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工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掌握了陸鏘母子的秘密,便想以此要挾,參與瓜分陸家的財產。
然而陸鏘也不是吃素的,秋工才剛表現出狼子野心,他就派出殺手,欲殺人滅口。
秋工一個鄉下漢,根本沒有能耐與他斗,只因不想丟掉小命,這才躲回隱匿於十萬大山的鄉下老家。
憋屈之時遇到調查陸鏘身世的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想著讓他從高位上拉下來,以泄私憤。
秋工還在血書上提供了一點關鍵的證據,徐家的每一個男人都有心疾,作為徐敬的兒子,陸鏘也不例外。
查到此處,顧承淵又命人密切關注陸鏘身邊的人,果真見他與京中的一個大夫走得近,只因所有來往都是私下進行,故而不能為人所知。
「你我是協同合作,前邊大半的事都是我在查,現在也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
沈青芷將查到的全部線索說給梅琛南,最後才將話題轉至陸鏘身邊的大夫張長弓之上。
「這個張長弓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銀子,想要知道陸鏘是否患了心疾,只管將錢往他家裡抬就是。」
這才是沈青芷此行的目的,達成目的的辦法自然不止這一個,可她就是想讓梅琛南出出血,省得他再打顧承淵的主意。
「張長弓為陸鏘做事,每年拿的錢必不在少數,你若是拿得少了,他定是不受誘惑,相反還會跑到陸鏘面前告狀邀功,關於這一點,你的心裡最好有個數。」
先前所受的氣,終於在這一刻全都發泄出來了,沈青芷心情大好,看誰都覺得順眼。
梅琛南則與她相反。
他名下的鋪子已經被周謙奪走了大半,資產銳減,哪裡還有閒錢收買陸鏘的人。
「那張長弓我也認得,他不僅視錢如命還膽小怕事,想要從他嘴裡問出信息何須賄賂,只管讓你的夫君顧將軍嚇他一嚇就可以了。」
梅琛南又打起了顧承淵的主意,沈青芷早就料到這一點了,當下皮笑肉不笑。
「我夫君是個正人君子,可做不來這種恐嚇人的事。你不是常把公平公正掛在嘴邊麼,眼下你什麼都不想做,難道還想坐享其成?」
這番指控直接戳到了梅琛南的痛處,他的原則不算多,其中一個就是講究公平。
以他以往的作風來看,此事確實非他不可。
「不是不願意……」梅琛南面露難為情,「而是我手上確實沒有這麼多錢啊,我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
沈青芷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笑著道:「你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有苦難我也不能視而不見。」
她的字裡行間都是和善,然而梅琛南卻看得眼皮直跳,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這樣吧,你將湖邊的那家酒樓賣給我,這樣就有錢收買張長弓了。」
沈青芷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眼底閃著亮光。
梅琛南笑得比哭還難看,心道她果然不安好心,這是專門在這兒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