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平的辦事能力，沈青芷是放心的，聽得他這麼一說，她就沒有其他話要說了。
「吩咐底下那些人，這些日子務必小心為上，省得讓人揪住了辮子。」
沈青芷疲憊的按了按眉心，折騰了一早上，現在總算是有一點休息的時間了。
「夫人放心，小的知道應該怎麼辦。」
鄭平恭敬的回答。
沈青芷點了點頭，示意他退出房間，鄭平沒有任何遲疑，一路倒著走到門口處，這才轉身闊步離開。
沈青芷躺脫下外衣，躺到床上的時候卻是無法安睡，眼下禍不單行，顧承淵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來他現在也是難以抽身，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皇宮當中。
下朝之後，皇帝單獨將顧承淵留下來。
出去辦事的人死了，皇帝少不得要過問，顧承淵早就料到這一點了，因此並不感到意外。
「除了你和他之外，還有其他知道內情的人嗎？」
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他懷疑是有人泄露了秘密，所以出去查人的下屬才會死於非命。
「官府可曾在那個下屬身上搜出了什麼東西？」
不等顧承淵回答，皇帝便又提出問題，眉間的疑慮也是越來越加深。
顧承淵搖頭。
「陛下命我秘密調查此事，故而我便也沒有聲張，即便是前去調查婉娘的那個下屬也不知道這個命令是陛下交代的，只當是我的私事。」
「至於京兆尹府，先前他問話的時候，我有提到自己正在為陛下辦事。」顧承淵刻意隱去了昨夜和沈青芷的談話內容。
皇帝沉默不語。
京兆府尹那邊倒也沒啥可擔心的，那時下屬都死頭了，知道又何妨？
「看來朕的一言一行早就被人盯上了。」
皇帝低頭呢喃了一句。
顧承淵假裝沒有聽到，心裡卻在盤算，倘若這個消息是在宮裡走漏的，那麼確實是皇帝這裡出了問題。
話又說回來，這個案子也不止一個可疑之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跟朝堂扯不上關係的薛采玉也死了，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京兆尹府沒日沒夜的查案，想必很快就會有線索。」顧承淵道，「也許只有查出兇手，我們才能知道對方為何殺人，秘密又是如何泄露的。陛下放心，我會派出其他人繼續追查婉娘的下落。」
「不！」
皇帝跟突然有了精神似的。
他抬眼看向顧承淵，沒有任何遲疑就道：「這件事先不用調查了，眼下人死了，就是有人不想讓真相公之於眾，若是繼續調查，你恐怕會有危險，此事就先到此為止吧。」
皇帝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倦意，像是無可奈何，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
按照顧承淵的性子，可能還會繼續往下查，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引出幕後真兇，不過居然皇帝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沒有多此一舉的必要。
「遵命。」
顧承淵行了個禮，皇帝抬手罷了罷，讓他先行離開，隨後便在宮女的攙扶之下返回寢宮。