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陳佑怡看著桌上擺著的兩個大盒子卻是發起愁來了。她先前在縣城備年貨時是準備了穆秀蓮那一份的,好歹她是自己名義上的婆婆,又是被自己給氣病的,且秦子恆又借了銀子給她又幫她趕走地痞流氓的,自己委實也該去看看她。
可昨日鬧了那麼一出,陳佑怡便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去了,熱臉貼冷屁股的,多尷尬啊……
想到置辦年貨時那人說中年婦人精元受損吃這個恢復得會更快,陳佑怡不由咬了咬牙,還是抓起盒子和地上的雞起身出門了。
杏花村離她雖不算遠可也算不得近,陳佑怡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秦子恆家中。
給她開門的是秦淮,正要開口和他打招呼,誰知秦淮卻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後便飛快地朝家中跑去,隱約間還能聽到他的叫喊聲:「娘,那個女人來我們家了!」
看著「嘭」地一聲在自己眼前關上的房門,陳佑怡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但還是推門走了進去,剛走進幾步,便看到穆秀蓮正坐在院中一臉溫柔地安撫著一旁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話的秦淮,不由有些發愣。
陳佑怡前世是個孤兒,很少能感受到這樣溫馨的一幕,其實原主剛和秦子恆回村子那會兒,穆秀蓮對她倒也算好,只是後來知道秦子恆的官職是因陳佑怡才沒的,又見陳佑怡這般性情,便開始不喜原主起來,可她對撒潑無賴又無法無天的原主無可奈何,自己反倒被氣出一身的病來。
穆秀蓮從秦淮口中得知陳佑怡來她家了,一抬眼卻見陳佑怡正愣愣地站在自家院中,不由皺著眉道:「你來做什麼?」
聽到她的問聲,陳佑怡這才回過神來,提著盒子和雞尷尬地說道:「我辦了一些年貨,給你們送過來……」
誰知她還沒說完,卻被穆秀蓮冷笑著打斷道:「多謝了公主的好意,我家可受不起公主這樣的恩惠,你帶回去吧!」
帶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帶回去的道理,且陳佑怡都決定了要把東西給他們,自然不會就這樣退縮。即便穆秀蓮給了她冷臉,陳佑怡也沒著惱,只柔聲道:「這裡有些吃食對你的病有益處,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是快些治好吧!」
她不說倒還好,一說起這,穆秀蓮便想起從前她是如何同自己作對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
見穆秀蓮面色不對,秦淮忙上前張開手護住穆秀蓮,一臉「兇狠」地看向陳佑怡道:「我娘都說不要了,你趕快拿著走吧!」
任何兇狠地表情讓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兒來做都像是在賣萌,陳佑怡見了不由有些想笑,面上卻不顯,只看向他淡聲道:「我是你大嫂,大嫂給的東西豈能拒而不受?」
秦淮已啟過蒙,也讀過一些書了,被陳佑怡這麼一說不由有些無措,不知到底該不該收她的東西。
穆秀蓮卻在身後道:「過了年你便不是他大嫂了。」
「喲,秦家嫂子,我當是哪位貴人來你家串門吶,原來是公主呀?」就在這時,一個尖細刻薄的聲音響起。
同時,一大堆人跟著鑽進了秦家的院子。
陳佑怡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些日子因為臨近年關,鄉下都沒有什麼農活,這些村民也就每天東家長西家短的看熱鬧。
在以前,杏花村的人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可因為之前她來找秦子恆借錢和這次她給秦子恆戴綠帽子的烏龍一鬧,她就在杏花村出名了,當然,這名聲也不是好名兒!
陳佑怡循著聲音望去,她並不是認識開口譏諷的大嬸兒,但是那大嬸兒顯然是認識她的。
「喲,公主居然是提著雞來的,這可別是在哪兒偷的別人家的瘟雞?」那大嬸兒再一次嘲諷道。
陳佑怡皺著眉頭,「大嬸兒,你莫非是做慣了偷雞摸狗的事情,所以覺得這雞都是那麼好偷的?」
這鄉下人幾乎極少有沒有順手牽羊的時候的,那大嬸兒聽見陳佑怡這麼一說,臉皮登時就紅了,「這雞就算不是偷的,那也是瘟雞,你拿一隻瘟雞來給秦家嫂子吃,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吶啊?」
「我這雞是不是瘟雞,只要一試便知。倒是這位大嬸兒,你跑到人家家裡來,挑撥別人一家關係,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吶?」陳佑怡睨著那大嬸兒,一句話都不吃虧!
「你……」大嬸兒還想說話,陳佑怡已經冷笑一聲,「既然大嬸兒說我這雞是瘟雞,那咱們不如就試試,它到底是不是瘟雞。也看看究竟是你不安好心還是我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