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驗了,我確有心疾。」
陸鏘擲地有聲,承認得很是乾脆。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屏住呼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秋姨娘的反應尤為激烈。
「鏘兒,你怎麼……」
陸鏘及時將她按住,不許她繼續往下說,面對這個一向有主見的兒子,秋姨娘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退至一旁。
「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可是他自己說的,無人逼迫。」陸四一邊指著陸鏘一邊朝著眾人開口,末了又跑到府尹跟前,懇求道,「府尹大人,這對母子欺瞞陸家,霸占陸家的財產,還請大人為陸家做主啊。」
事已至此,府尹只得看向陸鏘,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大人,我們是冤枉的。」秋姨娘搶先嗷了一句,奈何府尹眼裡根本沒有她,目光依然放在陸鏘身上,等著他的答案。
「我承認自己患有心疾,可沒有承認自己不是陸家的人。」陸鏘不慌不忙道,「更何況我有心疾之事父親也是知情的,張大夫還是父特意為我尋來的,隱瞞心疾之事也是父親的意思。」
「大哥都死了,你說的這些死無對證,誰會相信?「陸四叔反駁。
「四叔不相信,可以去問張大夫,或是父親身邊的老人。」陸鏘冷笑,「二弟身體不佳,而我又患了心疾,父親擔心此事一旦泄露出去會讓陸家處於險境,引來其他覬覦陸家的人,故而才讓我瞞下病症。」
他的話滴水不漏,毫無任何指摘之處。
「這事究竟是如何泄露的尚且不論,可若僅這一點便定我的罪,我是不認的,世上又不止我一人患有心疾,難道其他患者也都是徐敬的孩子嗎?那他未免也太能生了!」
「四叔突然向我發難,究竟是為陸家,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陸鏘突然看向陸四,凌厲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意有所指。
陸四被他看得心虛,目光不自覺的躲閃,然而一想到家產,膽子又大了起來。
「別想轉移話題,你患了心疾,這是事實。」
陸四氣急敗壞的開口。
「但我不認你們的指控。」陸鏘毫不猶豫道,「除非你們拿出確鑿的證據,否則別想往我身上潑髒水,給我扣罪名。」
府尹也覺得「心疾」一說不足以成為證據,再加上世家大族手足相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可不想稀里糊塗的成為工具人。
他想了一想,看向陸四,耐著性子道:「單憑這一點確實不能說明問題,這樣好了,不如就讓他們兄弟兩人滴血認親如何?」
滴血認親?
這個說法一經提出來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畢竟確實沒有其他比這更加可靠的依據了。
「我同意滴血認親。」
此時的陸鏘終於不再找藉口推脫,但卻輪到陸四的心裡沒底了。
萬一血液相融,他豈不是成出頭鳥了?
他迅速而又果斷的看向陸翊,故意拔高聲量,就怕別人聽不到——
「翊兒,這件事是你挑起的,是否滴血認親還是由你來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