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害怕的厲害,也哭得厲害,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只是哭著說不出話。
好在有衙門裡的衙役送回來,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開始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們大人路過那兒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那個何苗苗打成這個樣子了,詳細的情況你等她一會兒再告訴你,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陳佑怡一頓,忙轉身去屋子裡拿了一些銅板塞到那個衙役手中,「這一次多謝你了,回去跟你們許大人說一聲,改日我必定登門道謝。」
衙役謝過陳佑怡後離去。
陳佑怡又匆忙回到小雪身邊,她的懷裡還抱著自己讓她買的東西,「快跟我說說,怎麼就遇到何苗苗了?她怎麼會對你動手呢?」
小雪回到家中情緒慢慢穩定下來,陳佑怡讓他喝了些茶水,又略等了等,等待她完全冷靜下來後又追問了句,「現在可能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下了?」
她點了點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紅腫的臉,陳佑怡又將煮好的雞蛋拿了過來,剝開後涼得差不多了慢慢的給她在臉上覆著。
「我只是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地方,想著嫂嫂喜歡吃酸的,便想買回來給嫂嫂吃,誰知道遇到一個男的她上來就要抓我回去給他做小妾,我也不認識那個人,想拒絕。後來是何苗苗過來了,說我勾引她的男人伸手就打我,他們人多勢眾我也不敢還手,好在許大人過來救了我。」
陳佑怡的臉色沉了沉,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男人?那就是叫柳世聰的那個柳霸王了?這個人在鎮子上囂張跋扈,欺負老百姓出了名的,如今竟也欺負到我們頭上來。」
「嫂嫂,我不礙事的,不過是挨了幾巴掌而已,你千萬別生氣動了胎氣,而且我看那許大人都讓著柳霸王,我們即便是生氣也做不了什麼的。千萬別因為這個事情,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小雪倒是懂事拉著她的手勸慰道。
陳佑怡沒有說話,幫她把臉上的傷敷了敷,拿了她買回來的東西,便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兒。
她咽不下這口氣,若就這樣被她欺負了,往後何苗苗還不知道該怎麼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呢。
可家中現在也沒有一個男人替自己撐腰的,只能仰仗著許臨風了,往日陳佑怡往他那送的東西也不少,並且兩家也有酒樓合作的關係,在某些事情上面也說的上話。
所以隔日她便來到鎮子上,拜訪了徐臨風。
「公主可是為了家裡丫頭的事情特意過來的?」許臨風不當著外人的時候,你就喊陳佑怡公主。
「一來是專門謝謝你那日救了小雪,二來也是想跟你處理一下這個事情。這柳世聰在鎮子上如此囂張跋扈,任誰都不放在眼裡,若需大人不加以嚴懲,怕日後他連許大人都不放在眼裡了。」陳佑怡試探的問道,官商相互,自古就有,自己能和許臨風合作經營酒樓,說不定柳世聰家中和他也有說不清的關係。
所以一開始也不把事情說的那麼直接,這裡面千絲萬縷的聯繫,想的不過都是自己的利益罷了。陳佑怡對柳世聰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這裡柳家許臨風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她的話一出口,徐臨風則猶豫了沉默了片刻,「這個事情我自然想過,可這裡柳家家大業大,在京城中都有自家的關係,也有家中族親在京城當大官的。我若對他動手,怕是頭頂上的烏紗帽就戴不久了。」
他望著陳佑怡,四下也無旁人,說話便直接了很多,「公主可能對這方面的事了解的不多,也或許會認為我畏懼權貴,可我治了這個柳霸王,還有第二個柳霸王在。」
雖說陳佑怡很明白這裡面的利益關係,可當面聽許臨風說這樣的話心中十分不悅,「當官的若不給老百姓做主的話,但老百姓又如何活?而你們這些當官的,又有何意義?你們拿著百姓的賦稅卻不為百姓做事,豈不是只是一個擺設。」
此話若是換成旁人說,怕許臨風早就叫人給打出去了,只因說話的是曾經陳國的嫡親公主,他雖說在很多地方曾幫助過陳佑怡,但身在官場上的他,又怎麼不可能為自己的未來著想。
即便是陳佑怡提出要治理柳世聰,也不能輕易的去做,他也要考慮自己的前程問題。
「柳家的勢力實在太強,若是直接對他們出手,怕治理不了他們,反而讓他們對我們有所防範。到後面再想要對他們動手可就難了,更何況此次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受了點委屈,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許臨風說道。
見他如此說,陳佑怡心裡也明白了,他是不會輕易幫自己做這個事的,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受委屈的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挨了幾巴掌。要為了這樣的一個小丫頭撐腰斷了自己的前程,那豈不是太虧了。
陳佑怡站了起來,「許大人既然如此說,那我便收回自己的話。此事的確不值得許大人大費周章,若是這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事人人都來勞煩許大人,怕是再多出一個許大人也管不過來的。倒是我太以小做大了。告辭。」
她留下自己的禮品便匆匆的離開這裡。
陳佑怡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覺得小雪受了委屈,卻沒有人做主。許臨風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心裡這股氣莫名的就咽不下去。
回到家中,陳佑怡左思右想,即便許臨風不出面幫自己,也應該想想辦法讓何苗苗吃點苦頭才行。
而如今她有柳家傍身,想要動她恐怕有點不容易,許臨風有句話說對了,若是做好了倒是可以整治他們一下,若是做不好反倒給自己招惹麻煩。
陳佑怡現在上有老下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小,而且小雪和秦淮都仰仗自己呢,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也擔待不起呀。
思來想去,卻只能把這口氣咽下來,還能讓這件事情慢慢過去。可是她的心裡有十分彆扭,若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