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282慰藉
京郊營地廣闊,一望過去,只見連綿的營帳,素色的帳篷同天際遼闊的青色遙相輝映,偶爾有兵將走在外頭,靴子上的鉚釘同腰間別著的佩劍撞擊,不由發出冰冷的「啪嗒」之聲。🍭💜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自打開國以來,這京郊便一直都是城防軍的駐蹕之地,偶爾有外出的將領迴鑾,也是擇此地駐紮,因此,這連綿的帳篷營帳,經歷了歲月的侵擾,卻依舊經久不衰。
肖凌坐在營帳裡頭,不得不說,有時候也覺著這城防軍統領是個輕鬆的差事,除了出去巡視些許累人之外,但坐在帳內,卻也是輕鬆得很。
未幾,忽而聽著外頭腳步之聲迅疾,副將出現在帳篷之內,抱拳稟報著肖凌,肖凌見他眼角眉梢當中都是喜色,不由得驚詫,「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這麼高興?」
「將軍,趙建龍先生來了!」
聽到這話,肖凌也是喜不自勝,這趙建龍乃是自己當初的手下,當初替自己管了不少事情,軍民們對他也十分愛戴。自從自己掉下懸崖之後,便也沒怎麼見過他,還沒等自己去找她呢。如今,就過來找自己了!
「好,快些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只見著帳簾被掀開,一陣笑鬧聲過後,見著趙建龍一襲甲冑,佩劍而進,一副氣宇軒昂之勢,看著他這模樣,倒也讓肖凌愈發快活起來。😾♛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哈哈哈哈……」
「屬下拜見將軍!」
「唉,快不用如此多禮。何況,我也不是你的將軍了!」
這話雖是玩笑說出口,但是實際上也甚為惹人悲憫,趙建龍咬了咬牙,厲聲道:「將軍斷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好了好了,不過是開個玩笑,不必如此感慨。」
說完,他立馬就坐了下來,案幾之上,還溫著一壺酒,肖凌屈腿而坐,斟了一杯酒給他,「我們啊,可真是許久都沒有見了,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敘敘舊!」
「那是自然。」趙建龍應得脆聲,兩個人坐下暢飲起來。
「你過來,有何要事?」
肖凌仿佛看穿了面前趙建龍的心思,卻引得趙建龍只是訕訕,「為何這樣說?難不成,我這個以前的副將,就不能過來找您喝喝酒嗎?」
「喝酒自然是喝的,只是,也不單單只是因為喝酒這一件事!」
肖凌放下酒杯,復而清淺說了一句,「你就說吧,儘管說也無妨。░▒▓█►─═ ═─◄█▓▒░再怎麼樣,這麼久的交情,有什麼還說不得的。」
聞言,趙建龍淺淺一嘆,躊躇了片刻,方才淺聲應道:「其實,前幾日,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我大抵明白一點。」
「何事?」肖凌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解。
「有關於阮星竹的那件事,其實,我當日也在師臣先生的府上,她從未與任何人有私,喝酒也不過是應付罷了,斷沒有外頭傳的那麼難聽。師臣先生去尋她過來,也只是因為,他們兩師徒,師臣先生想著照顧她,所以把自己結交的人,同她打個照面。」
「我明白!」
聞言,趙建龍一驚,「你明白?」心下瞭然,不由懊惱,人家這兩口子壓根沒什麼事情,自己這一番言語解釋下來,倒顯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頗顯得有些畫蛇添足。
肖凌微微一笑,若是換了往前在村子裡頭,自己的確會不太舒服。可這麼久以來,他明白,阮星竹早已不是過去的那個阮星竹了,她有自己的想法跟改變,自然不會同以前那樣胡鬧了。
只是,師臣對她如此關心,以前在方燕鎮的時候,就讓人覺得蹊蹺。師臣對她的關心,看起來早就已經像是超出了師徒之外的境地。
何況,他打量著師臣看阮星竹的眼神,便不由得愈發感懷起來。
還是趙建龍的聲音才把他拉回了思緒,「這是怎麼了?喝酒啊繼續!」
「好,咱們今天好好喝一場。」
肖凌見著趙建龍特地為自己而來,自然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未幾,兩個人早已喝的微醺,聽著屋外狂風獵獵,想來是吹動了屋外的幡布,趙建龍聞言,像是開玩笑一般,指著帳篷頂嗤笑著說道:「你聽聽這聲響,我倒覺著,比咱們之前在邊疆打仗的角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語罷,立馬也就讓肖凌笑了起來,輕聲道:「這如何能比得?往前,咱們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今在城防這守著,大部分光景也都和樂得很。」
兩個人回想起往事,在軍營之中,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甚篤,這會回想起來,這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倒也頗惹人回味不已。
未幾,趙建龍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淡然道:「玩笑話歸玩笑話,我還是得問問你,這件事情,你心裡有沒有主意?」
聞言,肖凌闔了闔眼,明白他提到的究竟是什麼,搖了搖頭,「眼下才回京城,那些在暗處想要動手的人肯定也要忌憚幾分,不會這麼明目張胆,他們若再要動手,恐怕還要消停那麼一會。」
話的確也是這麼說,眼下這境況,的確沒人敢輕舉妄動,當初的幕後黑手定然會再緩緩,再來對付。
趙建龍心中擔憂他的安全,想不到如何去應付,終而嘆息一句,「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得好好注意。您剛剛回來,京城的情況想必也有些陌生了,但無論如何,還是小心為上。」
肖凌明白,自己之前遭遇了那麼一遭,且不說別人,自家娘親就苦的跟個什麼似的,他這一次死裡逃生,既然之前的事都記起來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把先前的幕後黑手,給好好逮住。
「好!」肖凌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空了的酒杯,最終才笑道:「行了行了,還說這麼多沒用的幹什麼咱們多喝兩盅,喝個痛快!」
語罷,趙建龍自然附和,舉起酒杯,「那是自然,喝個痛快。」
外頭月色愈發濃了起來,帳篷之中,只余兩個人一起感慨暢談的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