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依言辦事，很快著人做好此事，到了傍晚，顧承淵派出去的人也回來了，他拖著一身的傷，也是因為命大才沒有死於殺手的刀下。
「小的查到一個醉漢身上，一路跟著他，不曾想身後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人，他們招招致命，只想置我於死地，幸好京兆尹府的人正好路過，否則小的就回不來了。」
他勉強撐了一路，剛到門口就暈倒了，守門的人看到，連忙將他扶到府中，經過一番治療，人才醒來。
「你可看清黑衣人的面目？」
沈青芷追問。
這人搖頭，什麼都想不起來。
沈青芷也不再刁難他，只讓人將她扶走，囑咐他安心養傷。
同一時間，京郊的一處別苑當中，柳如意頭戴帷帽，隻身來到湖中亭中。
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看著斯斯文文，眉宇間泛著書卷氣，很容易誤會是哪家書院的學子，實際上卻是近來在京中攪弄風雲的周謙。
「周公子所言不差，不論是誰要從我手上進貨，我都是穩賺不賠，所以，不管是你還是沈青芷，只要誰拿得出錢，我就與誰合作。」
柳如意先前被周謙的來勢震懾到，所以輕易答應合作，後來經沈青芷那麼一說，她就反應過來了。
她擁有足夠的籌碼，完全可以把握話語權，而不是被動的接受安排。
周謙是厲害不假，但沈青芷作為一介女流，能混到如今的位置也不是全靠語氣。
比起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得選擇他們其中一人，柳如意更希望走一步看一步。
聽到這話，周謙表露出些許的意外，他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柳如意，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柳姑娘不過去了一趟顧家，怎麼就改變主意了，難道那個沈青芷許了你更好的承諾？」
「周公子說笑了。」柳如意面不改色道，「沈姑娘自顧不暇，又哪來的承諾可以許給我？我只是不想摻和你們之間的事而已，事後我又想了一下，倘若周公子真因為我今日的拒絕便在得勝之後報復我，我也沒什麼可說後悔的，大不了另謀出路就是！」
聞聲，周謙笑得越發明顯。
「柳姑娘果然好魄力。」他虛偽的誇了一句，緊接著道，「不過我真的很好奇，沈青芷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我已經說了，她並未多說什麼，是我自己想求穩而已。」柳如意的情緒沒有任何起伏，言語之間的意思越來越明顯，「你和沈青芷，誰笑到最後我就跟誰合作。」
「好一個誰笑到最後就跟誰合作。」
周謙面上掛著笑，但眼底卻都是陰冷。
柳如意的倒戈於他來說大有用處，眼下她臨時改了主意，之後的事情就不好推進了。
最直接的就是他沒法在短時間之內拿下沈青芷名下的所有商鋪。
看來他還真是小看找個女人了，否則也不會安心讓柳如意去見她。
「柳如意，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周謙的語氣突然染上威脅，再沒了先前可以偽裝出來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