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長應是看出了楊若晴的顧慮,又說:「衣裳效果不佳,所謂走運走運,運是如何來的?是走出來的!」
「用什麼東西去走?」
「那必定是雙腳!」
「所以,我才讓你拿你腳上穿過的鞋子給你大媽穿!」
楊若晴恍然大悟!
二話不說,彎腰脫下腳上的鞋子,直接就套到了王翠蓮的腳上。
而這時,項勝男也來到了她身旁,拿過來一雙小朵的鞋子,「姐,你先穿朵兒的鞋子湊合下吧。」
「好。」
袁道長又交代了些其他的事,方才離開。
項勝男跟他一塊兒離開的。
因為項勝男得了吩咐要趕緊去一趟鎮上買些東西,順便去駱家捎個話,好叫駱鐵匠和小朵明白草場這邊的情況。
楊若晴留在屋子裡寸步不離的守著王翠蓮和團團。
牛販子抽空去草場那邊把牛們歸攏進了牛棚里,接著,老漢又去了灶房搞了飯菜,送來這屋裡。
「晴兒,吃一口,這一天都沒吃東西扛不住。」
「多謝項大伯。」
人是鐵飯是鋼,想要有精力繼續守護他們,楊若晴不能跨下,即便焦急擔憂得失去了胃口,也得當做吃藥那般往嘴裡扒拉。
夜幕降臨,楊若晴給昏暗的屋子裡點起了燈。
為了壯膽子,她給這屋裡點的燈還不少呢,簡直就亮如白晝。
牛販子哪都不去,就端一把凳子,坐在屋門口。
草場外面,突然傳來老楊頭和譚氏的聲音。
楊若晴打了個激靈,下意識以為是袁道長估測的邪祟過來騷擾大媽和團團來了。
然而,當她側耳多聽了幾聲,發現那聲音如此的真切熟悉,一聲比一聲焦急,並且不是在這屋的外面,而是從草場大門那邊傳來。
而門口,牛販子也聽到了,他跟屋裡的楊若晴這說了一聲,起身去大門那邊了。
很快,牛販子就領著老楊頭和譚氏進了屋子。
楊若晴看到老楊頭臉上的凝重和焦急,更看到了譚氏手裡垮著的籃子。
她起身很是意外的打量著二老:「爺,奶,你們咋來了?有事?」
老楊頭進門目光就直接找尋到了床上躺著的王翠蓮和團團,「我們去你家,遇到了你大伯,聽說了這裡發生的事!」
譚氏也走了過來,將帶來的籃子放到桌上,扯起袖子,目光環顧四下,沒好氣的說:「不得了的邪祟,太狂了,我們過來給你壯膽子的!」
「邪祟吶?邪祟在哪?叫它出來,看我一口老痰噴不死它!」
瞧著譚氏這霸氣的出場,楊若晴有點哭笑不得。
但心裡卻是被暖到了。
駱風棠不在家,爹娘和弟弟他們也都遠在他方,這些事她不想擴大影響,所以才沒有跟老楊家內部搬援兵。
沒想到老漢和老太太打聽到了消息,專門趕了這麼遠的路來草場,儘管他們不是袁道長,不能從根本上去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二老能過來照拂一二,也足夠讓楊若晴寬慰了,感覺自己身後有人,不會那麼心力憔悴。
「奶,邪祟已經被袁道長趕走了,現在就等他們兩個甦醒,醒了就沒事了。」
楊若晴難得語氣溫柔的對譚氏說。
譚氏哼了聲,「氣人,青天白日的,那些邪祟沒有半點邊界感,叫袁道長把它滅了才好!」
因為涉及到真正的柔柔,楊若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而且看牛販子的表情也有些為難。
譚氏不明所以,所以張口閉口就是要滅掉那個邪祟。
但楊若晴和羅鐵匠他們都清楚,那個作祟的,是項家兩年前夭折的那個孩子……
「奶奶,這籃子裡裝的啥?」
楊若晴來到桌邊,扶著籃子,籃子外面還蓋了一塊青花老布,遮得嚴嚴實實,頗有一種神秘感。
譚氏說:「這是小朵托我們帶給你的吃食,還有換洗的衣物。」
「哦!」
譚氏又說:「小朵說,叫你踏踏實實照看你大媽和團團,圓圓他們,你不要擔心。」
「等明日,小朵還會讓你大伯過來給你們送飯,你用不著抽空去灶房搞那些,就守著這屋!等熬過了這三天就好了!」
楊若晴輕輕點頭。
「爺奶,草場的事,除了你們,其他人那裡不曉得吧?」
「應該不曉得,我和你爺都沒往外說。」
「不過,晚些時候你那個大嘴巴四嬸要去你家串門,八成就瞞不住了,她要是曉得了,估計全村都得曉得。」
額……
四嬸劉氏大嘴巴,這一點楊若晴是清楚的。
「順其自然吧,能瞞就瞞,實在瞞不了就算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之所以瞞,是不想這件事在周邊引起恐慌,這些村民們,很多人其實很愚昧的,劍鋒就是雨,自己嚇自己,各種誇大其詞。
儘量能不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若不能,也無所謂,任何熱點話題,都會隨著時間而漸漸冷卻。
對於楊若晴來說,守護好大媽和團團,確保他們這三天安然無恙的度過,就是最重要的事。
牛販子端了熱水過來給老楊頭和譚氏泡茶。
老漢和老太太拉了凳子坐到床邊,手裡捧著茶。
老漢對楊若晴說:「你去桌子那裡把夜飯趁熱吃了,我和你奶守著。」
楊若晴點點頭,招呼牛販子過來一塊兒吃。
吃到一半,項勝男也從鎮上回來了,趕著驢車,車子停在門口。
楊若晴放下筷子來到門口,看到他跳下車,正將驢車上的一大塊防雨的大氈布給掀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晴兒姐,東西都買回來了,接下來咋整?」項勝男站在門口詢問楊若晴。
楊若晴說:「不用卸下來,待會子夜拉去西北角小廟那裡。」
「嗯!」
「你還沒吃飯吧?進來扒拉一口夜飯,朵兒托我爺奶捎過來的。」
楊若晴這話就是提醒項勝男,老楊頭和譚氏在屋裡,待會進來別失了禮數。
項勝男聽到這話,忙地進了屋子來跟老楊頭和譚氏這見禮。
老楊頭倒沒啥,很平和的跟項勝男那點了點頭。
譚氏則是給了項勝男一個白眼。
「就你這草場事兒多,下回還有人敢來走親戚?」
項勝男愣了下,當即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老楊頭咳了聲,問項勝男:「這麼晚回來,你幹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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