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證實陸鏘患有心疾,那麼真相也就大白了。
陸鏘掌家的這些年,陸家其他人壓根沒有獲利的機會,他們早就對他不滿了,只是拿他沒有辦法,眼下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自然是要除之而後快。
「只是把一回脈而已,我有什麼不敢的。」
陸鏘笑了起來,不過笑意未達眼底。
「只是不知幾位叔伯欲意何為?你們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將我母親帶到這裡,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大哥,你還是讓大夫把脈吧,話說得太過清楚,於你也不利。」陸翊忍不住勸了一句。
陸鏘母子鳩占鵲巢,他心中雖有怨恨,但天生是個心軟之人,此時也不忍對他趕盡殺絕。
哪怕他非親生,自己也喊了他許多年的大哥,這些情誼不是假的。
「二弟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既有誤會,為何不讓我問個清楚?」
陸鏘視線掃向陸翊,對於這個弟弟,他是從來都不放在眼裡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活到今日。
「好!既然你不怕丟臉,那我們就攤開了說!」
陸家四叔憤憤然地站了出來。
其實趕來看戲的人大都已經了解了真相,說與不說,並無多大的問題。
「你母親行為不檢點,同江南徐家的徐敬苟合之後又生下了你,而你們卻為了榮華富貴欺騙大哥欺騙陸家,你那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心疾就是鐵證!」
「如若問心無愧,你幹嘛這般推三阻四不肯讓大夫把脈?」
這番話一出來,陸家其他人均是義憤填膺,唯有陸翊和陸夫人低下頭,面露羞愧,同時也有些不忍。
「簡直胡說八道!」秋姨娘扯開嗓子就罵,「你們就是看不起我們母子,絞盡腦汁也要將我們趕出陸家!老爺去世不到一年,你們就這般趕盡殺絕,難道就不怕他化做厲鬼回來找你們嗎?」
她這麼一罵,戰火就徹底燒起來了,兩邊誰也不讓誰,好好一個衙門直接亂成了菜市場,府尹不得不出來制止,揚言誰再敢擾亂公堂就棍子伺候。
秋姨娘和其他人這才消停下來。
陸鏘從容道:「各位叔伯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儘管我覺得此事很荒唐,不過大家心中生了疑惑,我自有義務配合解開謎團,只是……」
他稍稍停頓了下,視線一一掃向眾人。
「我們可把話說在前頭,倘若大夫把脈過後發現我沒有心疾,是不是就能證明我和母親的清白了?證明清白過後,今日這場鬧劇是不是還得有個負責人?」
他作為一個私生子,後來者居上,整個陸家都沒有敢跟他對著幹,周身的氣場自然不一般。
當他的語氣里刻意帶上威脅之後,陸家的人難免後背發涼,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拿不定注意。
「翊兒,你說呢?」
陸四湊到陸翊身邊,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這個事是陸翊戳破的,倘若真的需要一個負責人,他們當然希望這個人就是他。
「四叔……」陸翊欲言又止,最後咬牙點頭,迎向陸鏘的目光,「此事因我而起,我、我願意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