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旺冷哼一聲,卻因為動作過激,再次痛得齜牙咧嘴了起來。
嘶——
於家。
「你說什麼?」
聽著貼身嫲嫲匯報,於秀珠正在泡茶的手猛的一抖,有些不可置信。
「爹爹不僅沒有教訓到沈青芷,反而還弄了一身的傷?還賠了六百兩的銀票!」
這…這怎麼可能?
爹爹在柳山縣的地位,說一句話柳山縣都要抖一抖,不管是哪門哪戶,若想要在柳山縣立足,就必須得何家或者於家的應允。
若是有不服者,即可直接入店,砸店即可。
卻不曾想,屢試不爽的爹爹,居然會在沈青芷和顧承淵的手上吃了虧。
嫲嫲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回答道:「老奴所言,句句屬實,繡坊內的火機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就連老爺也未曾避免!」
於秀珠緊握茶杯的手緩緩收緊,面部猙獰,眼神陰寒滲人。
「區區一個沈青芷,怎配在我爹爹頭上作威作福?當真以為這柳山縣是他們猖狂的地方不成!」
嫲嫲眉頭緊蹙,語氣似有些不贊同:「小姐,如今連老爺都在他們手上吃了虧,想必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咱們還是莫要和他們硬碰硬了!」
若是換做一般人,在於家的壓迫下,恐怕早就已經下破了膽,夾著尾巴做人。
偏偏沈青芷和顧承淵不是這般,長大還光明正大的入繡坊打人。
一想到這,嫲嫲再次出言提醒道。
「恐怕他們背後有人撐腰,如若不然,區區兩個鄉間泥腿子,怎可能有這般勇氣!」
「啊——」
怒火中燒的於秀珠,忽然猛的尖叫一聲,手中的茶杯被拋出,落在地上,茶水也因此散落一地。
看著被燙的通紅的手心,於秀珠燙得眉頭緊蹙,齜牙咧嘴。
「小姐!」
嫲嫲驚呼一聲,轉頭看向正在一旁伺候的貼身丫鬟。
「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沒瞧見小姐燙傷了手,還不趕緊去打盆冷水來,再請大夫過來,若是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在小姐身邊服侍,也不知曉長長心。
丫鬟面露惶恐之意,匆匆退下。
於秀珠惱羞成怒,看著通紅的手掌,心中越發氣惱。
「區區兩個泥腿子罷了,無非就是頭鐵些,怎可能會有人為他們撐腰?」
她和顧承淵訂婚十幾年,最是清楚顧家的底細。
難不成顧承淵是哪方大能不成?
於秀珠嗤之以鼻,對顧承淵分外不屑。
「不管如何還是得多留兩個心眼才是,以免在他們手頭上吃了虧。」
嫲嫲柔聲的勸慰著,一邊將於秀珠的手放入水盆中。
「嗯。」
絲絲涼意浸泡著,手掌讓於秀珠眉眼舒展開來。
由於沈青芷大量製作唇脂和面膜,需要大量的藥草。
除了大肆購買珍珠之外,她想進山,能不能碰碰運氣,多采一些回來。
山中的野菜和蘑菇這些可能被附近的村民采空,但藥材家家戶戶都囤不了多少,所以才想去看看。
當沈青芷提出要求時,卻被婆婆顧母出言否決。
「不可!山中儘是猛獸,先前怎的還不長記性,你一個姑娘家家,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該如何是好?」
沈青芷親昵的挽住顧母的胳膊,語氣軟糯:「娘,我不進深山,就在這附近瞧一瞧,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不行!」
顧母板著一張臉,無論如何都不願鬆口。
顧承淵微微垂眸,在一旁磨著匕首,睫毛看著正在和母親撒嬌的娘子,開口說道。
「娘子想上山又是為何?」
沈青芷將藥材之事告知顧承淵。
顧承淵眉頭緊擰,望著沈青芷說道。
「你將那藥草拿出來讓我瞧瞧!」
沈青芷聽話照做的拿出來了一些,顧承淵接了過來,仔細端詳,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