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比她想的要糟糕一些,但也不至於令她絕望,至少有一成的成活了。
「秦娘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聽到王大詢問,她才恍然回過神來立馬吩咐他說道,「現在天氣也暖和起來了,你再找幾個人過來上午就個就可以,把那些成活的樹枝都保護起來,把那些一點兒也沒有成活的山桃樹,全部都砍掉,柴火就暫時先堆到一旁。」
王大按照她的吩咐去做,等他走後沒有多久陳佑怡就有些坐不住了,「不行還得我自己親自去看一下。」
她這肚子現在已經顯懷的厲害,穆秀蓮時時刻刻都盯著她不讓她隨便到處跑。
她拿了東西剛準備出門,就撞見穆秀蓮從她的屋內出來,看到她便急忙問道,「你這又是去哪裡啊?」
陳佑怡尷尬的笑了笑,還沒有開口說話穆秀蓮就已經猜到她要去哪裡了,便皺著眉頭來到她身邊,帶著責備說,「你是不是又要去山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事讓他們去做,你現在挺著這麼一個大肚子,老是往山上跑,萬一出個什麼事情怎麼辦?快,趕緊回屋去。」
「娘,我現在早沒事兒了,胎相也已經穩定,我只是當山上去看看,不幹活的,我呀就拿個凳子坐到哪跟在家裡一樣磕著瓜子兒喝著水然後看著他們幹活,這樣總行了吧。」陳佑怡帶著一點哀求說道,還拉著穆秀蓮的胳膊嘟著小嘴撒嬌。
可穆秀蓮死活就是不聽,「不行,恆兒現在不在家,你若是有個什麼事兒,我怎麼跟他交代。」說著她摸了摸陳佑怡的肚子,「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我們秦家的,我必須得負責才行。」
說完又把雪兒叫了過來,「你給我好生看著她,斷不能讓她出去,否則我罰你們兩個晚上不准吃飯。」說完便又回了自己的屋內。
雪兒笑嘻嘻的衝著陳佑怡說道,「嫂嫂,老太太看你看的這麼緊,你肯定是出不去了,還是乖乖的回屋去吧。反正有王大哥在山上幫你看著事兒,不會有事的。」
陳佑怡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懷孕之後對自己束縛這麼多,心中雖然不願但還是轉身回了屋內。
在屋裡坐著也不是站著也不是,心煩意亂的,最後在窗子裡往外望了一眼,把雪兒叫到身邊,「你去老太太屋裡看看,老太太是不是睡午覺了。她若是睡下了我們就去山上看看。」
她搖著頭,「我不要,老太太如果知道我讓你去山上了,非得責罰我不行。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歇著吧。」
「你要再這的話,晚上我不讓你在我屋裡睡了,你就還回到那個房間自己去睡吧。」陳佑怡假裝生氣,就不理會雪兒了一個人坐在床邊生悶氣。
雪兒來到她身邊說了好多好話,可她就是不吭也不理會,最後還是雪兒妥協了,「好啦好啦,我現在聽你的還不行嗎。我這就去看看老太太是不是睡下了。」
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也肯和她說話,「快去快去。」
沒多會兒雪兒便在孟秀蓮的房間出來,「老太太已經睡下了,看這樣子怕要睡上一個多時辰呢,若是你真的想上山上去,現在我們就趕緊去吧。儘量也早些回來,省的老太太到時候責罰我們兩個人。」
「雪兒你真乖。」陳佑怡樂呵呵的誇了她一回,便帶著她一起出門了。
雪兒擔心陳佑怡中介需要什麼,出門的時候,把一些點心喝的還有一個坐墊和一件外套都帶上了。
因陳佑怡走路不方便,便把鄰居家的大哥喊來讓她趕車到山上去。
來到山中,王大看到陳佑怡,驚了一下,忙跑了過來,「我的姑奶奶呀,你怎麼來了呢?這裡的活我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你這身子還是趕緊回去吧。若真有個什麼的我怎麼跟老太太交代跟秦大哥交代啊。」
陳佑怡看著他的樣子卻又笑了起來,「沒事兒的,就算老太太真的怪罪下來還有我擔著呢。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這麼一大片的山桃林,我們需要每一顆都記錄下來看看成活了多少,所以現在還在做呢,人手不是很多看樣子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王大認真的說道。
她點了點頭,「你先忙你的,我就是來這裡看看的,不用管我,我隨便走走就好。」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了,可是玩到哪裡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這裡走,一個婦道人家還挺著一個大肚子在這裡一直走來走去的,萬一出什麼事他也是沒辦法交代。
所以即便是去幹活,也時時刻刻都盯著這邊,見她走遠了就跑過來挨近一些,時不時的問問她有什麼需要。
陳佑怡的心思全部在那些嫁接的山桃樹上,一直看著那些嫁接的成果和發芽情況。
越是看下去她的心思就變得越沉重。
不由得對一旁的小雪說道,「這個成活率,實在是有些太低了,比我想像當中要低很多。」
她憂心重重的,用手擺弄著一個剛剛發芽出來的蜜桃枝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村子裡的一位大娘跑了過來。
笑呵呵的說道,「秦娘子也不知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本事,竟然在山桃樹上種出了蜜桃樹,真真的是厲害了。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呢。」
她只是簡單的笑了笑,這裡的人們不懂嫁接也是理所應當的。
「一直都說這山上是種不出別的東西的,從你買了這座山後,還真的以為你要把所有的山桃樹都砍了,然後再種上別的呢。卻沒想過你竟有這麼新鮮的法子,真真是厲害極了。」
在這位大娘的誇讚下,陳佑怡的心情也沒有變得好起來,「這也是我想出來的辦法,也不知道行不行的。」
「哪能不行呢,我看有很多蜜桃熟制的芽都長出來了,我真是好生期待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若這一片都成了蜜桃林,真真是好極了。」那位大娘不懂陳佑怡的苦衷只是一個勁的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