿茸之類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在這裡是極為少見的,除了公眾,只有那些真正的達官貴人家裡才能吃的起這些。
「這是一位商人剛剛購得的,送給我,我想著你現在需要不身子,給你送過來。」
陳佑怡顯得有些為難,「這東西太過貴重了,許大人還是拿回去吧。我現在身體很好,也不需要這些的,平日裡做事做習慣了。身體也鍛鍊出來了。」
「還是拿著吧,你雖然現在生活在這裡,可你畢竟是公主,身體嬌貴,比不得一般的老百姓。總有你用得上的時候。」許臨風推給她,一定要讓她拿著。
陳佑怡推辭不過只好收了下來,「那就多謝許大人了。」
「那你先休息,我回衙門還有一些事情要忙。」許臨風起身離去,剛巧穆秀蓮從屋內出來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頓然沉了沉,又折身回了屋內。
陳佑怡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下有些沉重。
小雪看著那些鹿茸,「嫂嫂這些怎麼辦?」
「一會讓王大過來,讓他送回去。就說我不需要這些,讓許大人自己吃吧。」陳佑怡感覺到他對自己有些不同,往日裡倒是沒有察覺到過。
她一心都在自己的生意上,對許臨風也只是朋友和合作關係。如今細想一下,但是覺得他平日便對自己照顧頗多了。難不成真的是……
陳佑怡略微嘆了一口氣,「我回屋休息了,記得讓王大送回去。」
至少拒絕許臨風的禮物,可以表明自己的意思,希望他能理解,日後不必再如此對自己。她也不願意別人對自己和許臨風的事,總是指指點點的。
眼看要到臨盆的時間了,穆秀蓮小雪以及找來的接生婆都時刻等著。
陳佑怡卻沒事人一樣,每日在院子裡溜達,不是欣賞自己的荷花,就是和小雪一起餵雞,甚至還要親自下廚做飯,但被她們攔住,無聊的她沒事翻翻帳本,磕會瓜子,要麼就去找王大娘聊天。
倒不如自己有事的時候,更自在一些。
這日她剛剛起床,正坐在梳妝檯前梳頭,突然覺得腹中一陣疼痛,她原本以為和之前一樣,就沒放在心上。
可緊接著意識一陣宮縮,這一次要來的更劇烈一些。
她猛地皺起眉頭,用手捂住了肚子。
「嫂嫂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要生了嗎?我,我去喊老太太。」小雪急忙朝外跑去,陳佑怡拉住她。
「等會等會,不知道是不是……」陳佑怡想確定一下,緊接著第三陣陣痛傳來,她緊皺起眉頭,「快去,快去喊人。」
她的額頭滲出漢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宮縮讓她快有點吃不消了。
一開始間隔的時間還短一些,半個多時辰之後,宮縮開始劇烈,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她疼的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接生婆已經喊來,穆秀蓮和王大娘都在屋內陪著,小雪忙著燒熱水,墨心誠以及秦家父子兩個人都在院子裡等著。
原本女人生孩子這個事情,別人是不適合來的。但秦先治想知道生下來的是個男孩還是女孩,他也說不住是什麼原因,但就是想知道。
因為是第一胎,這裡什麼接生設備都沒有。她強忍著疼痛用力,因為平日裡運動量太大,她生產的速度很快,產婆也是附近最好的,本來應該會很順利。
可突然產婆喊道,「不好,孩子的脖子被臍帶纏著,出不來。」眼看孩子頭都露出來了,卻發現這個問題,「不能硬生了,如果再生的話,臍帶會將孩子纏窒息的。」
「可不生的話,到這個時候孩子也會被憋死啊。你是產婆你快點想想辦法。」穆秀蓮在一旁喊道,心中別說有多著急了。
此刻正坐在外面的墨心誠看到一個男人急匆匆的從外面沖了進來,他從未見過這個人,進門之後就直奔陳佑怡臥室,被他攔下來,「你是誰?」
秦先治一把將他推開,「糊塗小子,這個人你都不認識,這是我侄兒,是你們秦夫人的相公。」這才看向秦子恆,「你怎麼回來了?」
秦子恆聽到屋內陳佑怡生產的聲音,顧不得跟他多說,「大伯一會說我去看看娘子。」
說罷就衝進屋內,小雪也不認識他,剛端來了熱水見他要進屋,攔住他,「滾出去,產房也是你們男人能進的?」
他顧不得解釋,忙沖了進去。
「娘我回來了。」
穆秀蓮大驚,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兒,兒子你……」
他衝到床前顧不得那麼多生孩子的規矩,抓住陳佑怡的手,「娘子我回來了,娘子!」
陳佑怡大口的喘著氣,不可思議的盯著秦子恆,「相公,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哭了出來,可肚子裡的疼痛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好了好了,臍帶已經開了,快快用力,孩子不能再卡在這裡了。」產婆大喊,陳佑怡死死抓著秦子恆的手,緊咬著咬唇趁著一次次的宮縮,努力用力。
孩子的哭聲傳來時,她閉上眼睛,眼淚在眼角滑落,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恭喜恭喜。是位漂亮的千金。」產婆笑道。
其他的人忙著為陳佑怡整理,產婆則給剛出生的孩子清晰身上的羊水,之後用穆秀蓮準備好的棉被包好。
陳佑怡意識也清醒了很多,臉色儘管蒼白,但已經無礙。
「相公,讓我看看我們的孩子。」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穆秀蓮開心的抱著孩子來到她身邊,「是個女兒,很漂亮的一個小女兒。」她將孩子遞給秦子恆,他則俯身在她身邊,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娘子辛苦了。」
穆秀蓮沖其他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大家會意都離開房間,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陳佑怡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她伸手碰住秦子恆的臉,「相公你總算回來了。剛才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傻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將頭抵靠在她的額頭上,低聲道,「你不會有事的。我算好了日子轉成回來看你和孩子。娘子你辛苦了。」
他低頭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